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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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橋頭果然柳暗花明,水曲柳木所做七星選堅硬無比,均勻的分成了七個空心格子,裡麵放著題目,格子外生生的刻上的字是怎麼著也做不了假的。

雖不知酒字後麵到底是何選題,但再不濟,盛澈也比選其他六個來的有把握些。

趙傾城知曉盛澈向來不喜音律,所以也不曾見她在自己宮裡擺弄些樂器,卻又偏愛招劉才人前去彈琵琶?

思及此處,趙傾城便又有些月匈悶氣短。

「愛妃可要選琴字?近日聽聞交泰殿常詔人去奏琵琶曲,想來是愛妃喜歡。」趙傾城毫無來由的忽然說上一句。

這話一字不落的進了靳之恪的耳朵,他雙手交合,恭敬道:「七星選的有趣之處便在於它的未知性,遊戲之時星盤轉動,這箭羽落在哪一處字上更不得而知,若是娘娘想選琴字,那還需些運氣使然。」

今晨方才得了太後的令被放出來的崔芸惜這會兒子倒是活泛,在自己的宴桌上掩麵偷笑,對著側上首的德妃低語道:「這陛下怕不是在揶揄盛貴妃吧,誰人不知貴妃娘娘六藝之中樂理最差,平日春宴上連首鳳求凰都彈不出來,還讓她選琴,當真是笑話。」

德妃也是個糊塗性子,剛想和崔芸惜一同奚落盛澈一番,卻被賢妃輕抬手雲袖給阻了。

賢妃默默放下手中酒盞,睨了有些得意的崔芸惜一眼:「崔貴人慎言,咱們宮裡人雖知貴妃娘娘不通樂理,但這西昭使臣卻不曉得,陛下高明之處便在此。」

德妃眸子眨了眨,這才明白其中道理:「陛下這話是說與那使臣聽的,所以這靳大人下麵怎麼也不會讓貴妃選上琴字了,正合了貴妃的心思。」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賢妃這才給自己斟上一盞青梅酒,冷嗤一聲看向崔芸惜:「怕是崔貴人禁足久了,連帶著心思也被鎖住了,竟還覺得陛下是揶揄貴妃娘娘,陛下到底有多護著貴妃娘娘,宮裡是個人都瞧得明白。崔貴人還是小聲些議論吧,別讓旁的人聽去才是笑話。」

這話讓崔芸惜近乎下不來台,她堂堂丞相之女,竟然讓一王府管家的女兒奚落,偏生的她還是妃位,自己再得太後寵愛,也不可能越權斥責。

而這賢妃素來謙和,今日能這麼出言羞辱她不就是仗著近日和盛貴妃走的近些嗎。

思及此處,崔芸惜狠著眸子又瞪向了主位。

趙傾城沒頭沒尾的讓她選琴字當真是讓盛澈沒看明白。

「我哪會什麼琴呀,近幾年也沒練過,實在是生疏的不成呢。」盛澈小聲的和趙傾城嘀咕。

趙傾城挑著眉宇看她:「練得雖少但聽的多啊,這些天不總招劉才人去交泰殿嗎,聽說興致來了還會隨著劉才人的曲子舞上一套刀法。」

「那不是顏之想看才舞的嘛,平日裡我哪有這閒情逸致……」

話還沒說完,盛澈肉眼可見趙傾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立刻住了嘴,把話茬轉向殿下之人。

「既然七星選都搬上來了,那便速戰速決……不,本宮的意思是不負靳大人美意了。」盛澈起身向殿下走去。

靳之恪遞上沾了紅墨的箭羽,轉身走向七星選,至星盤處停下,手起手落,這星盤便以極快的速度轉了起來,壓根看不清上麵的格子,更別提能隨著心意選中自己想要的字了。

「聽聞貴妃娘娘素日裡偏愛騎射武藝,是以臣下便把這盤子轉的快了些,想來更合娘娘隨心的性子。」靳之恪貌似恭敬的拱手道。

盛澈瞧著越轉越快的星盤,冷笑一聲:「確實如此,本宮平日裡喜歡馴服些不聽話的畜生,更愛耍弄不稱手的兵器,靳大人此番美意,本宮收下了。」

眼見著靳之恪聽了這話,氣得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盛澈卻故意又推後了五步,整個殿上登時鴉雀無聲,隻剩那呼呼輪轉的星盤發出隱約的風聲。

趙傾城在主位上擺弄著手裡的酒盞,平靜如斯的望著殿下。

盛澈瞧了一眼手裡的箭羽,有些嫌棄的彈掉箭頭上的紅墨,翻轉王腕子快準狠的擲了出去,宮服的雲袖因著那動作被甩的太狠,直接把身後舉著紅墨盤的奴才給扇了個趔趄。

下一瞬,隻聽一聲悶響,整個星盤忽然間像是被人從側方給牢牢按住,竟然紋絲不動了。

盛澈懶得看,攏攏自己亂掉的袖口,轉身往主位上走。

靳之恪看向星盤,眼睛瞬間瞪圓了。

宮宴上的人這才高低不一的有了反應。

盛澈剛剛落了座,那星盤便撲撲簌簌的往下落格子,隻餘一格被那沒有箭矢的箭羽從外至內的貫穿,給死死的釘在了星盤上。

而那唯一健在的格子上,清晰明了的一個字:酒!

真是可笑,這種小把戲還想難得住她,蘇州城下的廟會轉盤選彩頭她不知和正塵玩了多少回,還七星選,就是把星盤轉成大風車,盛澈也是想紮中哪個便紮中哪個。

靳之恪看著堅硬無比的水曲柳木就這麼硬生生的被紮透了,不禁倒吸一口氣,看清上麵的字才又把方才那口氣鬆了出來,命人把已經被箭羽定死的格子撬開,從裡麵取出題目,雙手獻了上去。

盛澈走至殿上,先行向太後恭敬的行了禮,太後微微頷首,她才又坐回趙傾城身側。

「選的酒?怎麼不選詩,平日裡不總愛和我在勤政殿裡論些詩道嘛。」趙傾城把自己手上早早備下的酒盞推過去。

盛澈端起飲下,微微向他傾著身子,低聲道:「詩道博大精深,也更易出些冷僻怪題,沒有萬分把握的事怎可做,身為東元子民,豈能把我朝顏麵當做兒戲。」

趙傾城愣了一瞬,卻不敢信這話竟能從東元朝在緝匪首口中聽到。

「怎麼,覺得我們做土匪的就沒有家國大義了?」盛澈似乎看出了趙傾城心中所想,直接幫他說出了口。

「我……」趙傾城有些汗顏,指尖在袍子上蹭了蹭。

奴才這廂把題目呈上來,盛澈懶得再揶揄他,伸手接過紙條,轉眼想起了這是宮宴,文武大臣皆在,得有規矩,趕緊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趙傾城。

「陛下請過目。」盛澈笑盈盈道。

趙傾城這才接過紙條,展開來看。

「十樽酒?」他不禁皺起眉頭:「未免多了些。」

盛澈酒量並不好趙傾城是知道的,而且風兮寒平日裡也多有約束,說是盛澈身上有傷需少飲一些酒,這些日子她還是有所收斂的。

「陛下放寬心,隻是嘗出酒的品類,並不在量。」靳之恪已經命人把酒取了上來,嘴角笑意浮現。

盛澈側目見題目下還有一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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