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樓(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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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漪如覺得沒什麼錯。

如果沒有經歷過上輩子的話。

容昉雖然能夠先一步考慮到嚴祺處在高位之上的風險,但這考慮,更多是來自於皇帝和長沙王之間的矛盾。因得那義親之事,嚴祺無可避免地夾在了二者中間,騎虎難下。在他看來,皇帝和長沙王就是虎狼,嚴祺這兔子要想平安無事,便要長袖善舞,兩邊討好。故而這義親,嚴祺不但不能避開,還要借題發揮,在長沙王這邊掙足麵子,

而在漪如看來,容昉還是把這些上位者想得太好了。

上輩子,長沙王早早地被解決了,嚴祺對皇帝可謂全然忠心,皇帝毫無猜疑他的理由。但最終又如何呢?無論嚴祺從他手裡撈到多少好處,最後都要加倍還回去,甚至賠上全家性命。

長沙王和皇帝都是皇宮裡出來的,他既然能跟皇帝鬥個五五開,那必然也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跟他們玩算計,無異於與虎謀皮。

真要想安穩,就應該兩邊都離得遠遠的。

*

梅岑山雖廟觀林立,但風景亦是十分不錯。

嚴楷是個閒不住的性子,落腳之後,就鬧著要出去玩。容昉夫婦和呂縉於是向人打聽,得知附近有一處小山頭,有斷崖臨海,觀看落日頗是壯美。

於是用過些飯食之後,容昉夫婦和呂縉便帶著三個孩童以及幾個仆人,往那山頭而去。

嚴楷自出門之後就興奮不已,一路跑跑跳跳,這裡要去看,那裡也要去看,教身邊仆人追得滿頭大汗。

林氏好不容易讓人將他拉回來,牢牢牽著,嗔道:「這島上到處是山石,你這般亂跑,且不說磕了碰了怎麼好,萬一跑到那些林子裡迷了路,我們如何找你。」

呂縉笑道:「還是阿楷厲害,方才跑起來,連大人也追不上。小兒活潑是好事,林夫人不必太過操心。」

容昉道:「小兒都是如此,瘋玩起來拉也拉不住。想來,阿霽六歲之時,也是這般教人頭疼。」

呂縉卻搖頭:「伯光兄這話便錯了,阿霽六歲時,並無像阿楷這般四處瘋玩的機會。」

「哦?」容昉訝然,「怎講?」

「自然是因為他父親。」呂縉道,「廣州一帶,乃百越夷人雜居之所,素日各部沖突不斷,甚是復雜。他父親到任之後,花了大力氣整肅,將那些意圖與朝廷對抗的酋首打壓誅殺,一番平定拉攏,才得以有今日的安穩局麵。也是因此,忌恨他父親的人不少,時常有刺客。鬧得最凶的時候,阿霽正好就是五六歲。那些人知道阿霽是獨子,自也不會放過他。故而那時候,他不是跟在他父親身邊,便是留在府中,身邊侍衛森嚴,跑一跑跳一跳都有人怕他出事,哪裡能有阿楷這般逍遙日子。」

聽得這話,眾人了然。

漪如也覺得新奇。

從前,她隻聽人說,長沙王對李霽十分疼愛,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無時無刻不將他帶在身邊。許多人笑話長沙王嬌寵,覺得他做得太過,不想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不過漪如想起從前陳氏曾對她說過,李霽的生母呂氏當年的死因,其實不是暴病,而是誤服了毒酒。那時,李霽的年紀正是五歲。

這般想來,長沙王對李霽這銅牆鐵壁一般的保護,就十分合理了。隻是那毒酒之事,長沙王既然鬧到了先帝麵前要說法,那麼可見根子不在廣州那邊的百越夷人,而是在朝廷裡。

再想到上輩子長沙王一家最終死在了京畿,漪如不由感慨,長沙王確有些先見之明,隻是最終還是大意,到底誤了一家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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