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芊(1 / 2)
今日出宮的盛澈看著和往日有所不同,瓜皮的八角小布帽,冗藍麻布粗衫,外加一撇粘的死死的小胡子,若不是特別熟悉的人,一時半會的也認不出她來。
正塵也一套同樣的衣衫在身,跟在貴公子一般的馮和槿身後,大搖大擺的登了建承王府的門。
不出盛澈所料,像趙景南這種有勇無謀直來直往之人,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有恩必報還外帶三分另眼相待,連著兩天找人遞帖子進宮,想讓馮和槿去他府上坐坐。
他明明早已過了弱冠之年,繼了司南王的王位,卻不住司南王府,而是在建承王府。不過這也正合盛澈之意,她老早之前便想來建承王府見識一下了,也許能從他府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畢竟現在她閒來無事,一心就想找建承王的麻煩。
「九爺,這建承王府造的快趕上皇宮氣派了。」正塵又發揮了他與生俱來的特長一路偷偷的把府內建築給評價了個遍。
「氣派個鬼,華而不實,庸俗不堪,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盛澈對建承王沒好印象,對他的府邸就更沒什麼好評價了。
正塵喃喃道:「我也這麼覺得,但九爺最後一個詞聽著不像是用在建築上的。」
盛澈眼裡泛著精光暗自留意四周的路徑走向,可奈何自己確實沒這方麵的天賦,隻能又戳了戳正塵。
「你記住這的地形了嗎?」
正塵微微點頭:「放心,犄角旮旯都記住了,回去就能畫地形圖。」
盛澈雖然一直念叨正塵不學無術,三腳貓功夫走天下,但有些本事,確實遠勝他人,或者說,至少遠勝於她。
趙景南一路客氣的引著自己的恩人入府前行,但也嫌馮和槿帶的兩個小廝太過聒噪,一路嘀嘀咕咕顯得十分沒規矩,卻又不能當著恩人的麵斥責他們,隻能用餘光撇了他倆好幾回。
馮和槿也覺得他們兩個太能說了,等快到沐園的時候,才回頭小聲提醒:「入了內宅,不可東張西望,莫要失了禮節。」
這沐園是建承王的內宅,和皇宮中的後宮差不多,是女眷們住的地方,不過趙景南帶他們來內宅乾什麼?
馮和槿也不便多問,帶著他一如往之冷若冰霜的臉提步進去,盛澈和正塵也趕緊跟了上去。
又繞了幾個涼亭拐角,眼前霍然出現了一座獨立的八角亭,造型還挺像盛澈今日戴的帽子,不過四周墜著好些竹風鈴,叮叮當當,隨風生趣,清雅別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盛澈抬了抬眼皮,見八角亭正中間坐著一位姑娘,並一眼認出是那天落水她救下的人。順便還記起,重大節日宴會,建承王都會把這姑娘帶在身邊。
自從當上貴妃,盛澈整天被趙傾城束在身旁,難免沒少和這姑娘打過幾次照麵。
盛澈救她那天早該想到這人是建承王獨女趙思芊,不過今日自己喬裝打扮,她應該也認不出。
趙景南邊走邊道:「和槿兄是我和思芊的救命恩人,本來想在鼎豐樓設宴款待,奈何思芊落水後風寒還未痊愈,隻能委屈恩公在府內一敘。」
馮和槿彬彬有禮:「無妨,我可待郡主身體大好後再來登門拜訪,不急在這一時。」
「我也是這麼告訴思芊的,可思芊卻說救命之恩不可拖,一定要當麵道謝,所以才冒昧請和槿兄來沐園的。」
盛澈心想,想來是你事事對趙思芊惟命是從,她開頭提了一句你就巴巴的照做了吧。
才寒暄了兩句,一行人便行至八角亭下,趙思芊翩然起身,行了個閨閣禮,展手請馮和槿坐了下來。
「思芊在此謝過恩公的救命之恩。」趙思芊溫聲慢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