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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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傾城眼神中有了一絲明顯的慌亂:「你如何猜出來的?」

他總是怕盛澈覺得他是個心機叵測的人,以至於很多事都不曾與她提及,畢竟過往有些爭權奪勢的手段不是太過磊落,以盛澈的性子,萬一嫌棄他又該如何。

如今的他,對眼前之人太過於患得患失了。

盛澈看出了他的慌亂,卻托著腮問:「你怕什麼?我還能攪了你的計劃不成。」

見趙傾城不說話,盛澈隻好說個清楚明白:「猜到並不難,當下的幾個緊要人物關係捋捋便出來了,所以你不覺得自己的計策指向太過明顯了點?」

趙傾城垂眸片刻還是說了:「德妃近日與崔芸惜走的極近,這小安子正是前些日子從寧粹宮被調去重宮的奴才。」

盛澈豁然明了:「哦,小安子的死並不是想栽贓德妃蓄意謀害郡主,隻是想讓建承王懷疑王騫邕與崔明逸私下有聯絡。」

趙傾城點頭:「建承王生性多疑,一但在此事上埋下忌憚,二人往後自然會有嫌隙。」

盛澈感嘆:「利用這招禍水東引,令建承王和自己的心腹互相猜忌,這招真是……」

她一時語塞,卻無意中瞥見趙傾城目光微暗,連帶著呼吸都滯了一瞬。

盛澈後知後覺,半天才想到了一個正塵時常掛在嘴邊的詞:「真是妙哉呢。」

趙傾城凝固的神情裡忽然有了一絲光亮:「你不會覺得我在此事上不擇手段?」

盛澈笑了:「我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嫌棄你。」

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手上沾的血不比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少,自己本就髒的很,哪有資格嫌棄別人。

趙傾城卻反駁的堅決:「不是的。」

看著他一臉真誠的神情,又想著他們出生入死並肩殺戮過的場景,盛澈不盡拿起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是眼瞎了還是腦子不好使?」

「難道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自我分析了一番。

未等趙傾城再次表白心跡,盛澈便起身抱住他親了一口:「不過我就喜歡你這麼不守章法喜歡我的樣子。」

親完了,還不忘蹂/躪一番他膚如凝脂的臉,才起身往殿外走:「今日真真是花費了太多的心思,我得睡一覺養養神了,你不要來吵我。」

等人影連著衣擺消失在殿門口,趙傾城這才從她一連貫的出格行徑中回過味來,原來一直是自己憂思過甚,他愛上的分明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土匪,怎會在乎他用何種手段報復建承王。

……

自從邀請宮中妃嬪們打了馬球辦了春宴,妥妥算是豁開了交泰殿的一道口子,自此之後美人兒們爭相殷勤的厲害,隔三差五的往盛澈宮裡來,卻也是各懷心思的。

「娘娘,崔貴人讓人送來了古香緞做的流彩裙,說是上京今年最新的樣式,特意讓司製局出了十幾個繡娘連夜趕做出來的。」元星舉著托盤進來,上麵確實整齊的擺著幾件樣式精美的宮服。

盛澈在軟塌上靜坐著,盤著腿像個即將羽化登仙的道士:「她怎麼會忽然好心來送我東西了。」

元星把那衣裳放在盛澈麵前,又忍不住扌莫了扌莫,這穿絲氪線的繡藝巧奪天工,整件衣裳瞧著真是華貴無比:「說是給娘娘賠罪用的,上次落水實屬無心,她已知錯了。」

「謔,陛下降了她位份她反倒跑來給我賠罪,也不知安的什麼心。」盛澈錯開臉喘了口氣:「元星,趕緊把這衣裳拿走,熏這麼重的香,嗆死我了。」

在一旁逗小寶的正塵這才有了精神:「等等!」

正塵把衣裳抖摟開聞了聞,衣裳上沾染的花香瞬時彌漫開來。

「這麼下作的手段,崔貴人這次當真是用了點腦子哪。」正塵滿是諷刺,把衣裳遞到盛澈麵前。

「怎麼,這衣裳有問題?」盛澈湊近聞了一下,並未察覺到什麼不妥。

妃嬪的衣裳向來熏香,大多是禮造局供的香料,聞著也大同小異,盛澈獨愛綠藍,所以受不得這厚重的香味。

正塵哂笑不已:「這衣裳看似隻是熏了檀香和玫瑰生粉,其實裡麵可還摻了分量不少的毛殼麝香,麝香味淡,且被這麼重的熏香壓著,一般人是聞不出來的。」

「麝香不也是香料嗎?」盛澈一頭霧水。

正塵卻道:「若是放在往日,崔芸惜送來這衣裳倒不是什麼大事,可捎帶上前些日子別的宮裡送來的東西,那她就是不安好心。」

「前些日子其他宮裡送了什麼?」盛澈越聽越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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