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風寒(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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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李霽講的故事並不嚇人。

他講的是個一樁海上的奇事,據說是去南洋的時候,在船上聽老船工講的。

故事裡講的是一個漁人,因為躲避颶風誤入南海禁地,跟海中妖獸鬥智鬥勇,還救下了龍王兒子的故事。

三人坐在床上蓋著被子,漪如和嚴楷在一頭,李霽在另一頭。

如嚴楷所願,這故事不長,卻頗是精彩。嚴楷聽得兩眼發光,無限神往,對那漁人也無限崇拜。

「我要是也能有這舢板就好了。」他癡癡地說,「我也想去看看龍宮是何模樣。」

漪如卻皺皺眉,道:「這故事說不通。不是說龍王是水中之主麼,怎會這般無用?堂堂王者,竟被一隻海怪騙了,當真廢物。」

李霽看著她:「那你覺得如何才算通?」

漪如想了想,道:「照這故事前頭說的,這龍王曾是天庭的重臣。既然是重臣,便不會是個蠢貨,真的就會被海怪這佞臣騙了麼?隻怕未必。海怪仗著從龍王那裡騙來的寶器,在海中作威作福,瞞上欺下,還陷害了許多龍王麾下的忠良。你但想,他再是巧言令色,龍王也是天神,怎會輕易被他騙了過去?最後,竟是漁人這這麼個凡人幫一乾神仙認清了海怪真麵目,將其收拾。你不覺得,這事著實太過牽強?」

李霽想了想,覺得似乎也有理。

「故而這龍王是怎麼回事?」他問。

漪如冷笑:「龍王這糟老頭子說不定就是故意的,平日就看那些所謂的忠良不順眼。他要修個行宮作個樂,這些忠良便嘰嘰喳喳,還擺出老臣的架勢來指指點點,讓龍王處處受氣。於是,他便裝糊塗,寵幸起了這個海怪來,將他委以重任,讓他幫自己除掉那些看不順眼的人。至於這老龍王,他便在龍宮裡裝糊塗,反正壞事都不是他乾的,不但樂得清閒,還手腳乾淨。別人議論起來,頂多說他昏聵,卻不會怪到他的頭上。」

李霽聽著,眉梢微微抬起。

「再說他那龍子。」漪如又道,「說是識破了海怪的詭計,被海怪關了起來,豈不知其實也是在老龍王算計之內呢?海怪已經做了下許多惡,若是論罪處置,早就夠死無全屍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將那龍子滅口?他卻不曾這麼做,而是好吃好喝供養著,龍子除了被關著,沒有受別的委屈。為何?自是不敢。說不定,龍子被他關起來,其實也是老龍王的授意,尋了個由頭,讓海怪照做。海怪以為自己對老龍王忠心耿耿,予索予取,全天下再也沒有比自己最忠心的人了,定會得到老龍王的真心相待。不料,最後竟是被老龍王一腳踢開,將所有過錯都讓他一人背了去,還落下個綁架龍子的罪名,萬劫不復。」

說罷,漪如嘆口氣:「古往今來,再也沒有比海怪更冤的人了。」

嚴楷望著她,怔怔的,似懂非懂,不大明白為何一個好好的斬妖除魔的故事,到了漪如口中,成了一樁大冤案。

李霽也覺得神奇,卻有些啼笑皆非。

漪如說這些話的時候,時而振振有詞時而慷慨激昂,仿佛有切身之痛一般。在她口中,這似乎不是什麼神怪故事,倒活脫脫的是人間的勾心鬥角,讓李霽不由地想到平日裡大人們說的那些朝中軼事。

「那照你說來,這漁人豈非成了幫凶。」李霽道,「他辛苦一番,最後除了為人做嫁衣裳,一無所獲。」

「話也不能這麼說。」漪如道,「隻須將這故事改掉一處,倒也是圓滿。」

「哪一處?」李霽問道。

「那龍子通情達理,處處與人為善,與那漁人亦是心意相通,相互協助,最終鬥敗了海怪。」漪如道,「我看他和漁人甚是合適,何不改成龍女。那老龍王讓親生骨肉被人關了去,可見也是個無情的,這等人家再好也不如不要。龍女一身本事,漁人一身正氣,二人不如就做了夫妻去,豈非佳話。」

李霽:「……」

嚴楷:「……」

「姊姊就想著讓人成親。」嚴楷皺皺鼻子。

李霽則感到一陣心虛。這故事裡的龍子確實原本是龍女,隻不過他覺得無聊,便私下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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