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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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舟好潔,在陸家這是人人皆知的事,他用膳習慣與人分開,房中私物不許外人觸碰,因為這些生活瑣事還被陸老夫人責怪與她生疏。

眼下,手莫名被人咬了一口,憤怒驚詫可想而知。一時間,他的手僵在那裡,一字一字道:「本侯待你太過心軟,才讓你放肆到如此地步,是不是?」

楚橙抬頭,再也忍不住,「啪嗒」一下眼淚滾落,軟軟叫了一聲:「陸小侯爺。」她聲音哽咽著,大氣不敢喘一下,軟著聲音說:「我知道錯了,您別送我去見官。」

空氣凝固得可怕,所有聲音都好像消失了一般,隻剩少女低低的啜泣。

「就算您氣不過,一定要送我去見官,也容我和家裡人交待一聲好不好?」見對方不說話,楚橙一顆心沉下去,抬手去擦眼淚,可眼淚不聽話越擦淌的越厲害,就連哭聲也越來壓不住了。

她哭的不能自抑,倒是陸長舟莫名,瞥她兩眼心下愈發煩躁,問:「清譽有損的人不是你,被咬的人也不是你,哭什麼?」

話雖如此,但態度卻軟下來幾分,抬起那隻印著牙印的手,「有你這麼認錯的?」

「我錯了,您不要生氣。」楚橙掏出手帕遞過去,「您先擦擦。」

陸長舟猶豫了一瞬,終是沒接,叫人端進來一盆水淨手。他洗得仔細,修長指尖拂過手背,前前後後一共清洗十來次,換過五次水才勉強覺得乾淨了。

洗完手,他抽起一旁的軟帕擦乾,餘光見小姑娘挪著步子來至跟前。

楚橙已經沒再哭了,不過眼睛仍是紅紅的蓄著水。她心裡覺得羞恥,明明從小到大她最是規矩,鮮少做什麼丟麵兒的事,唯獨在這人麵前,又是醉酒口不擇言又是非議惹禍上身的。

她垂著頭一聲不吭,纖白的手指下意識絞緊手帕。

陸長舟就這麼看著她,冷冷問了句:「哭完了?」

「嗯。」楚橙細聲細氣答完,還是覺得忐忑,又小心抬頭與他對視,溫吞道:「您真的要送我去見官嗎?」

少女櫻唇被咬得嫣紅,水潤潤的,額前垂落的一綹烏發一晃一晃,看上去可憐極了。好像話稍微說重一點,就又要哭似的。

他方才用力洗手的時候,確實存著要嚴懲此人的心思,先毀他聲譽又咬他手背,不嚴懲難消心頭之恨。如今對上那雙紅的好像兔子的眼睛,陸長舟又猶豫了。

罷了,隻是一個小姑娘,和她計較做什麼?

下次吧,下次若再冒犯,肯定好好教訓她!

陸長舟聲音仍是冷冷的,「誰說要送你見官了?」

「不見官?那就……就這麼算了?」

陸長舟沉吟,「自然不是。」

她就知道,自己闖了這麼大的禍,陸家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過聽男人話裡的意思,不見官就是要私了,楚橙大著膽子問:「那您想怎麼罰我?」

陸長舟也在考慮,思索片刻道:「罰是要罰的,不過本侯還沒想好。你先隨我回府,向祖母澄清此事。至於怎麼罰你,先欠著以後再說。」

從茶樓到平陽侯府的路程不短,一路上楚橙都在想對方所謂的懲罰。如果能用錢擺平此事就好了,錢她有的是,可陸家位高權重也不是缺錢的主兒。

到底怎麼罰呢?楚橙不知道了,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停在平陽侯府門前,有人道:「楚姑娘,下車吧。」

她帶惠娘下車,一座氣派的宅子映入眼簾。宅子四麵楊柳環護,雕梁畫棟掩映其中,就連府邸門前的石雕也若神仙洞府似的,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嚴。

從角門入府,跟隨陸長舟行過抄手遊廊,又繞過穿堂,終於來到一座古樸的院落前。陸長舟叫二人候在院外,自己先進去了。

初來乍到,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楚橙怎麼也想不到,初次來平陽侯府不是做客而是賠罪。

見她小臉透著白,惠娘心疼,拉起楚橙的手道:「姑娘別怕,婢聽聞陸老夫人最是講理,好好認錯就成。說句實在的,百川書院那天的情景,誰見了都得誤會。若侯府執意怪罪,我們就寫信回揚州。」

主仆二人正說話,忽見一個身影緩緩從院內踱了出來,待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趙氏。

「趙老夫人。」楚橙福了福。

數日不見,趙氏還是一如既往的慈祥,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一見麵就拉過楚橙,笑嗬嗬道:「陸老夫人想見你,隨我來。」

屋內,陸老夫人聽聞事情前因後果,也是錯愕。她一麵因孫兒沒養外室感到心安,一麵又想趁機見見那位楚姑娘。不多時,隻見趙氏引著一位少女款款而來,轉眼就到了跟前。

楚橙恭恭敬敬行了一個萬福禮,陸老夫人湊近,喚她:「抬起頭來。」

陸老夫人快六十的年紀,要說年輕漂亮的小娘子還真見過不少,或賢淑或驕縱她都喜歡,但楚橙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少女鬟珠作襯,雙目瑩徹,如枝頭嬌嫩海棠,迎風而綻獨得春恩。又似無暇美玉,盡收天地之華,珠光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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