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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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懿放下電話,眉頭依舊擰緊,似乎對剛才聽到的那個消息無法理解。

「出什麼事了麼?」蘇墨抬頭看向他。

「賀鴻才出事了。」章懿保持沉思的表情,心不在焉地回答。

蘇墨:「?」

「走,我們先去餐廳,」章懿拉著他上了車,「我還得先弄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假新聞。」

但他們一到餐廳,就看到賀鴻才的名字在大廳的液晶電視牆上正循環播放。

新聞主播稱:「今晨九點,冬城商業開發商賀某在中心大道遭遇意外,當場身亡,相關案情仍在調查當中。」

從道路監控以及賀鴻才車上的行車記錄儀顯示,賀鴻才當時坐在副駕座上,司機是他的助理,他們在等紅燈的時候,賀鴻才忽然停止了呼吸。

助理馬上撥打了120急救熱線,醫院救護車來得很快,但賀鴻才已經停止呼吸心跳十餘分鍾,無從搶救。

賀鴻才的助理接受警察詢問時一臉驚恐,他慌張地說:「我真的什麼也沒做,等紅燈的時候老板在看手機,我甚至沒跟他說話,他就突然,突然腦袋一歪,呼吸都沒有了!」

警察讓他回憶當時的所有細節,他擰緊眉頭想了許久,才又補充:

「對了,我聽到他很小聲的求救,他說他不能呼吸了,快要窒息了!但是我隻看到他抓著自己脖子,沒有看到其他東西!」

蘇墨站在電視牆前方,眉頭皺了起來。

賀鴻才的臉被打上馬賽克,生前窒息的一幕在液晶屏幕裡被播放了一次又一次。

其他人隻覺得場麵殘忍,不忍心盯著看。

蘇墨卻盯住了賀鴻才抓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

在其他人眼裡,賀鴻才隻是抓住了自己空空的脖子。

蘇墨卻能看到,賀鴻才的脖子上綁滿了樹枝。

樹枝彎曲著圍繞在賀鴻才的脖子上,並且一再箍緊,直到賀鴻才嚴重缺氧,停止了呼吸。

在賀鴻才閉上眼睛的同時,那些樹枝悄無聲息地從車窗飄了出去,消失了蹤影。

*

蘇墨在吃飯的時候一直走神。

章懿和其他人發了一陣消息,放下手機才發覺,他老婆已經發了很久的呆了。

「還在想電視裡剛才播的新聞?」章懿低聲說,「趕快把那些畫麵忘掉,太血腥了。」

雖然章懿形容為血腥,但剛才電視裡的賀鴻才卻一滴血也沒有掉。

這是沒有血的血腥畫麵。

蘇墨端起碗,魂不守舍地夾起一粒飯往自己嘴裡塞,看起來像是心慌意亂。

章懿看得一陣心疼,給他舀了一碗湯,又給他夾了幾塊排骨。

「怪我,剛才電視裡出現賀鴻才的時候我就應該遮住你的眼睛,萬一我老婆看了之後做噩夢可就糟了。」章懿說。

蘇墨:「……」

他忘了告訴章懿,他的膽子應該比大多數人都大。

並且,他幾乎感受不到害怕的情緒。

可是就算他說了,章懿大概也是不會相信的。

蘇墨隻能無奈地笑笑,說:「我不會做噩夢。」

「從現在開始你時刻提醒自己,那些畫麵你根本沒有看到,這樣就能盡快忘掉了。」章懿仍舊執著地勸說。

蘇墨沒說話。

他是不可能忘掉的。

並且,他一定要弄清楚賀鴻才身上發生了什麼。

而這又得要瞞著章懿了。

*

下午兩點,蘇墨要上高一年級這個學期的第一節美術課。

為避免蘇墨第一次上課時緊張,一位年長的美術老師會坐在教室後排旁聽。

也就是說,蘇墨沒理由請假,即使他心急如焚,迫切想要出去。

蘇墨在踏進教室的前一秒鍾還在想電視裡循環播放的那個畫麵。

踏進教室,他忽然有了主意。

這個高一三班正是陶擇雨所在的班級。

他們班所有同學都被他宣傳過了,他們年級的新任美術老師長得極為漂亮。

甚至可以和活在他們學校建校傳說裡的「仙人」相媲美。

因此,蘇墨的到來備受關注。

他人還沒到,同學們就已經在翹首以盼了。

他一走進教室,就收獲了高一三班有史以來最熱烈的掌聲。

但這位老師有些高冷。

這是高一三班全體學生此刻的心聲。

連和蘇墨見過一麵的陶擇雨也心裡直納悶,蘇墨怎麼在課堂上冷冰冰的呢?

雖然仍舊美得不可方物,大概也沒辦法用畫筆描繪出來,但蘇墨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聲音也毫無起伏,仿佛是一個無情的上課機器。

明明上午才見了麵,那會兒蘇墨還挺愛笑的,聲音也很溫柔。

蘇墨站在白板前,用極其漂亮的字體寫下:中國古代雕塑鑒賞。

接著他聲音不疾不徐地說了段故事,都關於歷史悠久的一些雕塑。

他一開始講故事,學生們就很快聽入了迷。

他們都能聽得出來,蘇墨並沒有照本宣科,盡管說的是美術書上的主題,卻全然不是書裡教的那些。

更生動,也更有趣。

之後自由提問環節,很多同學都踴躍發言。

哪怕蘇墨喜怒不形於色,就沖蘇墨這把好聽的聲音,他們也願意多提問,讓蘇墨回答幾句。

他們發現,每次提問的時候,蘇墨都會短暫地停頓幾秒。

就像是——卡殼了。

*

蘇墨的確卡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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