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惡報(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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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執雙方,是南市中的兩家商賈。

說是商賈,其實與潑皮無異。

那當街叫罵得凶的,名叫曾郅。此人做的是貨運生意。揚州水運發達,碼頭水港每日貨船來往不斷,而各處貨棧和貨船之間運送貨物,則需要民夫。而這市麵上的短途貨運生意,曾郅名下占了兩成,可謂收入豐厚。

而他咒罵的人,也來頭不小。此人姓李名慶,跟曾郅一樣,也在官府中有些裙帶關係。幾年前,他靠著官府,強買強賣,在離揚州港不遠的地方圈了一片地,辟了一處小港。這裡的位置頗是便利,船隻上交的泊錢比揚州港要貴上不少。但揚州港日常頗是繁忙,一些急著卸貨或者不想等候的船隻,便隻能到小港裡停泊。

二人做的生意,都是一本萬利,沒多久就暴富起來。也因得是同道中人,二人一向交好,稱兄道弟。

人心總是不知饜足,二人有錢之後,又將手伸到別處。看著揚州什麼生意紅火,便要伸手去撈一把,欺行霸市之事層出不窮。南市的商賈們,被二人欺壓的不在少數,皆敢怒不敢言。

就在不久之前,二人把算盤打到了容昉的身上。

在南市裡,橫財是最容易讓人出名的。自從容昉靠著那生絲生意狠賺一筆之後,這事就傳開了。

誇容昉有眼光的有之,說他運氣好的有之,恨自己竟然沒想到的也有之。曾郅和李慶也是一樣,不過,他們眼紅起來的時候,從來不止是嘴上說說。

就在上個月,容昉的貨棧被官府的人找上門來,到處挑剔,這裡不合規矩,那裡犯了忌諱,還說有人舉報容昉的貨物是贓物,要把貨棧封了。這事還沒完,那賣生絲的貨棧又傳來消息,說官府的人又過去了,說容昉的生絲生意是囤積居奇,擾亂市肆,要將餘貨全都沒收了。

容昉雖吃驚,但他到底是個商場的老手,打點一番,很快弄明白了這背後的關節。

這兩件事,其實並非同一撥人。

要封貨棧的,是揚州的市舶司。市舶使姓張,是李慶的姊夫。而這場麻煩,主使者就是李慶。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全不掩飾,開口就要十萬錢,並且還要在容昉的生意裡分成。

而那要沒收生絲餘貨的人,來自於揚州府。長史姓曾,是那曾郅的族叔。曾郅不跟容昉勒索錢財,也不要什麼分成,隻想要那生絲貨棧。他打算讓官府出麵,尋個由頭將這貨棧收了,然後自己低價贖買過去,轉手便是一筆大錢。

「這兩人,都是市麵上惹不起的貨色。」幫容昉打聽消息的友人對他勸道,「強龍難壓地頭蛇,我等本地商賈若沒些背景,尚且要被這等人欺壓,何況你是外地人?你此番不答應,將來有的是苦頭吃,到頭來更是得不償失。我勸你還是認了,那邊要什麼就給什麼,破財消災的好。」

容昉聽了這番話之後,沉吟不已。

當年嚴祺到揚州來做巡察使副使的時候,一直住在容昉的宅中。雖然他一向低調行事,但揚州城裡其實有不少人都知道容昉和嚴祺的關係,放在從前,這樣的事定然是不會發生的。可後來,嚴祺因為這趟出任副使而丟了官,揚州官場甚至因此動盪一陣。包括揚州刺史在內的一乾人等,丟官的丟官,降職的降職。容昉縱然隻是個商賈,也一度被周圍的人躲得遠遠的,唯恐跟嚴祺牽扯上關係。

如今,此事雖然過去,但影響猶在。

嚴祺縱然還留著高陵侯的封號,但已經在朝中消失了八年,沒有人會再拿他當一回事。而在這千裡之外的揚州,容昉在揚州府裡的麵子,遠遠比不上曾郅和李慶這等裙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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