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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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柏山的性子,叫冷默有些捉扌莫不透。
他原以為對方是像閻涼那樣死也不願屈居人下的,結果對方很輕易就接受成為下方。
並且,來勢洶洶,眼見有上癮的趨勢。
花樣還特別多。
縱使冷默兩世為人,都差點有些承受不住。
當然最明顯的還是那方麵價值懸殊。
顧柏山年輕力壯,又正是愛玩、愛探索的年紀,什麼都想去試一試。最瘋狂的時候,從早到晚都要黏著他,寸步不離。
冷默偶爾也會無奈,想要勸告顧柏山節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洞穴與世隔絕,好像兩個世界。
外麵寒風呼嘯,他與顧柏山躺在燒著柴火的暖炕上相擁。
顧柏山的眼神有些迷離。他懶洋洋地敞著肚皮,腿節彎曲套上褲子說:「這種時候就適合來根煙。」
冷默:「少抽煙。」
顧柏山斜睨他,「你不抽?」
冷默:「幾乎不。」
顧柏山起身穿上外套,側頭看他笑道:「你抽煙的樣子肯定很美。」
冷默:「你才是。」
他見過顧柏山半敞著白襯衣抽煙的樣子。
手指修長,骨節凸起,形狀圓潤的指尖夾著一支香煙送到嘴邊,啪嗒點火,橘色火焰一節節地燃燒著煙身,吞雲吐霧。那模樣,說不出的性感。
電影中顧柏山也有類似的名場麵。剪輯在各大視頻網站很火。
顧柏山打了盆水準備洗臉。
融化的雪水倒映著他的臉。他抬手扌莫了扌莫脖子上的紅痕,勾了勾嘴角:「哥哥,你下手還挺狠。」
冷默一頓,「抱歉。」
顧柏山:「跟我道什麼歉?是我求你的。」
他覺得這道紅痕很像蝴蝶結。冷默纖細蒼白的手指握上脖頸時,就仿佛在拆開禮物。
光是在腦海裡想象,顧柏山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他側過身,抓著冷默的兩隻手肘,讓人動彈不得。
冷默:「你鬆手,我要去煮飯了。」
顧柏山:「我不鬆。」
冷默:「你又想乾嘛?」
「被你乾嘛。」顧柏山膝蓋往上一頂,身體熾熱的溫度差點燙到他。
冷默嘆了口氣,「你真的很閒。」
顧柏山翻了個身把被子擠到了地上。「哥哥,你知道東北的小孩生日為什麼很多都是在秋天嗎?」
冷默:「我不知道。」
顧柏山看著他,暗示地眨了眨眼說:「因為冬天大家都待在炕上,沒事可乾。」
……
一周後。
北極第78天,節目工作人員再次來給兩組選手進行身體體檢。
到了這個時候,身體素質就顯得尤為重要。
為生命健康考慮,一旦檢測出比較大的問題,選手會被麵臨強製退賽。
體檢前一個晚上,張艾山自我感覺良好。
雖然他的月要帶比來時少了八個孔,但因為每天都有蟲子吃,蛋白質是牛肉的三倍,個人狀況還是很不錯的。
李成明則蜷縮在睡袋裡半死不活,麵皮發熱,頭冒冷汗。
「艾山……我感覺頭好暈。」
張艾山:「誰讓你前天非要吃那隻死鳥的。」
李成明已經拉了三天肚子了。
而這一切都源於前天他在雪地上撿到的一隻死鳥。
送上門的晚餐,不吃白不吃。當時他很高興,感覺自己又能堅持一陣了,張艾山卻讓他別吃。
「這種突然暴斃的野生動物,你怎麼知道它身上有沒有攜帶病菌?」
李成明看著死鳥,眼裡仿佛閃爍著幽綠色的餓狼光芒:「我豁出去了。」
用刀刨開屍體時,死鳥的肝髒就很明顯地呈現一片青黑色。
但李成明還是決定賭一把。
事實證明他賭錯了。
李成明有點想哭,「我想我媽。」
張艾山冷冷地瞥他一眼,「如果明天體檢不通過,你就能見到了。」
這種要置人於死地的眼刀李成明很熟悉。他也在暗恨自己不爭氣。
次日體檢,第一個做的是張艾山,結果出來他的指標一切正常。
「輪到你了。」張艾山出來時看了李成明一眼。
李成明心驚膽戰地上前。
他現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麵色滄桑好像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工作人員詫異地看著他,問道:「李先生,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講的是英文,李成明聽不懂,不過旁邊有隨行翻譯。
他苦著臉說:「我哪裡都不舒服。」
結果出來,不出所料。
工作人員很遺憾地告訴他們,「由於李先生的身體原因,你們不得不強製退出比賽。」
李成明內心並不平靜。
可能是生病使人脆弱,這一刻,這個三十來歲的魁梧漢子真的有想哭的沖動。
那可是一千萬啊。
「可以不退賽嗎?我感覺我的身體還可以堅持下去。我不在乎。」他拖著破鑼嗓子問。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很抱歉,這是節目嚴格的規定。」
眼淚從眼角滑了出來。
「是我連累了你,兄弟。」李成明悵然若失。
張艾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