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南園(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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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道:「他隨便說說罷了,豈能當真。」說罷,她轉向漪如,「日後在南陽侯麵前,你不可再似方才那般胡亂插嘴。你將來可是要做太子妃的,須謹言慎行,這事若被人傳出去,可就要落下不敬長輩惡名,知道麼?」

漪如應了一聲「知道了」,心底腹誹,覺得母親當真是謙虛。自打出了那獵苑之事以後,自己被傳出去的惡名還少麼?

「南陽侯既然提了出來,自是當真,不然說來做甚。」陳氏在一旁道,「夫人不見他碰了壁之後,就去找他孫子了麼。從南陽到京城,多少天都走過來了,那重孫明日去看也一樣,有甚等不及的。說不定就是覺得這邊棘手了,要過去跟他那孫子商量。」

容氏看她一眼,道:「你怎知?」

「我有甚不知。」陳氏道,「夫人就是好脾氣,南陽侯家的人,誰是善男信女。別人不說,隻說南陽侯那孫子,主公叫他崇郎,可在南陽侯鄉下,夫人可知佃戶們叫他什麼?叫嚴拔毛。」

容氏不由覺得可笑:「為何取了這麼個名字?」

「還能為何。」陳氏道,「他當年靠著南陽侯的麵子,先是在縣裡做官,那官威可不小。但凡要經過縣府辦事的,誰人沒被他盤剝過?雁過拔毛,故稱嚴拔毛。後來聽說他手上出了什麼岔子,州郡上麵要來查辦,縣裡的人無不拍手稱快。也就是主公善待同族,禁不住南陽侯來求,出手幫他彈壓下去,還順手在京中找了個差使。不然,這崇郎隻怕要在州府的大牢裡蹲上一蹲也未可知。」

容氏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事,訝道:「哦?竟有此事?」

「主公是個仁義的,隻是不愛在夫人麵前提罷了。」陳氏越說越有些不忿,道,「說起來,光是這件事,南陽侯也該是欠了主公天大的人情,該感恩戴德才是。可南陽侯是如何做事?總擺著那叔祖的譜指手畫腳不說,如今還光明正大占起便宜來,豈不可氣。」

容氏苦笑,道:「那有什麼辦法,你知道文吉是個孝順的人,他父親臨終前交代他,說他無兄弟姊妹,鄉中的族人便是依靠,要他厚待親戚。他一直記得,能幫忙的事也一向無二話。」

漪如聽著,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上輩子,嚴祺也是一向厚待同宗手足。比如這個她叫族叔的嚴崇,嚴祺大權在握之後,他自稱是嚴祺的親弟,在京中作威作福享盡好處,給嚴祺招了不少的罵名。但這一切換來的所謂依靠,是半點沒有。他出事之後,首先跟他撇清關係的,就是南陽侯一家,嚴崇更是躲得無蹤無影,仿佛不曾在世上出現過一樣。

容氏自然也知道嚴祺提攜的這些親戚,大多不成器,嘆了口氣,道:「不必說他,文吉的這些同族兄弟,其實也有好的。惠康侯那邊的幾個子弟,我看就都是些端正之人。」

提到惠康侯,陳氏贊許地頷首,卻又露出遺憾之色:「上回我聽主公對夫人說,許夫人原本要來住幾日?卻是可惜了。同是叔祖輩,她和惠康侯也比南陽侯強了不少。」

「原本是要來,可不知她為何一直沒有音訊。」容氏道,「我還想著,明日派人到鄉裡去看看。」

「不必去看,應當是來不了了。」陳氏道。

「怎講?」

「我前兩日出門,曾見到了惠康侯次子家中的仆婦,她說,惠康侯近來身體又有些不好了,她家主人還親自去請太醫,送到田莊裡去給惠康侯看診。」

「是這樣?」容氏詫異不已。

漪如聽著,心中也是一沉。自己先前一番奔波,原本盼著許氏能過來擋一擋,不想,竟是功虧一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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