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妃初見(1 / 2)
盛澈這個人,平時雖然行為放盪不羈,但碰到大是大非麵前,都是月要板挺的筆直,一點不掉身段的主兒,畢竟她統治著十峰九座,怎麼著也算個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這點場麵還是嚇不到她的。
盛澈進殿之前,好好的周整了一下自己的儀態,擺出了平時觀察太皇太後舉止的架勢,有樣學樣的揚著個下巴走了進去。
進殿之後,盛澈每一步都感受到了兩側極具殺傷力的寒光向自己投射過來,她旁若無人的走到太後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之後轉身,差點一腳丫子踩在自己裙擺上。
她晃晃悠悠的扶了扶自己重如千斤的頭冠,隻聽滿殿的妃子皆頷首作揖喊道:「貴妃娘娘萬福。」
盛澈這才明白趙傾城說的那句,宮中沒有妃子能讓你行禮是什麼意思。
這一來一回行禮問安之後,盛澈便坐在了離太後最近的左手邊。
坐穩了這才看到趙傾城的妃嬪們是真的多啊。
目之所及皆是美人兒。或天姿國色,或清新雋雅,或異域風情,再不濟也是小家碧玉,環肥燕瘦,各有光彩。
盛澈心中暗自感嘆他趙傾城真是享了齊人之福,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能坐擁全天下最美艷的女子們,這待遇誰不想要。
她逛了那麼多青樓,怎麼就沒想到這世間最逍遙的地方,其實是在皇宮裡哪。
看著看著,盛澈發現了幾個眼熟的人,一個是自她進殿就差把自己眼珠子瞪出來的崔芸惜。
這崔芸惜大概一進門就認出了她,畢竟是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崔芸惜必然記憶猶新。不過千算萬算,一定想不到當年在良人坊和他起沖突的會是趙傾城將來捧在手心裡的寵妃,現在對她自然是恨上加恨。
第二個是她醉酒調戲的江婕妤,自己雖然是調戲了她,但江婕妤也因此見到了多日未見的陛下,還從貴人升了婕妤,也算因禍得福。
盛澈看她的神情,大概是沒認出自己,畢竟那日月黑風高,自己還穿著侍衛的衣服。
最後一位,盛澈看到便對她偷偷挑了一下眉梢,那人也坐在角落裡不停的頷首嬌笑,是夏櫻寧,她看不出櫻寧到底是什麼位份,但按宮裡高地位份的落座排次,櫻寧應該是很低階的嬪妃。
輕描淡寫的掃了一圈,盛澈才麵朝太後,掛著自己一路上不知和正塵練習了多少遍所謂『端莊的笑』,在那等太後訓話。
太後自打盛澈進殿就一直盯著她看,從頭到腳,從眉眼到耳垂,那叫一個目不轉睛,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貴妃娘娘是太後多年未見的故人或者年少錯過的情郎哪。
不過等盛澈和她對視上,隻覺得太後這個大美人的打量是略帶三分慈祥,不盡讓心底的石頭落下大半,畢竟上次見麵鮮血淋漓的,太後應該沒能看清她的長相,今天才會這般盯著。
「貴妃是從太皇太後那來的嗎?」太後終於開口說話了。
盛澈頷首回道:「回太後的話,臣妾是從長樂宮過來的。」
「那太皇太後有沒有讓你給哀家帶話呢?」
「太皇太後說太後近日鮮少去長樂宮走動,想讓您多去陪陪她。」
「太皇太後敦詢的是,哀家是該多去陪陪她老人家,不過聽聞太皇太後很喜歡貴妃,那貴妃日後自是要多去長樂宮走動,陪她老人家解解悶兒。」
「臣妾遵訓。」說著,盛澈拱手作了個揖。
太後看到盛澈手上的珠子頓了一頓,道:「你上前來。」
盛澈也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怎麼忽然間還被提上去問話,隻能挪著步子走上前去。
太後輕輕的捏起盛澈的左手:「這珠子可否拿下來讓哀家看看?」
盛澈依令,取下珠子雙手奉上。
太後把珠子舉到眼前,仔細的看著。
盛澈納悶,為何太後會對她的一件小首飾如此感興趣,便在一旁問道:「這珠子是太皇太後賜給臣妾的,太後覺得有何不妥嗎?」
太後把珠子緩緩放在掌心,又遞還給盛澈:「看來太皇太後真的很喜歡你。」
盛澈莫名不解,太後又道:「這珠子本是昭禾長公主,也就是太皇太後唯一的女兒年輕時的心愛之物,可惜前幾年長公主仙逝,才命西昭國的使節把此物帶回故國。」
滿殿的嬪妃們知道盛澈手上的珠子是昭禾長公主的心愛之物,各個紅了眼,心裡想著這麼個好東西怎麼會落在她的手裡,嫉妒之意就又盛了許多。
盛澈知道這珠子寶貴後,就規規矩矩的把它綁回了自己的手腕上,太後淺笑一瞬,揮揮手,命人又拿上來一枚錦盒。
「貴妃,咱們今日才算初次見麵,所以,哀家也要送你個見麵禮,莫要嫌哀家送的不如太皇太後貴重才好。」
聽了這些話,那些個嬪妃們終於是坐不住了,一個個低頭耳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