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花謝花飛飛滿天(1 / 2)
包子拿在我凍僵的手裡,頓時傳遞過來一股暖流。
我本來想將那袋包子砸在他的臉上的,但我空空如也急需熱量的肚子不允許我那麼做。
我一口一個包子,差點沒有噎死我。
喬大頭又體貼地給我遞來他的保溫瓶,一口熱水喝下去,呼出來的氣在空氣中團成一團白霧。
我蹲在路燈下,從小到大頭一回當著喬大頭的麵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喬大頭默默地站在一邊,我越加覺得憋屈。
我問喬子默:「大頭,隻是讓你傳個話而已,真的有那麼難嗎?」
喬子默:「子然,老師說了,不允許早戀,咱們現在應該以學習為主。」
MD,是不是好學生都是這麼迂腐?將老師的條條框框執行得十分徹底,想打個擦邊球都不得行。
我說:「大頭,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隻是想跟歐陽說元旦節目匯演的事情。」
喬子默:「白猴子,我認識你十幾年了,你不說話我都曉得你在想啥子。我不是傻子。」
媽呀!這大頭在我短短十幾年生命裡頭,永遠充當著一坨烏雲,我天天被一坨烏雲籠罩,遲早要遭他整抑鬱了。
我罵了喬大頭。
「喬大頭,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就當誰也不認識誰。」
吃了包子,喝了水,我恢復了元氣,前頭恨恨地走了。
這一天晚上,我們一前一後的身影在路燈下,猶如日漫裡青春青澀懵懂的男女主角一樣,影子被冷空氣拉得長長的,透著寂寥傷感的味道。
這一天的後半夜,我感冒了,這一次感冒來得特別迅猛。溫度從375度直線上升到39度。
我蓋了三床被子還在床上瑟瑟發抖。
謝老師邊給我吃藥邊給我物理降溫,邊數落我。
「你個死妹兒,大冷天的跑到哪裡去瘋了,你咋個沒有凍死在外頭呢。」
喬大頭一直靠在門口不敢進來,他還替我打了圓場。
「謝孃孃,子然和我們幾個同學放學過後排練元旦節目來的。」
我發燒燒得暈暈的,仍然不忘記朝他喊了一個字。
「滾。」
我媽將一團熱毛巾甩在我的額頭上。
「節目,節目,我看你一天整那些個不重要東西,永遠比整學習的熱情來得熱烈一些。」
要是以往,我鐵定要跟我媽辯論一場。
從古自今,我不敢說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喜歡上體育課,而不喜歡坐在教室裡聽老師講那些個枯燥無味的數理化。
那百分之一的那個有可能就是為學習而生的,他一天不學習就難受得慌。
我時常對謝老師說:「這些書呆子是病,有病就得治。」
但這一天,我實在是燒得厲害,沒得那個精神頭和我媽唱對台戲。
早上的冬日暖陽從窗戶外頭映射進來的時候,我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謝老師倚在我床頭打瞌睡。
我這難得生一回病,倒給她折騰得夠嗆。
一向大大咧咧的我,一夜之間變得特別感性。
我眼眶一熱:「謝老師,你真的是我的親媽。」
謝老師睜了眼,拿手扌莫了扌莫的腦門。
「是有點燒,但還不至於認不得自己的親媽。」
我說:「你是喬子默的親媽,我是你充話費送的。」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喬子默將門推了半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