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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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們哄然大笑,七手八腳地幫他倒水拍背,帶著安慰的意思解釋道:「不是原來那個,那個確實是死了,這個是新的魔尊。」

沈卻寒喝了一整杯水才沖掉喉嚨口的酒氣,即便如此,嗓音還是啞的:「新的?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就是三四十年前吧,以前大家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突然有一天,龍息山傳來十二聲喪鍾,消息傳開,說是巡天閣的老閣主仇長胤隕落了。」

「同一天,鬆花城平地拔起一座琉璃塔,胥州境內魔氣蔓延,去查看的仙門修士都被擋在魔氣外。大家起初並沒有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一起……」那說話的修士說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仿佛當年那場景猶在眼前似的,「後來所有人都看見,那個厲鬼一樣的魔族渾身是血地在琉璃塔頂上,當著仙門修士的麵,把仇長胤的神魂活活撕成了碎片。」

仇長胤作為仙門裡修為頂尖的破境修士之一,短短一天內肉身橫死,神魂湮滅,連他都難逃毒手,那魔修得是什麼修為?這樣的魔修若不是魔尊,那還能是什麼?

「胥州一夜之間淪為魔域,不過那地方原本就連著仙魔大戰遺址,怨氣太重,一向沒什麼仙家願意去。」

「所以呢?」沈卻寒問,「魔尊到底為什麼要殺仇長胤?」

「這還看不出來嗎,仇長胤是當年仙魔大戰的領頭人,魔族銷聲匿跡二十年都是拜他所賜,徒子徒孫要找他報仇也不奇怪。」

沈卻寒「唔」了一聲,看來對這個解釋不是那麼接受:「當年仙魔大戰不止有仇長胤吧,各大門派修士都參與了,這些人後來如何,也被尋仇了嗎?」

「這……」

沈卻寒挑眉:「怎麼?」

那修士忽然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仿佛有所避忌一般,悄聲道:「出了那麼大的事,七大門派當然知道他沖著誰去的,立刻準備聯手圍攻鬆花城,但還在秘密商議之時,玉露派掌門就被魔尊找上了門,雖然沒死,不過修為盡失,聽說近些年一直閉關,想來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

「這些年來,仙門但凡有人敢冒頭,魔族立刻出手打壓。久而久之,銳氣都被他打乾淨了,誰還敢做那根出頭錐子?可笑那些名門正派還硬撐麵子,隔三差五地殺幾個不入流的魔修,假裝與魔族打的有來有回。其實誰不知道,一百年裡仙門沒有一個破境修士沖擊入聖境成功,沒有出過新的破境修士,這叫什麼?『穿綢子吃粗糠』,隻有麵上光!」

沈卻寒:「……」

他是真的想不通,偌大修真界,赫赫仙門,不是田間地頭的某個村,數萬修士就是乾扔法寶都夠砸出一條道了,怎麼還能讓一個人堵得出不了門呢?

沈卻寒一一掃過這些形容懶散、一天到晚隻知道喝大酒的修士們,目光裡含著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恨鐵不成鋼,問出了最後一個:「魔尊叫什麼名字?」

在座眾人脖頸無端一涼,仿佛有一把冰涼鋒利的凶器從他們後腦勺閃了過去,雖不傷人,但殺氣四溢,方才還濃重的酒意瞬間散了五分,連說話都顯得秀氣斯文了一些:「叫繁塵,繁華的繁,塵土的塵。」

沈卻寒放下心來,點了點頭。

這名字可以作證,那位的確是新魔尊,不是原來那個借屍還魂——因為上一任魔尊名叫「混元玄天絕域嗜血狂殺至尊魔帝」。

他站起身來,數出酒錢付給夥計,對眾修士略一頷首:「多謝兄台為我解惑,我還有事在身,先走一步,少陪了。」

「哎!小兄弟!」其中一個修士突然出聲叫住他,猶猶豫豫地問,「你該不是打算去鬆花城吧?聽我一句勸,那裡不是你一個人能蹚得過的地方,別去白白送死了!」

沈卻寒側過頭,含霜的眉目極輕地一彎,卻隻回答了他的前半句話:「正是。」

「告辭。」

修士們望著他的身影飄然遠去,心裡驀然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像是一朵小火苗在心中燒,是這幾十年來他們偶爾能感覺到的、卻又很快消失的沖動。

是該贊嘆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少年膽氣,還是該嘲笑他隔絕百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真愚蠢?

有人悶了一口酒,長長地嘆道:「若是沈卻寒還在,仙門年輕一代,或可與那繁塵一戰……」

「是啊。」他們又舉起了酒杯,悵然地道:「敬沈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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