吃醋(1 / 2)
盛澈一邊在心裡吐槽著皇宮虛榮做作華而不實的形式,一邊倒著小碎步緊跟在趙傾城身後,因為趙傾城答應帶她來的條件就是不能離開他半丈的距離,再加上盛澈這個小色鬼想趕緊看看太後和趙傾城的後宮妃嬪們,所以便走的更積極了,那亦步亦趨的樣子,生怕跟丟了。
帝主之位落座之後,盛澈就趕緊往太後那邊瞟。
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盛澈心中大驚,顧太後哪能用雍容和雅來形容,畢竟這詞兒是用在韶華已逝的美人身上,可眼前之人,膚如凝脂,齒白唇紅。明明看著還是青春荏苒,說是趙傾城的姐姐都不為過,傾國傾城形容她才更為貼切吧。
盛澈再細想來,這顧太後本來就不是趙傾城的生母,十七歲進宮為妃,現在也不過三十多歲,加之宮裡養尊處優,自然保養得宜,芳齡常在。
這麼年輕就守活寡,實在是太可惜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焚琴煮鶴啊。
太後不能和離還不能養養麵首男寵嗎?先帝在世時就要與眾嬪妃分享夫君,等他過了世還要枯守一生以示貞操。古往今來倒是有這麼些個迂腐的陳規爛俗,但盛澈自小是看不上也不能苟同的。
不然,她也不能當上個山匪頭子。
她一邊感嘆著太後的美貌義憤填膺,一邊又打算欣賞點別處的美景。
可奇怪的是趙傾城身側怎麼一個嬪妃都沒安排,上次醉酒調戲的小小婕妤都長得靈秀可愛,前凸後翹。本來盛澈還想趁著這次家宴能一飽眼福,多看點美人,這小算盤可卻落了空。
盛澈不甘心的垂首站在趙傾城身後,偷偷詢問:「你的漂亮妃嬪哪?不會是怕我調戲,都藏起來了吧。」
趙傾城向後微傾身子,眼睛卻是看向大殿之下目不斜視,低聲調侃著:「嗯,是怕某人,所以都藏起來了。」
「那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我隻是看看又能怎樣。」盛澈說著還覺得自己委屈了起來。
倒是趙傾城笑的更開心了:「帶你一個來就夠麻煩了。」
還沒等盛澈偷偷回嘴,殿下忽聽一人道:「陛下有何喜事,今晚看著很是高興啊。」
盛澈循著聲音看過去,趙景湛!
他怎會在這?
自己這不廢話嗎,他是敬王,趙傾城的哥哥,自然會在這皇庭家宴上。盛澈想著趕緊低下了頭,生怕他認出自己。
端坐在一旁的顧太後也開了口:「哀家今日也是看著城兒總有笑意,是何喜事,可與母後言說。」
畢竟趙傾城自打開蒙明事,太後甚少見他笑的如此肆意真誠,即使平日的推諉,他的笑意也是不及眼底,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漠。
趙傾城收斂笑意回道:「兒臣多日未見母後,很是想念,母後回宮,朕甚是歡喜。」
盛澈在一旁暗自敬佩,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他趙傾城可練的比自己更為上乘,逗的自家母後如此開心。
「母後也很是想念城兒,可天鑒司主監正大人說哀家要潛心修佛至秋冬輪換,才可求的陛下安康,東元朝國泰民安,所以即使哀家再思念陛下,也得忍著。」
盛澈這次算是知道,趙傾城這嘴皮子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了,這顧太後三言兩語,便把自己對兒子的疼愛,對東元社稷的尊崇都一一說了個明白,不刻意顯出邀功獻力之態,又讓宴下所有人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高手。
「母後辛苦了。」
緊跟著整個大殿裡所有人齊聲道:「太後萬福。」
一套母慈子孝寒暄恭維下來,宮宴正式開始,景央宮這才跟著熱鬧起來。
盛澈趁著殿下的皇親貴胄們推杯換盞,互相串桌敬酒之時,偷偷瞄了瞄趙景湛,發現他還是一如往常,安之若素的在那獨自飲著酒,除非有人來敬,不然便一直端坐在那,隻不過不時的往趙傾城貼身侍衛那看看,似乎在找什麼人。
盛澈又偷偷戳了戳趙傾城後背問道:「你發現沒有,你五哥他沒帶家眷哎,我看著其他幾個王爺模樣的人都帶著自己的王妃,難道敬王這個年紀還沒娶妻?」
「他有王妃,他還有好多側妃。」趙傾城回的乾淨利索。
盛澈疑道:「既然有怎麼不帶來,自己喝酒多寂寞啊,你們兄弟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奇怪。」
趙傾城側目,手裡剛拿起的青杏也跟著被他重重扔回了琉璃盞裡:「你怎麼如此在意五哥?」
盛澈低聲回道:「這滿殿裡的人,我隻認識他。」
趙傾城舌尖抵著後槽牙鼻音裡呆著嗤然,聲音也跟著大了些:「我不是人啊。」
可能是聲音確實太大,他目光又總是往身後看,驚到了一旁正在欣賞歌舞的太後。
顧太後和煦問道:「陛下剛才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