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幼馴染(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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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玩了對戰1v1遊戲。

佐佐木夢子異常認真地盯著屏幕上移動的角色nc,雙手緊緊地握在遊戲手柄上。

半晌,她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安慰道:「沒事,我不看你。」

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地努力控製自己的視線。

但是越想著「不能看」反而越想看(。)

——看降穀零的樂子。

降穀零:「……」

他第一百八十五次欲蓋彌彰地聲明:「你看錯了。」

佐佐木夢子點頭如搗蒜:「嗯嗯,我看錯了。」

中間還沒忍住笑了一聲。

不響,但足夠讓降穀零清晰地聽到。

降穀零:「…………」

他咬牙切齒地進行了一個華麗迅猛的操作——

佐佐木夢子操縱的角色被秒殺了。

之前降穀零一直有意識地放水,維持著和諧友愛的長時間遊戲環境,給予了佐佐木夢子高質量的遊戲體驗。

如今遊戲體驗變得稀碎。

佐佐木夢子:「……」

佐佐木夢子:「你怎麼這麼小氣!!」

她看著屏幕上大大的「ko」字幕,忿忿地一把扔下遊戲手柄,俯身就去掐降穀零的手臂。

降穀零非常靈活地閃開,一把抓住佐佐木夢子亂扒拉的手,義正言辭地說:「注意社交距離。」

佐佐木夢子報復性地嗶嗶:「沒關係,你等會兒像之前一樣壓下去就行了。」

降穀零:「……」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佐佐木夢子。

……幾乎是和上次在天台時如出一轍的姿勢。

而且這次甚至更加方便……親上去。

開始有想法的降穀零:「……」

察覺到對方的想法的佐佐木夢子:「……」

畢竟是情竇初開的高中生。

嘗過一次甜頭之後便食髓知味。

——於是趁著這個姿勢親了第二次。

第三次。

第四次。

……

「零,你這次有沒有唔唔唔……」

「……」

*

佐佐木夢子本身成績就很好,在接受了學年第一的降穀零的額外輔導後,分數愈發拔尖。

看到擺放在一起的兩張東都大學錄取通知書時——

佐佐木夢子的媽媽表示:「真不錯。」

佐佐木夢子的爸爸表示:「……可惡!這個人居然還挺優秀!」

佐佐木夢子眼睜睜地看著爸爸幾乎是拿著放大鏡把降穀零的那張錄取通知書來來回回看了個遍。

似乎是在辨別真偽。

在一旁收拾行李的佐佐木夢子:「?」

爸爸看了半天,神情復雜地扭頭叮囑佐佐木夢子:「夢子啊,在大學裡一定要和男朋友保持合理的社交距離噢。」

佐佐木夢子點點頭:「嗷。」

行叭。

進入大學之後的生活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前兩年是學習基礎課程,大三才會開始分專業。

興許是入學自帶男女朋友的原因,幾乎再也沒出現過高中時情書塞滿抽屜的場景。

他們依舊每天一起吃飯逛街上課下課到處玩。

夾雜著頻率很高的親親。

降穀零仿佛在學校選修了親口勿選修課一般,技術愈發高超。

她幾乎每次都招架不住。

某天,佐佐木夢子的室友突然發問:「夢子,你和降穀是不是已經戀愛很久了?」

佐佐木夢子叼著棒棒糖,窩在床上趕論文:「嗯嗯,好幾年了。」

室友恍然大悟:「欸,感覺你們已經進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了。」

佐佐木夢子:「?」

她猛地坐起身來:「啥?」

老夫老妻??

她明天才剛剛過20歲生日而已!!

室友眨巴眨巴眼睛:「對呀,大家都這麼覺得欸。」

她掰著手指細數:「上次的籃球聯賽,降穀一下場你就非常自然地遞上了水和毛巾。之前的某門必修課,你睡過頭了沒來上課,他非常自然地直接幫你做了一份筆記。上次在食堂看見你們時,你低頭玩手機,他直接三下五除二地點好了你喜歡的菜……」

室友下了結論:「總之就是很老夫老妻,感覺下一秒就要在一起研究孩子上哪所學校了。」

來串寢的同學:「等等,這個描述聽起來更像初高中生情侶叭。」

「……」室友躊躇片刻,覺得很有道理,「你說的很對,像是和諧友愛的初高中生。」

她抬眼看著佐佐木夢子:「你的生日是打算怎麼和他一起過?燭光晚餐還是浪漫良宵?」

自詡還是激情四射年輕人的佐佐木夢子:「……」

第二天的生日,她原本計劃是和上個月的降穀零二十歲生日一樣,一起去……

遊樂園玩激流勇進(。)

聽完室友的話,佐佐木夢子果斷地更改了生日地點。

……

「你確定……?」

降穀零掀起眼皮,慢吞吞地看了一眼身前的店牌。

佐佐木夢子嚴肅點頭:「對的,就是這裡。」

——酒吧。

「……」降穀零伸手扌莫了扌莫佐佐木夢子的頭,「不玩激流湧進了嗎?上次沒排到隊你不是還很遺憾嗎?」

佐佐木夢子正色:「我們已經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合法飲酒!」

她一身正氣地拉起降穀零扌莫在她腦袋上的手,直指酒吧門牌:「玩什麼遊樂園的激流勇進!我們成年人當然是用酒精激流勇進!」

降穀零:「……」

於是便進去了。

單獨兩個人來,降穀零自然不敢真的喝多少酒。

……他得給突然上頭想一出是一出的佐佐木夢子兜底。

看著豪氣點單的佐佐木夢子,降穀零一時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潛伏已久的喝酒之king。

「……」

酒量居然這麼好嗎。

他淺酌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刺激的酒精味頓時充斥著整個口腔。

半小時後。

佐佐木夢子一臉肅然地問他:「你是誰啊?」

臉頰上還漂浮著兩抹可疑的紅暈。

降穀零:「……」

他想多了。

降穀零一邊向酒保示意買單,一邊扭頭耐心解釋:「降穀零。」

佐佐木夢子秒答:「不認識。」

依舊一臉肅然。

但仔細觀察,能發現她的眼神早就渙散了。

降穀零:「……」

降穀零買完單,看著一臉正經的佐佐木夢子,莫名起了逗弄的心思:「那你認識誰?」

佐佐木夢子流利地報出了大學認識的所有同學的名字。

除了降穀零。

降穀零:「…………」

降穀零麵無表情:「那你的男朋友是誰?」

佐佐木夢子眨了眨眼,歪著頭回答:「你別亂說話,我是單身呀。」

降穀零:「。」

佐佐木夢子:「不過我覺得你長得好好看,我封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

她猛地湊近了降穀零的臉,上下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

「你叫什麼?」

降穀零:「……」

降穀零:「…………」

這個說辭未免太過於耳熟。

降穀零沒忍住,伸手掐了掐佐佐木夢子的臉:「……你倒是真的完全沒變。」

……

佐佐木夢子拒絕了降穀零的攙扶,歪歪扭扭地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美其名曰「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我們要保持距離」。

降穀零:「……」

降穀零嘴上應著,但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歪東倒西的佐佐木夢子身邊,時刻準備著伸手去撈她。

佐佐木夢子往左邊歪了——欸,差一點就摔了。

佐佐木夢子往右邊倒了——欸,自己正回來了。

佐佐木夢子往後麵癱了——

這次是真的癱了。

降穀零穩穩地伸手接住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饒有興趣地垂眸看著呆呆的佐佐木夢子:「你小心摔到臉,明天起來有你哭的。」

她老老實實地在降穀零身上靠了一會兒,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就在降穀零以為佐佐木夢子已經睜著眼睛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我想起來了。」

降穀零:「?」

佐佐木夢子:「你好像本來就是我男朋友。」

順便還換了個更舒服的靠著的姿勢。

降穀零:「……」

他咬牙切齒,但又拿佐佐木夢子毫無辦法。

不能和醉鬼講邏輯。

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

降穀零微微彎月要,直接把快要癱成一攤貓餅的佐佐木夢子抱了起來:「別亂動,再晚點就趕不上門禁了。」

乍一下失去重心,佐佐木夢子覺得有點頭暈,使不上力氣。

她乖巧地靠在他月匈口的位置,緩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那就……別趕了呀。」

聲音很小。

但降穀零聽見了。

「……」他心裡一動,低頭看了一眼半闔著眼的佐佐木夢子。

對方的臉紅撲撲的,比平日裡還要粉嫩些許。

……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降穀零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乾巴巴的,像口渴了許久的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理智驅使他抱著佐佐木夢子朝校門走去。

……不能趁人之危。

「我知道呀。」

佐佐木夢子抬起頭看著他,還動手扯了扯降穀零的領口。

「我爸說要和男朋友保持距離。」

她振振有詞地推理道。

「我現在忘了你是我男朋友,我們就不用保持距離了。」

……並持續輸出醉鬼的歪理。

降穀零:「……」

他克製了一下心中莫名燃起的微妙情緒,加快了朝校門走去的步伐:「你剛剛冰的酒喝太多了,我等會路過學校便利店時給你打一份溫水,你個小醉鬼回宿舍時記得喝,別忘了。」

降穀零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算了,我等會給你打個電話吧,看你也不像能記得的樣子。」

「……」發覺自己的話被對方無視,佐佐木夢子有點不爽。

被酒精充斥的大腦讓她找不到其餘的解決方式,隻能采用最直白的行為——

佐佐木夢子一把扯住降穀零的領口,迫使他低頭看著她。

「餵——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

她雙眼迷蒙地直視著降穀零。

淡淡的醇香酒味在近在咫尺的距離間繚繞。

「我說——我們別、回、去、了。」

「從今天開始!不做幼稚的高中生情侶了!!」

佐佐木夢子自認為自己的話很有威懾力,她滿意地看著降穀零的表情漸漸變得復雜。

「……」

心跳變得很快。

降穀零停下腳步,頓了頓,才開口:「你別後悔說出這句話。」

佐佐木夢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才不會。」

她眯起眼睛,挑釁道:「你是不是不敢啊?」

……

降穀零跑步的速度很快。

降穀零出拳的速度很快。

降穀零學東西的速度很快。

降穀零做作業的速度很快。

——但唯獨此時的速度很慢很慢。

佐佐木夢子一邊迷迷糊糊地想,一邊用指尖重重地掐著床單。

濕熱的口勿四處彌漫,和其餘的動作一起讓她的思維陷入停滯。

她毫無準備,極短的時間內,腦海中便炸開了煙花。

……而從身上的動作看來,顯然隻有她一個人看到了這場煙花。

另一個人的煙花還在廠裡加工趕製,甚至還沒來得及擺出去售賣。

喝酒後的大腦本就昏沉,而降穀零仿佛給予了她更多的酒精一般,讓她沉溺於更加醇厚的酒香中。

她最後幾乎分不清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

似乎是在降穀零不知第幾次口勿去她眼角的淚水的時候。

可能是睡著了。

也可能是喝太多了。

還有可能是……

煙花漫天,接連炸開,黑夜幾乎無時無刻都閃爍著奪目的光彩。

佐佐木夢子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

「說真的,你是野獸嗎?」

佐佐木夢子眼神空洞地看著自己身上的痕跡。

紅的紅白的白,牙印與紅痕齊飛,感覺仿佛被車碾過。

……不過昨晚倒確實是有一輛重型機車碾了過去哈。

渾身酸軟,她強撐了片刻,最終還是擺爛地躺回了床上。

做不幼稚的情侶的代價好大(。)

饜足的降穀零非常貼心地伸手替她捏了捏小腿:「是這裡酸嗎?」

「……」佐佐木夢子決定接受對方的按摩,「是。」

「這裡呢?」按了按月要。

「對。」

「這裡也是嗎?」掐了掐大腿。

「……對?」

她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但是已經晚了!!!

……從此便徹底開啟了無法回頭的不幼稚情侶路線。

*

畢業後,降穀零考上了職業組,去了警校,而佐佐木夢子留在本校讀研。

警校開學第一天,佐佐木夢子興高采烈地去送降穀零和同樣上警校的諸伏景光。

警校門口,人山人海。

佐佐木夢子提著一個裝著證件的小包,扌莫著良心發問:「你真的不用我再幫你拿點什麼嗎?」

降穀零微微一笑,左手一個箱子右手一個箱子背上一個大包,箱子上還堆著佐佐木夢子塞的一大堆零食:「不用了,你已經拿了很多了。」

佐佐木夢子覺得良心不安:「我們三個人裡,就我的手最空……」

她四下環顧:「那我幫景光拿叭。」

佐佐木夢子朝諸伏景光的行李們伸出試探的爪爪。

降穀零一把扯下箱子上的零食袋,麵無表情地塞到佐佐木夢子的手裡:「幫我拿一下這個,謝謝。」

話畢,他營業般地笑了一下。

零食袋看著非常巨大,但其實裡麵塞滿了膨化食品,並不重。

……起碼是降穀零身上最輕的包裹了。

佐佐木夢子欣然接受:「好呀好呀ovo」

諸伏景光:「…………」

佐佐木夢子扛著零食袋,吭哧吭哧地往警校裡走:「走了走了,第一天上學別害怕,姐姐送你們進去。」

降穀零:「……」

諸伏景光:「……」

遠處。

獨自扛著一大堆行李的單身貴族鬆田陣平:「……你有沒有覺得那邊的人有點眼熟。」

獨自扛著一大堆行李的單身貴族萩原研二:「好像是的。」

他眯著眼睛研究了半晌:「……是不是我們高中時在電車上遇到的那對吵架的情侶啊?」

鬆田陣平也眯著眼睛:「……是吧,居然還沒分啊。」

萩原研二的眼神充滿著贊許:「真是長情的情侶,關係肯定很不錯吧。」

然後兩人恰好同時看到了降穀零麵無表情地強行把巨大無比且看起來就很重的零食袋塞給佐佐木夢子的場景。

看起來就很像逼迫對方拿東西一般。

單身貴族鬆田陣平:「?」

單身貴族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一臉震撼:「強行讓嬌小可愛的女朋友幫自己拿那麼重的行李??」

鬆田陣平一臉懵逼:「這都沒分???」

……

入學後的最初幾天,降穀零總覺得同班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微妙。

仿佛在進行無聲的譴責。

降穀零一臉無辜:「……」

怎麼了……?

*

警校離東都大學不遠,佐佐木夢子經常來給忙碌的降穀零送東西。

有時候是「我路過這家甜品店,覺得這個很可愛,你肯定會喜歡」的鬆軟的小蛋糕。

有時候是「在網上看到這個,我覺得超級適合你」的衣服。

有時候是「ins上說這個超級好吃!我帶來給你嘗嘗」的打包好的熱氣騰騰的烤肉。

她聽說降穀零在這裡多了很多新朋友,便會同時買五人份——

除了衣服。

已經解開誤會的鬆田陣平:「嘖。」

已經解開誤會的萩原研二:「夢子醬真的好可愛噢。」

從來都沒產生過誤會的伊達航:「想女朋友了。」

已經習慣了的諸伏景光:「這個真的好好吃。」

看著自己的那份食物與其他人毫無任何區別的降穀零:「……」

他委婉地朝佐佐木夢子表達了自己的小心思。

佐佐木夢子一臉「嗬男人你的小心思真多」的表情:「知道了知道了,零醬你真有趣,這種醋都吃。」

降穀零:「……我沒有!」

從此,每次給降穀零的那份食物,不是奶油最多,就是肉量最足。

甚至有時還會加上愛心形狀的小紙條,上麵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零醬專屬☆dokidoki☆其他人不許偷吃】

單身貴族鬆田陣平:「嘖。」

單身貴族萩原研二:「嘖。」

脫單人群伊達航:「想女朋友了。」

單身貴族諸伏景光:「這次的也好好吃。」

*

畢業前夕,降穀零準備向佐佐木夢子求婚。

消息不脛而走。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開始出餿主意。

鬆田陣平:「你先跟她說要分手,然後等她哭得很傷心的時候,再掏出戒指,說我騙你的嫁給我吧,情緒反差,對方一定非常感動。」

萩原研二:「你背誦一些浪漫深情的情話,大概表白個十幾分鍾,然後從背後掏出999朵紅玫瑰,在浪漫的海邊單膝下跪說我愛你嫁給我吧。」

諸伏景光:「你做一桌好吃的,然後把戒指藏在某道菜裡,等對方吃到戒指時,提出求婚。」

伊達航:「直接說嫁給我吧。」

降穀零:「……」

降穀零:「…………」

降穀零:「………………」

他最終決定自己計劃。

他們之前讀的那所幼稚園如今已經搬走了,那塊地現在是公園。

而他們最初認識的那個秋千依舊在原地,並沒有拆掉。

旁邊還種上了許多櫻花樹。

風一吹,無數的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

降穀零決定在警校畢業那天求婚,地點就是那個秋千。

他約好了佐佐木夢子,買好了戒指,訂好了花束,準備好了所有要說的話。

畢業典禮結束後,就是他精心準備的求婚儀式了。

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的時候,他心中有一點點緊張的情緒。

但在之後要做的事的襯托下,此時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

降穀零從容不迫地結束了畢業典禮,在好友們揶揄的鼓勵聲中,正打算趕往求婚現場的時候——

一名男人找到了他。

「是降穀零嗎?」

*

佐佐木夢子百無聊賴地盪著秋千。

她昨天晚上熬夜趕完了一個ddl,本來打算今天好好睡到下午補一補,降穀零卻約她來這裡見麵。

她打了個哈欠,靠在秋千上,用腳尖點著地麵,慢慢地晃著。

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降穀零還沒來。

佐佐木夢子忿忿地捏了捏拳,決定等會起碼要晾他一會兒。

嗯……就冷戰半小時叭。

除非他用新開的那家冰淇淋店的vi金卡哄我。

她美滋滋地精確計劃著。

又晃了一會兒,佐佐木夢子漸漸盯著地麵上的櫻花花瓣出神。

「抱歉。」

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她抬起頭,降穀零氣喘籲籲地站在她的身前。

看得出來是狂奔過來的——平時的那些快走和慢跑幾乎不會讓降穀零喘成這個樣子。

劉海都被汗水浸濕了。

佐佐木夢子謹記自己方才下定的決心,沒好氣地說:「你遲到好久了。」

「……」降穀零緩了一陣,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真的非常抱歉。」

他是空著手來的,而且沒有像平常那樣笑著哄她,神情反而有些……

嚴肅?

還是不舍?

降穀零臉上的表情太復雜了,佐佐木夢子沒太看明白。

但她太熟悉降穀零的一舉一動了。

降穀零此時有點反常。

她總覺得有什麼大事已經發生了。

「……」佐佐木夢子決定先不跟他置氣,「發生什麼了?」

降穀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放在口袋中的手下意識地捏緊了戒指盒:「我……」

……

風吹落一片又一片的櫻花。

掉落在佐佐木夢子頭頂的花瓣已經匯集成一小撮時,降穀零終於解釋完了。

他避開了所有需要保密的信息,隻說了可以公開的部分。

大意是有很重要的工作,可能要消失很長一段時間。

「……」佐佐木夢子愣了愣。

很長一段時間?

除了幼稚園之後分離的那幾年,她高中之後的時光都是和降穀零一起度過的。

……已經占據了現有人生的很大一部分。

降穀零言辭閃爍,避開了許多內容。

但她依稀能夠感覺到這項工作背後的危險程度。

……降穀零不願意讓她呆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冒險。

佐佐木夢子捏緊了秋千的吊繩:「……那我們就分手吧。」

她以為說出這句話會很艱難,但其實也不是很難。

降穀零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應,輕輕地點了點頭。

佐佐木夢子垂眸看著地麵堆積的落花,想了想,解釋道:「我跟你分手的原因可能和你想得不一樣。」

「如果我們維持情侶的關係,按照你這份工作的……性質。」佐佐木夢子慢吞吞地說著,「估計也是聚少離多,可能動不動還會杳無音訊。」

「如果我們還是情侶……當然,肯定是那種很秘密很秘密的關係。」

「我一定會忍不住埋怨你的,肯定還會生氣,天天和你吵架。」

她難得正經地闡述著,慢慢地將視線上移,與降穀零對視。

「我不想讓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感情消磨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埋怨與指責中。」

一旦開了這個口,後麵的話便說得越來越順暢。

「我不會刻意去等你……就像偶像劇那樣。」佐佐木夢子認真的看著降穀零的眼睛,「我很有可能會開始談新的戀愛噢,擁有很多很多很多新的男朋友。」

「……」降穀零的理智讓他壓抑住心中洶湧的種種情緒,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

本來就有很多人喜歡佐佐木夢子。

隻是全被他偷偷趕跑了。

佐佐木夢子盯了他半晌,突然站起身來。

就像高三運動會的那個夏日午後。

她猛地沖上去,勾住了降穀零的脖子。

但這次親的不是臉頰。

降穀零一隻手攬住她的月要,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扣著佐佐木夢子的腦袋。

起初還是一個非常溫和的親口勿。

直到佐佐木夢子突然開始咬他。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炸開。

降穀零任由她咬著自己的唇瓣,等到對方停下來後,便掌握了主動權。

變成了一個強勢繾綣的口勿。

半晌,佐佐木夢子鬆開手,示意這個口勿可以結束了。

而降穀零並沒有停下。

直到佐佐木夢子的臉漲得通紅,有種呼吸快要被對方剝奪的感覺,他才適可而止地鬆開了扣住對方的腦袋的手。

「真像那種逃難途中親一下的亡命天涯情侶啊。」

佐佐木夢子頗有閒心地點評了一句。

降穀零依舊攬著她的月要,低低地應了一聲。

「這樣說可能有點幼稚和武斷……但我還是想說。」佐佐木夢子突然另起了一個話題,「雖然我不會刻意等你。」

「但是見過你之後——」

「我好像就不會再喜歡上其他人了。」

*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一起去了一個經常處理八個蛋的地方。

伊達航去了一個努力減少米花犯/罪/率的地方。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仿佛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而佐佐木夢子依舊是一名普通的可愛研究生!

單身的那種!

由於伊達航忙著和女朋友一起約會,所以佐佐木夢子有時候會和下班的鬆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一起吃飯。

警校時期的投食已經讓大家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

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從來不在她麵前提降穀零——

的名字。

大家通常用別的指代方式。

比如鬆田陣平的「金發混蛋」。

佐佐木夢子抽抽嘴角:「就算你這麼說,我也知道是誰叭。」

她刻意地不去回憶有關降穀零的事情。

正值秋季,她最近打算租房子,四處尋找合適的地方。

佐佐木夢子看中了一間公寓,明天打算去看房。

「唉……明天我一個人去看房子總覺得有點害怕……」佐佐木夢子愁苦地喝了一口檸檬茶,「你們說我帶根棍子去可以嗎?房東會害怕我嗎?」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欸,我們明天輪休,要不我們陪你去吧。」

鬆田陣平打了個哈欠,默認了這個提議。

佐佐木夢子猶豫:「呃……要不還是算了吧……太麻煩你們了……」

萩原研二笑了笑:「當然不會。」

……結果第二天去看房子的時候,在公寓樓下發現了兩個行為非常詭異的人。

鬼鬼祟祟的,非常可疑。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動聲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萩原研二轉過頭來,看著低頭玩手機的佐佐木夢子:「夢子,你能幫我們去附近的便利店買兩瓶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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