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爭執(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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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嫻,」嚴祺開口道,「若有人跟你提起納妾之事,你不必答應,我也不會答應。」

容氏望著他,目光微動。

「為何?」她問。

「我們已經有了阿楷,高陵侯府不會後繼無人。」嚴祺道,「且我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兒女。我不像叔祖,總想著越多越好。於我而言,有便是了,多也無益。我們好好養育自己的兒女,讓他們長大成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麼滿足了,還有何求?」

容氏卻抿抿唇,道:「可我若是再生不出來了呢?你們家三代單傳,你父親在世時,曾跟我說,你們家這一支能否開枝散葉,都在我身上。」

說著,她的眼圈倏而變紅。

「你可記得阿楷前兩年出的那場水痘?發熱不止,命懸一線。我那時就想,若他沒有了,我又再生不出兒子,豈非就成了罪人……」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拿過一塊帕子,低頭拭淚。

嚴祺忙道:「好端端的,胡思亂想什麼?說什麼沒不沒的。阿楷如今好好的,寺裡的高人都說了,他會長命百歲。」

「那些人隻想得你的賞錢,什麼好話說不出來。」容氏嗔他一眼,靠在隱囊上嘆口氣,幽幽道,「你不明白。我帶著漪如他們去別人家裡做客時,又多不自在。別的人家,哪怕遠比不上我們的,家中也是兒女成群。」

「跟他們比這些做甚。」嚴祺嗤之以鼻,「他們家中出過皇後麼?跟聖上沾親帶故麼?女兒要嫁太子麼?一群天家的腳都扌莫不到的人,豈值得你神傷?你日後聽到誰在你麵前陰陽怪氣說什麼子嗣不子嗣的,就讓他到我跟前來,我親自理論理論。」

容氏瞪他一眼:「你堂堂高陵侯,聖上麵前的紅人,誰敢在你麵前說不是?就算在背地裡,他們也隻會說我。什麼攀高枝,什麼悍妒,我都知道。」

嚴祺勸道:「誰人背後無人說。便是聖上,你以為天底下也人人說他好話麼?想開些,在乎這些還如何過日子。」

容氏看著他,幽幽嘆口氣:「你不會明白。我與你不一樣。文吉,我家中不過一介商賈,論出身,天然便矮了別人一頭。我知道你不介意,可在別人看來,我嫁給你便已經是錯。那麼就算我拿出十分氣力,做得萬事周全人人誇贊,那也是我應該的。便是這想開二字,餘地也少。」

這話出來,嚴祺無言以對。

當初他為了娶容氏鬧出的風波,至今還在被人提起。他知道,在許多人口中,他是個離經叛道的不孝子,而容氏則是個心機深重的妖婦,哪怕容氏這些年勤勤懇懇操持內外,知書達理,也是無濟於事。

容氏看著他沉默下來,繼續道:「文吉,叔祖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我仔細想了想,納兩房妾進來,一來能生養兒女,二來也能幫我管管這個家。到時,不僅家中熱鬧些,漪如他們手足多了,日後也好有照應。」

「照應什麼。」嚴祺嗤之以鼻,「叔祖提給我納妾,也不是今年才提,他懷著什麼心思,你還不知道麼?」

「我自是知道,故而納妾也不必按著他的意思去找。」容氏道,「隻要你喜歡,性情又和善的,都可收到家裡來……」

「越說越不像話。」嚴祺皺眉,打斷道,「我喜歡誰去?我在外麵有沒有人,你還不知道麼?」

容氏的嘴唇動了動,少頃,狠下心來,道:「你不必瞞我。那日你去宋廷機的生辰宴吃酒回來,是何人作陪?那日的衣裳我還收著,口脂印有好幾處,你要看麼?」

嚴祺看著她,瞠目結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即刻想起了那些宴上陪酒的艷麗女子。雖然他一開始就不讓她們靠近,還將她們摒退了,但那酒越喝越多,醉了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想來,那什麼口脂印,就是後麵蹭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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