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想貼貼(1 / 2)
在跨年的歡呼聲中,我目送著那架國際航班起飛。
它逐漸成為夜空中的一個越來越遠的小光點。
機場人來人往,一架架航班降落起飛。
我站在窗前愣了一會兒,突然感覺衣角被人拉了拉。
我轉過頭,視線逐漸下移。
「……欸?」
是之前在米花中央醫院見到的那個小朋友,手中握著一束粉色的紙折成的花。
去年今日,她坐在病房門口,大方地允許我蹭她的平板看動畫片。
此時此刻,她一臉興奮地看著我:「魔法少女姐姐!我出來旅個遊居然又見到你了!看來我真的是被選中的孩子!!」
我呆住。
怎麼在這裡都能碰到米花友人??
半晌,我終於想到了梗,振振有詞地說:「姐姐每年的今天都會下凡一次——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小朋友指了指遠處:「我爸爸媽媽在那裡買東西,我想來窗邊看飛機。」
她目光炯炯地看著我,更興奮了:「上次你突然就消失在病房門口了,我覺得你一定是去拯救世界了!一年不見,姐姐現在是在這裡拯救世界嗎!」
小朋友揮舞著雙手,念念有詞:「我覺得姐姐看起來像是治愈係的魔法少女!不是那種攻擊係的!」
我:「?」
懂了,我看起來像奶媽。
借著她的這段話,我回憶了一番這一年的經歷,慢慢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我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僅拯救……啊不,治愈了世界,我自己也被治愈了。」
小朋友眨眨眼,沒太聽懂。
她想了想,遞給我一朵紙折的小粉花:「姐姐,新年快樂。」
「希望姐姐今年也能超級厲害!比去年開心!!」
小朋友有點猶豫地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蹲下身。
我蹲下身,她便湊到我的耳朵旁邊,小聲道:「其實我看出來了,去年遇到姐姐的時候,姐姐好像不是很開心,今年也有一點點。」
「姐姐是剛和別人在機場離別嗎?」
我微怔,看著眼前有點緊張的小朋友。
她還舉著那朵小粉花。
窗外,那個小光點已經徹底飛到看不見的遠方了。
「姐姐今年其實很開心。」
我接過那朵小粉花,笑眯眯地直視著小朋友的眼睛。
「至於我臉上有點憂愁的表情……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在機場的人總是這樣的嘛。」
不是離別就是迎接。
歡喜與不舍交織,淚水與笑容交融。
看著懵懂的小朋友,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
「新年快樂。」
「希望明年也能見到你。」
*
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一旦生活中沒什麼新鮮事之後,日子就沒有什麼區別了。
依舊是一如往常的吃飯睡覺寫作業上課。
偶爾向小梓打聽一下波洛的狀況,並以「沒關係你們隨便怎麼弄都行反正我們家的錢一定能兜底不會破產的」結尾。
特別之處是我學會了滑板。
所以我現在一般滑著滑板去教室,去購物,去丟垃圾。
……這樣可以少走點路。
而降穀零堅持不懈地隔空督促我鍛煉身體以及健康飲食。
【降穀零:你真的有堅持嗎】
【我:我每天都運動】
【我:真的,而且是那種很極速很劇烈的心跳運動[狗狗奔跑jg]】
……滑板也算是運動吧。
速度確實很快,差點摔跤時心跳確實也很劇烈。
我理直氣壯地安慰自己。
【降穀零:那就好,我很相信你^^】
【降穀零:我會驗收的】
【我:?】
也許是這兩年經歷的事情太過於奇怪,我感覺自己如今的心態變了很多。
變得淡定和平靜。
畢竟前兩年我可是遇到了詭異遊戲、魔女、怪盜、公/安兼服務生兼臥底、變大變小的偵探、差點被反社會分子殺掉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在麵對研究生生活時,那些小插曲在我看來都不算什麼事。
某次和朋友們出去聚餐時,餐廳突然發生了投毒殺人案件。
餐廳被緊急封鎖了。
白馬探也在,並且非常優雅地在殺人案現場推理出了案件真相。
其餘朋友們都瑟瑟發抖地靠在角落,遠離那一桌發生投毒案的客人。
而我在看菜單選比薩(。)
朋友a一臉驚恐地看著我:「o,你怎麼一點都不怕?」
我想了想,慢吞吞地翻了一頁菜單:「……我之前讀大學的那個地方每天發生都會發生很多可怕事件,我習慣了。」
朋友b遲疑地說:「等等,你來自哪裡?橫濱?我之前好像聽說那裡不太安全。」
我氣定神閒:「米fa。」
「米花?」
我們隔壁桌的客人突然回過頭來,加入了我們的對話。
「是霓虹的那個嗎?」
我眨眨眼:「啊,是的。」
對方是位金發碧眼的成熟大美女,非常熱情:「太巧了!我前幾天剛從那裡旅遊回來!我感覺那裡的人超熱情的!不過確實經常發生可怕事件!」
我大驚:「咦,真的很巧耶。」
大美女:「我隻是去公園賞花,結果遇到了殺人案件,被列為三位嫌疑人之一,還好現場有一位大學生偵探,一下就解決了案件,好像叫什麼滾筒洗衣機。」
大美女模仿了一下日語發音。
我:「……」
三選一,偵探。
好的,確實是米花沒錯了。
大美女越講越嗨:「我不太會日語,不過那個偵探身後的一大群人裡有一個金發混血,我就立刻跟他日語夾雜英語地描述了自己的行動軌跡,他非常耐心!米花的人真的非常好!!」
大美女直接搬著凳子坐了過來。
「而且他長得超級帥~」
我:「……哇哦。」
好的,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我撐著下巴,有點期待地看著金發大美女,希望她多說一點。
多說一點關於降穀零的事情。
是如今的我沒法親眼看見的「降穀零的日常」。
……
從他人口中聽到降穀零的事情,給我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其餘人視角中的降穀零與我心中的降穀零逐漸拚湊在一起,漸漸形成了新的模樣。
他非常體貼。
他工作時非常冷靜嚴肅。
他麵對使用本土語言不流暢的異鄉人時會保持耐心。
聽到這裡,我暗想——
這樣真好啊。
雖然如今使用本土語言流暢了許多,但我依舊很苦惱於那段語言苦手的歲月。
……
我仿佛也看到了當天的降穀零。
臉上貼著創可貼,穿著一身休閒裝。
本來隻是來公園遛狗,卻碰到了案件,以及那位神出鬼沒的偵探。
「……」我好像又有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
我低下頭,思索了一番早已熟記於心的時差。
【我:哼】
降穀零回得很快。
【降穀零:?怎麼了】
【我:你怎麼貼著創可貼】
【降穀零:?】
【我:沒什麼】
【我:我在餐廳吃飯,結果遇到殺人案了……】
降穀零立刻給我發了一些包括但不限於「你沒事吧」「有遇到什麼麻煩嗎」「現在情況怎麼樣」之類的急切信息。
【我:我沒事】
【我:就是突然有點想你了】
我:「……」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幾條消息的前後邏輯有點扯淡。
但我真的想降穀零了。
……因為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我很少直接發這種直抒月匈臆的消息。
但此時的我並不想撤回這條消息。
我低著頭,發了個顏文字調節一下氣氛。
【我:=】
降穀零這次不是秒回,大概過了一兩分鍾才回復。
【降穀零:我兩個半小時以後就能起飛】
我:「???」
【我:不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你不用特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