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家宴(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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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在一旁聽了,隻覺好笑,忍不住道:「你何時有了這般計較?從前宮中賜下之物,你拿到就迫不及待要用,仿佛怕人不知似的,如今竟也知道了不敬二字。」

這確實漪如從前的做派。

至於道理,也簡單得很。從小到大,漪如的玩伴就是一群高門閨秀。這些人與漪如差不多年紀,當下,在大人們眼中也不過是一群孩童。但孩童也有孩童的世界,雖然玩在一處,但在大人們的耳濡目染之下,到了九歲的年紀,也知道了何謂門第。

嚴氏跟皇家走得近,卻隻能說是顯貴,在那些世代居住在京城之中的高門大族眼中,不過是個暴發戶。漪如自然知道,這些玩伴之中,不少人其實看不起她,背地裡壞話不少。

可她自有傲氣,並不是那等會被人隨意欺負的人。她們說嚴家不過是仗著皇家的恩寵,漪如就索性每次都將禦賜之物帶在身上,讓那些自詡為金枝玉葉,卻八百年也進不了一次宮的閨秀們看看什麼叫皇家恩寵。

每當看到她們露出不屑又嫉妒的神色,漪如都覺得有趣得很。

而現在,漪如覺得自己當初也傻得跟那些閨秀們不遑多讓。皇家的恩寵,再浩盪也不過是鏡花水月,想要依靠它永遠笑下去,不過是妄想。

「從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漪如不以為然,「母親不是要我見賢思齊,讓我像阿妘那樣知書達理麼?」

陳氏道:「那也不該穿一身舊衣,主公若是見了,隻怕要有話說。」

容氏看著漪如,目光動了動,微笑:「罷了,此言亦是有理。你父親在堂上等著,出去吧。」

到了堂上,嚴祺看到漪如的打扮,果然問起。

容氏答了之後,他不滿地揮揮手:「我們家是窮到要讓女兒穿舊衣了麼?阿姆,到府庫裡將中宮賜下的衣裳取來,給漪如換上。」

漪如看著嚴祺身上的裝束,從頭上戴的到腳上穿的,無一不是宮中禦賜。

心下腹誹,這果然是親的……

「換什麼,」容氏道,「當下是何時辰了?再晚些,長沙王、崇寧侯、汝南侯他們都到了,豈非顯得你失禮。」

她不提別人還好,提到汝南侯韋襄,嚴祺隨即警醒起來,吩咐仆人準備車馬。

*

到達宮中之時,已是黃昏。

先帝的子嗣不多,除了皇帝和長沙王,還有三個兒子,都在封地裡。

故而為了讓家宴熱鬧些,除了長沙王一家和嚴家,皇帝還召來了崇寧侯王承業一家和汝南侯韋襄一家。

都是熟人,到了殿上,眾人紛紛見禮。

長沙王見到漪如,倒是隨和,微笑道:「女君那日受驚,不知別來無恙?」

漪如行禮,答道:「漪如無恙,多謝大王關懷。」

嚴祺也看著長沙王世子,道:「世子那日摔得比小女重多了,這些日子,某一直擔心,不知可好?」

長沙王道:「亦無大礙。文吉實在客氣,孤還未道謝。」

這話,說的是嚴祺送去長沙王府的謝禮。他出手甚為闊綽,珠玉金銀,各色珍玩,以及一匹價值萬金的西域名駒。除此之外,嚴祺還花重金從太醫署請了一名精通治療跌打疼痛的名醫,天天上門為世子噓寒問暖。

嚴祺微笑:「世子救了小女一命,區區心意何足掛齒。若還有什麼短了的,告知一聲,某定當辦到。」

二人寒暄著一番,各是客氣非常。

漪如看著他們,隻覺嚴祺的語氣雖熱絡,卻莫名地各透著一股防備。他看著長沙王,眼睛笑得彎起,卻實則皮笑肉不笑,假惺惺的。

幸好沒多久,王承業和韋襄等人也來到,又是一番見禮。

漪如這件事,韋襄自是將始末都了解得一清二楚,看上去頗是幸災樂禍,笑得陰陽怪氣。

「我原以為端午之後無甚大事,不得機會入宮來向聖上請安,心中正是惆悵,不想聖上這家宴的宣召就到了。」韋襄感慨,「當真是托了文吉府上的福。」

嚴祺自不在他麵前吃虧,也笑了笑:「伯贊當真客氣,你我何等關係,我家的福氣自當有伯贊一份,斷不會漏了。」

二人每逢見麵,一向如此,旁人皆見怪不怪,各自見禮。

漪如百無聊賴,正在心裡估算著這宴席何時能結束,忽然發現長沙王世子在看著自己。

見漪如瞥過去,他的目光隨即移開,看向別處,一臉淡漠。

沒多久,皇帝來到,皇後和太子跟隨在側。殿上眾人隨即行禮,山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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