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酒意(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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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夫婦二人在宅中備下盛宴,款待李霽。汪全從前跟容昉交情不錯,也被容昉拉了來。

席間無閒雜之人,容昉心裡高興,跟汪全一邊聊著舊事一邊飲酒,笑聲不斷。

「想當年,呂公帶著你,與我等同遊梅岑山。分別之時,我與他相約,來年去一趟廣州,或者去一趟洛陽,可終究是各自忙碌,不曾成行。」半酣時,容昉感慨道,「這許多年來,我和他也隻能在信中說說各自之事,竟無緣見麵。一晃眼間,你們都已經長大,我等卻是老了。」

李霽道:「在我看來,容公與當年並無不同,仍精神康健。」

容昉擺手道:「生老皆萬物之律,不可逆也。我與呂公在信中每談及各自身體,總說惟願你們這些後輩平安順遂。如今你父親穩坐廣州,你少年有成,呂公當是欣慰。」

李霽的臉上露出謙遜之色,道:「皆是將士奮勇殺敵之功,我不過擔些虛名,容公過譽。」

漪如坐在容昉身邊,給他添一杯酒,道:「外祖父老說阿霽,怎不說說我?呂公為阿霽欣慰,外祖父可為我欣慰?」

容昉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又說淘氣話。」林氏嗔道,「你外祖父若是對你不滿,怎會放心將貨棧交給你去打理?」

說罷,她笑著給李霽布菜,一邊夾一邊道:「這些年,漪如大多留在揚州陪著我們。她雖年幼,卻還算懂事,幫著我們兩個老骨頭操持內外,讓我們省了許多心。」

李霽看了看漪如。

她唇角彎著,頗有些得意。

從前,林氏對她的行為舉止總是埋怨頗多,對老往貨棧裡跑更是從來不曾贊同過。不過漪如知道,那也不過是嘴上說說,林氏是個護食的人,即便平日裡對漪如挑三揀四,在外頭卻從來隻說好話,別人誇漪如能乾的時候,她也總覺臉上有光。在李霽麵前,她更是不會失了麵子。

林氏忽而想起什麼來,對漪如道:「窖裡還有些我去年秋天做得桂花釀,我前些日子嘗了嘗,味道甚好,又不上頭。今日阿霽來,你去取一壇來,讓他也品一品。」

漪如應下。

李霽見她起身,也跟著起來。

林氏忙將他拉住,道:「那酒放在內院,漪如才知道在何處。那邊也有仆人,漪如不過告知一聲,不必你動手。」

漪如對李霽笑笑:「阿霽,你等著,那酒可好喝了,我取來給你。」

李霽應一聲,隻得坐下。

目光才從漪如離去的身影上收回,隻聽汪全感嘆:「一轉眼,女君也是大人了。今日照麵,在下竟險些認不出來。」

「大是大了,就是性子還像小時候一般,不安於室。」容昉搖頭,道,「她父母為了她的婚事,也不知操了多少心,可她倒好,隻願意在揚州混跡市井。」

說罷,他喝一口酒:「我上次在信裡向呂公詢問,說廣州那邊若是有什麼好的人家,不妨也跟我說一說。」

李霽愣了愣,道:「府上要在廣州找?」

汪全聽著,笑了起來:「容公這就是說笑了,女君這等家世容貌,找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得?」

「就是因得這家世,才不好找。」容昉道,「能與高陵侯府門當戶對的,本就沒有多少,與漪如年紀相近又才德上佳的子弟更是鳳毛麟角。故而她父親看了許久,也不曾覓得合意的。我便對她父親說,這門第不門第的,不必太過講究。漪如這脾氣,最是要強,當首選那人品好、脾氣好的,能跟她合得來,我們也就安心了。」

汪全了然。

容昉這一番話裡,有些事不便說,汪全心裡卻是明鏡似的。他知道漪如當年那婚事的波折。當年漪如要嫁給太子的事,就連他這個外來的仆從都聽說過,京中更是人人皆知。不想到了後來,她突然落了選。落選的太子妃,那也曾經是太子的人,就算有人不在意這個,也要在意落選的緣由。

此事之後,高陵侯雖然仍保有爵位,卻徹底離開了京城。沒有了皇帝的加持,嚴家名頭再高也是虛名,那些世家大族本就不大看得上嚴家,此時更是看不上,又怎會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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