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從進來到現在,龔鐸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簡池這個角度,隻能看見他身形很好的後背,堅實又有力量,剛剛靠著的時候,有著暖暖的體溫。
「班長,你怎麼過來了?」簡池拄著床,忍著身上的疼問。
龔鐸沒轉過身,「包老師知道了,叫去了周瑞和許老師,周瑞的父母也來了,老許脫不開身,就讓我過來了。」
「哦。」簡池點點頭。
半晌,他問,「那……主任說要叫我家長了麼?」
龔鐸頓了下,「沒有。」
「……哦。」
簡池低下頭。
在抬起來的時候,龔鐸已經走近過來,手裡拿著沾著棕紅色藥水的棉簽。
簡池:?
「別動。」alha垂著眼睫,「給你上藥。」
簡池抬手阻止「已經上過了。」
「再上一遍。」龔鐸不容拒絕。
簡池隻好任他動作。
alha長長的眼睫垂下來,清雋利落的五官湊近了,捏著他的下巴,一點一點的輕輕擦拭。
動作很輕柔,一點都不會碰疼他,還……還會給他吹吹。
簡池抬頭,對上他深邃好看的眸子,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他覺得現在鼻青臉腫的自己不太適合這麼溫柔的場景。
「吹疼了?」龔鐸看他躲了下。
「沒有。」簡池搖頭,「班長,我沒事,其實也沒有很嚴重,都沒傷到骨頭。」
龔鐸沉默了。
他沒有說話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很嚴重。」
「我覺得,很嚴重。」
簡池:「可是我覺得……」
龔鐸:「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唔……好的叭。
簡池又隻能仰起臉來,給龔鐸擦。
越擦alha的眉尖就蹙起的越厲害,唇邊抿起來的弧度就越冷。
最後,他對簡池道:「衣服下擺,卷起來。」
簡池:「?」
簡池沒有反駁,乖乖的卷起一小塊兒。
除了兼職工作之外,他就沒有多少運動,皮膚被養的很白,也很瘦,月要身細的男生一條胳膊就攬的下。
龔鐸視線定在上麵青青紫紫的痕跡上。
他什麼也沒說,抓過對方的月要就開始擦藥。
alha微涼的手指觸碰過來,簡池反射性的繃起身體,身上起了一層細密小疙瘩。
他都不會呼吸了。
因為龔鐸的呼吸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簡池微閉上眼,睫毛顫抖著。
班長……離的好近。
一低頭就是男生黑色的發,簡池覺得臉開始燒起來。
忽然,他悶哼了一聲。
龔鐸按到了他最疼的地方。
後者抬眼,對上他的。
兩人鼻尖的距離不超過五厘米。
簡池徹底窒息了。
他怔怔的看龔鐸,愣住了。
這麼近的距離……這樣把他攏住的眼神……放在電視劇裡,是不是該接口勿了?
簡池視線向下,看到那片柔軟薄唇……
下一秒,alha收回目光,低頭擦藥擦的力道更輕了,好像視若珍寶一樣對待著他的月要。
簡池頭頂呼呼冒熱氣,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
忒!
班長好心給你上藥,你在想什麼亂七八糟,情□□色的東西,不要臉!
「對不起。」alha忽然說。
簡池:?
龔鐸低著頭,睫毛垂下來,「中午家裡有事,現在才趕過來。」
「中午沒陪著你,對不起。」
簡池沒想到龔鐸會這樣說,他怎麼會把這件事攬到他身上,「班長,這件事情本來就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抱歉。」
龔鐸不說話了,他給簡池上完了藥,把他的衣服拉下來,「在這裡待一會兒,我去教室給你收拾書包。」
「已經跟老師說過了,你回家休息一天。」
簡池:「可是……教導主任……」
龔鐸:「他那邊我去說,放心,無論怎麼處罰,也不會落到你身上。」
簡池想了想自己剛才的單方麵挨揍……「那……謝謝班長。」
龔鐸低身要扶簡池起來,後者立馬拒絕,「不用班長,我可以自己回去。」
說著,簡池就要站起來,可是腳剛沾地,整個人就痛的往地上栽。
眼看就要摔倒,關鍵時刻,alha伸手摟著他的月要把人拖住。
龔鐸低著眸子,淡淡瞥他,「你要怎麼回去?」
「你連自己下床都做不到。」
簡池:……
-
教導主任辦公室,老包扶額,一臉苦悶。
他辦公桌前站著兩個班主任。
左邊的許文昌麵無表情的攥著,右邊的吳自強唾沫橫飛,「這件事情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周瑞不是故意惹事的那種孩子。」
許文昌一聲笑出來。
吳自強頂了下自己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睛,「包主任,您應該是很清楚的,周瑞他們一家都是很有教養的人,他父親和母親還都是校內董事。」
「董事怎麼了?」許文昌嗤一聲,「誰班級裡還沒有個官二代富二代了。」
吳自強一口氣差點沒憋上來,「許文昌我告訴你,你不要借題發揮,你有空還不如去管管你班那個於小甜。」
「作為一個男性oga,天天花枝招展,塗塗畫畫,敗壞學校班級風氣,他要乾什麼?啊?這是學校,不是他家!」
嘭一聲。
許文昌手裡書一甩,甩到了教導主任老包的桌子上。
空氣靜了。
吳自強愣了,老包也愣了。
「你也知道,這不是你家啊。」許文昌麵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冷厲,「我的學生有我管,輪不到你三到四,你以為你是校長,教導主任,校規你定,學校你家啊!」
吳自強:「你!」
許文昌:「你什麼你,別跟我這兒比比謔謔的,有本事咱們成績上見真章,你們二班是有年級第一啊,還是全市聯考的狀元啊。」
「我們班氛圍怎麼了,我們班氛圍好的很,我們班考試平均分甩你們一條街!」
「你!」吳自強氣的臉紅脖子粗,卻愣是找不出話來吵。
老包頭疼的不行,「行了行了,都給我出去,這件事情等學校開完會,處理結果下來了再說。」
……
許文昌走出去,看見陳述摟月要攔住不依不饒的於小甜。
「你放開我,我要活撕了他!」於小甜像是被抓住的兔子,拚命蹬腿。
陳述捏著懷裡的細月要,「就你這小樣能撕了誰?」
於小甜氣沖沖的,「你別管,鬆開我!看我不用我新做的指甲撓死他!」
陳述心累,「你消停會兒吧。」
許文昌長嘆一口氣,上去就是一腦瓜子。於小甜抱著被打的腦袋,委委屈屈,「你乾嘛,我找你來是來給簡池伸張正義,你打我乾嘛?」
許文昌不想跟這個沒有腦子的人說話,轉頭對陳述,「龔鐸去看簡池了,他怎麼樣?」
陳述:「龔鐸簡池情況還好,準備送他回去休息了。」
許文昌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末了,又問,「嚴正呢?」
陳述臉上閃過片刻空白,扭頭看於小甜的時候,對方跟他一樣空白。
就在這時候,有人跑過來。
「老師,不好了,嚴正在二班把周瑞腦袋開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