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質期(2 / 2)
薛家四人也茫然地轉頭看過去。
盡管他們並不知道章懿為什麼突然說著自己老婆,看著的人卻是蘇墨。
蘇墨一點也不想接章懿這句話。
他用眼神提醒章懿,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章懿笑笑,隻當蘇墨又在害羞了。
薛午搓了搓手說:「其實這事兒,我們一家人已經商量過了,如果章總實在想要冬城那塊地,我們可以不搬回去住,隻要能讓我們一家有個容身之所,還有那塊地的價值,該多少就給我們多少,我們就滿足了。」
章懿似乎並不意外他們會做這個決定,波瀾不驚地點頭:「我明白你們的訴求,但所有程序都會正規合法地進行,有任何進展,我會繼續讓律師跟你們聯係。」
蘇墨原本想問薛家之前處於靈魂狀態是怎麼在冬城待了那麼久。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的身體被困在不知名的醫院,每天被注射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靈魂就算出竅,也應該極為虛弱。
那麼他們是怎麼到了冬城?
蘇墨想起,之前在冬城遇到薛午一家,薛午曾經說過一句——
「雖然我們做鬼的時間不長,但也聽前輩說過一些驅魔人的事。」
他們當初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是鬼。
前輩是誰。
是不是因為那個前輩,他們才短暫地有了「鬼」的能力,從而冬城才會開始鬧鬼。
甚至細想過後,凡人哪怕執念再深,也沒有靈魂脫殼的先例。
他們三個中年人,兩個老年人,兩個孩童,全都不具備靈力,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可章懿在場,蘇墨沒法直接問,隻能用意念問出來了。
但他這麼嘗試了,薛午卻像完全接收不到他的意念,仍舊在和章懿聊著冬城有關的話題。
蘇墨隻能作罷。
沒過多久,他便和章懿一同離開了醫院。
*
蘇墨一邊往停車場的方向走,一邊想著心事。
章懿跟他說話他也沒聽到,甚至差點直接撞上一輛車子的引擎蓋。
「我就說你現在精神大不如前了,居然走著路也會出神。」章懿把他拉過來,半抱著塞到自己車子裡,「讓我看看,撞疼了沒有?」
「我沒有撞疼,剛才隻是在想薛家的事。」蘇墨搖頭說。
「出了醫院,就不要再想他們了,」章懿委屈十足,「多想想你老公我。」
蘇墨:「……」
「老婆,我是為你好,你多久沒照鏡子?你為他們操心這麼多,臉差不多跟白紙一個色了。」章懿無奈地看著他。
提到鏡子,蘇墨條件反射地往後視鏡看了過去。
他沒覺得自己臉色多白,倒是發現自己額頭上那處傷,似乎已經逐漸好轉。
因此他偽造的花骨朵紋身也顏色變淡了許多。
蘇墨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章懿馬上發現,並且抓著他的手指,往他額頭上看過來。
蘇墨額頭上的花骨朵褪變得隻剩下淡淡的一抹粉色,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章懿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一下那抹淡粉。
「老婆,你找的那家紋身店,保質期似乎很短啊。」他說。
「保質期是什麼意思?」蘇墨疑惑地問。
「這裡,褪色了。」章懿手指又往那紋身上輕按了一下。
蘇墨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緩慢地想起紋身應該不會有褪色的說法。
可不就是「保質期」到了麼?
可能再過幾天,就連這點紅色都看不到了。
蘇墨小聲說:「可能真是那家店不太行,我下次去他店裡問問。」
但他是不可能去問的,甚至那家店是否存在都是個未知數。
「其實我更喜歡你原本的樣子,」章懿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我老婆的皮膚,白嫩,光滑,全身上下一絲瑕疵也沒有,紋身反而會破壞原本的美感。」
蘇墨:「……」
章懿從他們第一天見麵就是如此,毫不掩飾對他外貌的著迷。
蘇墨卻還是像他們第一天認識那樣,表現得很害羞。
蘇墨害羞的表現在於他全身皮膚都浮現一層淡粉色。
雙頰也會變得粉紅,映在他冰玉般絕美的容顏上。
玉潔冰清,楚楚動人。
章懿一回家就把蘇墨抱上床,俯身下去,輕輕口勿上蘇墨的薄唇。
剛口勿下去,蘇墨就輕輕推開了他。
「明天開學,我要早起去學校了。」他輕聲說,「不能再很晚睡。」
言下之意,不能再像前幾天那般不知節製了。
章懿自然懂蘇墨的言下之意,但他故意裝作不懂。
這種時候,似乎就沒有體貼老婆的必要了。
「我很快的。」章懿輕輕咬蘇墨的耳垂。
過了兩小時。
蘇墨聲音微喘,眼睫緊閉,輕聲控訴了一句:「你又撒謊。」
……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可能,評論能再多一點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