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正文完（1 / 2）
去見boss當天,琴酒是親自送明日香霖出的門，兩個人認識這麼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
明日香霖笑著緩解氣氛：「不要板著個臉了,我又不是去赴死的乾嘛這麼緊張。」
琴酒覺得對方如果真的是去跟人拚命他倒是沒有這麼擔心了。
他扌莫進明日香霖的口袋，扌莫到了他隨身攜帶的槍支：「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帶幾個手榴彈,彈夾也多裝幾個。」
明日香霖趕緊打消琴酒這危險的念頭：「別別別，你這樣反而更引人注意,就平常那樣就好了。」
琴酒真的恨不得能把真個武器庫都給明日香霖帶過去。
一想到明日香霖要跟boss兩個人獨處一室，琴酒就有一種要不自己上的想法。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可以出發了。
「我先走了，你也應該快了。」
明日香霖和琴酒的目的地都是一樣，隻是他們需要分開走才不會惹人懷疑。
朗姆和貝爾摩德兩個人策反了一眾情報部門的人,琴酒控製了一些行動派,但誰也不知道boss手上究竟還剩下多少人,要是提前露餡兒了下次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琴酒最後又拿出了兩樣東西,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
「記錄的東西會同時轉播給我和其他人,都是專業設備，不會有問題的。」
明日香霖點點頭,讓琴酒幫他把設備放到身上。
「我出門了。」
好像平常一樣,明日香霖手中搖動著車鑰匙，笑著跟琴酒告別。
另外一邊,在boss所在公寓中。
安室透將烏丸蓮耶想要的東西拿來了。
那是一個非常精美又點古老的盒子,有些分量也有點年份。
烏丸蓮耶扌莫著盒子上的花紋,說：「好，你出去吧。」
安室透：「是。」
安室透退下，就在剛才，他已經接到了公安同事們的通知,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位置準備就緒了。
房內，烏丸蓮耶支撐著身體費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他的腿腳不是很靈活，也沒有多少力氣。他扶著牆扶著櫃子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好像在練習走路的姿勢。
還沒等走一會兒，就難受得要停下來休息。
渾身上下哪裡都覺得不舒服，眼睛也很沉重，特別想要睡覺。
烏丸蓮耶靠著意誌力讓自己不要倒下。
他打開盒子，裡麵裝著一套黑色的燕尾服。
蒼老的手輕輕拂過布料，動作很小心。
將衣服從盒子裡拿出來，熟練又緩慢地穿在身上。
有點緊，不是很合身。
烏丸蓮耶不是沒有錢再去做一套，隻是，再怎麼新的衣服，都比不上這一件。
因為這是他剛剛被任命為執事時，少爺送給他的。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衰老的容貌，渾濁的雙眼，一個在世界上苟延殘喘的老妖怪。
手機響起了短信提醒。
【我已經到樓下了，boss。——明日香霖】
是霖發來的。
烏丸蓮耶坐在輪椅上，吃力地彎下月要，掃掉鞋子上的灰塵。
他又站起來，把輪椅推去看不見的地方，又一把將客廳一分為二的白色窗簾撤下。
烏丸蓮耶站在鏡子前，整理著頭發，重新係好領結。放在懷中的懷表早就已經壞了，但他還是拿了出來，看了一眼。
這一整套動作，他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
見到少爺時要衣冠整齊。
永遠留出充分的時間完成少爺的吩咐。
當著一切都做完後，大門也終於被打開了。
在明日香霖和烏丸蓮耶見麵的公寓周圍，擦不多已經被公安和fbi的人圍得水泄不通。街邊是偽裝成小販的便衣警察，周圍的建築的屋頂上全都配備了不同的狙擊手。
為了避免在開戰時見底平民的人員傷亡，街道上當上了道路維修的告示牌，行人和車輛隻能繞道而行。
琴酒坐在車上，他的身邊是安室透。
兩個人也算是熟人了，不過敘舊是不可能敘舊的，安室透在這裡的意義就是監視琴酒。
明日香霖提出的條件中有一條就是要免除所有琴酒以往的罪行，條件什麼的還有待商議，但畢竟是組織有名的殺手，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誰也沒辦法百分百肯定他不會再策反。
車內放著一個顯示器，裡麵的內容是從明日香霖身上的針孔攝像頭拍攝到的東西。
因為有旁人在，琴酒表麵上看上去好像毫不在意，可他的眼睛卻從來都沒有從屏幕上挪開。
安室透詢問：「不用緊張，霖不會有事的，公安的狙擊手就在附近。」
「哼，霖當然會沒事，不用你一個老鼠說。」琴酒也沒有太客氣，要不是明日香霖開口，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平靜地跟安室透坐在一個車上。
安室透也不生氣，諷刺道：「彼此彼此，大家現在不都是老鼠了。」
琴酒：
安室透：「不過我從霖那邊聽說了你竟然也會同意這個計劃的時候還的確是有點驚訝。」
這個絕對服從組織命令的殺手，竟然真的可以為了明日香霖背叛組織。
琴酒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他心中可沒有什麼背叛了組織的愧疚感。原本他就隻是一個被不同的身份，給誰辦事都是辦事。而且如果硬要扯一個原因，明日香霖的身份才是組織真正意義上的boss。
在距離boss公寓不遠處的大樓上，fbi的一眾人都在這邊。
赤井秀一是狙擊手，比起在近處，他更習慣在遠處。
詹姆斯看著不遠處的公寓，那邊就是boss和明日香霖約定好的見麵地點。
他已經按照boss的吩咐把大部分的fbi成員都安排在遠距離支援的團隊，跟組織有過正麵接觸的赤井秀一、卡梅隆、朱迪三個人更是讓他們直接跟自己待在一起，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作戰安排很奇怪，但是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詹姆斯計算了一下他們現在距離boss的距離，還是有點太近了，完全就暴露在赤井秀一的設計範圍內。
他假裝看手機，驚呼：「不好了！我收到下麵便衣的消息，明日香霖沒有跟boss見麵，他從公寓大樓小門出去，現在正在往隔壁街走去！」
詹姆斯還特意把手機攤開給大家看，上麵顯示的自然是他事先準備好的作假短信。
朱迪看了看周圍：「隔壁街的話，正好我們是最近的一組！要去支援嗎？」
朱迪的這句話正中詹姆斯下懷，他點頭：「嗯，的確我們這邊更靠近一點。」
卡梅隆也不覺得多奇怪：「真的是狡猾！組織的boss不會發現了吧？」
詹姆斯穩住大家的心態：「放心，應該還沒有，這隻是組織習慣性的做法，總之我們還是快追過去吧！」
跟其他兩個已經相信了詹姆斯的人不同，赤井秀一本人對這個作戰抱著懷疑的態度。
「你們幾個先過去吧，我還是在這邊就好了。」
聽到赤井秀一這麼說，朱迪和卡梅隆都紛紛停下腳步。
朱迪問：「但是人都走了你在這裡不是也沒有意義嗎，還很危險。」
詹姆斯連忙附和道：「對啊，還是不要分開行動比較安全。」
「其他小組都沒有行動，恐怕是有什麼誤會，所有人都從這裡撤離不太好，還是我留下吧，」赤井秀一還是堅持想要留下來的選擇。
見赤井秀一如此堅持，朱迪和卡梅隆好像也在變得遲疑了。
詹姆斯見狀感覺不妙，他看著遠處：「的確，公安的人竟然都沒有行動，而且也沒有通知我們，這的確很奇怪，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呢？」
詹姆斯三言兩句便將矛頭指向了霓虹公安，雖然沒有表明但是字字句句都在摧毀兩個組織間的信任。
原本fbi和霓虹公安在政治立場上就是敵對的關係，因為鍛煉的利益讓他們可以暫時站在一起，但人與人之間還是不信任彼此的。
「難道說他們想要獨占功勞？！」卡梅隆腦門兒一拍，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他故意表麵上按兵不動，其實背後裡派人去跟蹤明日香霖，這樣到時候功勞就算都是他們霓虹公安的！」
朱迪還保持著一點冷靜：「應該不會吧，怎麼說也是正規的組織部門，不會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麵亂來的。」
詹姆斯添油加醋：「很難說啊，黑衣組織的存在一直是各個國家的心腹大患，如果有這個機會將他們鏟除並且獨占功勞的話，霓虹公安在國際上的地位一定會有一個巨大的飛躍！」
聽到這麼一番話，就連朱迪都被說動了：「那我們還是快去吧！要是晚了就跟不上人了！」
赤井秀一：
公安會搶占功勞嗎？安室透是那樣的人嗎？
赤井秀一知道安室透看他不順眼或者看所有的fbi都不順眼，但他敢肯定，安室透絕對不是一個會為了功勞而不顧全大局的人！
那麼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赤井秀一看向詹姆斯的眼神帶有一絲懷疑。
既然詹姆斯那麼想讓自己離開這個地方，那他就將計就計，跟過去看看。
赤井秀一收起狙擊槍，假裝同意詹姆斯的提議：「你說的對，我們一起過去。」
見赤井秀一也跟著一起，詹姆斯暫時鬆了一口氣。他能做到的也就是把最棘手的人給帶走，如果真的帶著所有fbi都撤退，那他的身份也一定會被懷疑的。事情不能做的太絕，這是他一個常年執行臥底工作的一個心得。
剩下的他就管不了了。
詹姆斯最後看了一眼boss所在的地方，帶著赤井秀一他們往遠處走去。
房間外麵，明日香霖調侃正好呼吸，就算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難免還是會有點遲疑。
等一下進去，他是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說點兒什麼？
找回了曾經的記憶後，明日香霖對烏丸蓮耶的態度其實真的很模糊。他痛恨這個毀了他的人生讓他變成怪物的殺人凶手，同時曾經那樣一起相處的美好瞬間也一直在腦海中重現。
想了很久，直到烏丸蓮耶的聲音從門的那邊傳來，明日香霖才回過神。
「是霖嗎？進來吧。」
明日香霖：
這樣也好，至少不用再繼續糾結了。
「我進來了。」明日香霖推開門，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有點熟悉。
烏丸蓮耶站在門口，在看見明日香霖的那一瞬間，他心中是充滿喜悅的，可還沒等這份喜悅維持多長時間，一股濃濃的自卑感便席卷全身。
少爺的樣容貌還和當年一樣，沒有絲毫改變，宮野夫婦的研究果然很很神奇，可是再看看自己
「我這副樣子，嚇到少爺了。」烏丸蓮耶苦笑，「沒想到再次與少爺見麵竟然是以這種樣子，讓少爺見笑了。」
明日香霖本來還在糾結要怎麼開口，烏丸蓮耶已經幫他想好了，就連明日香霖自己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一上來就直接挑明彼此的身份。
「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他回復記憶了。
烏丸蓮耶應答如流：「我活得比較久一點，認識的人也多，消息自然會靈通一些。」
明日香霖動作一僵，沒用多長時間就明白了這段話中的意思。
臥底！他們之中有臥底！
要趕緊告訴琴酒他們才行！
明日辛苦趕緊拿出手機，三言兩語快速將他們行動裡的人有臥底這件事告訴了琴酒。
烏丸蓮耶知道明日辛苦在做什麼，他沒有阻止，默許了這種行動。
「今天知道少爺來，我特地準備了少爺愛喝的茶，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茶了。」烏丸蓮耶微微彎下月要，伸出一隻手，「少爺請。」
明日香霖跟著走進裡麵。
裡麵是一張長的桌子，很普通的那種，桌子上擺放的也不是什麼好看的茶具，就是最簡單的那種白皙杯。
烏丸蓮耶有些吃力的為明日香霖拉開椅子。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誰都還沒有什麼，可是空氣中就是帶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烏丸蓮耶站在桌子旁邊，顫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杯子和盤子斷斷續續發出碰撞的響聲。
明日香霖知道自己不應該，可是還是會忍不住擔心對方弄倒了滾燙的茶水。
烏丸蓮耶動作緩慢但卻十分熟練，時間雖然用的有點長，但至少茶也還是泡好了。
「少爺請用。」
一杯紅茶送到明日香霖麵前
烏丸蓮耶：「少爺從前喜歡的茶杯我已經收起來的，這次來的匆忙，第二套實在是還沒定做好，隻能先用這種殘次品替代，請少爺見諒。」
明日香霖低頭看著麵前的茶水，很香，是他喜歡的味道。
在外麵車上觀看現場直播的琴酒恨不得沖進屏幕把茶給揚了！誰知道這裡麵都放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烏丸蓮耶見明日香霖久久沒有動作，他心裡明白了。
「作為仆人的我本沒資格與少爺同桌品茶，可今天是我們重逢的特殊日子，請少爺原諒我的失禮。」烏丸蓮耶拉開明日香霖對的椅子，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放到嘴邊喝了一口，「是好茶。」
明日香霖見狀，也拿起茶杯喝了。
兩個人目目相視，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後還是烏丸蓮耶先開口的。
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文檔，推到明日香霖麵前：「這個是少爺經常吃的藥的配方，組織中沒人知道，我一直都隨身保管著。」
明日香霖：
「還有這個，這個是組織儲存東西的倉庫鑰匙，遍布全世界。」
「這個是組織名下所有的房產。」
「這個是組織這麼多年經營的生意。」
一個又一個文件擺在了桌子上，鋪滿了一整個桌子。
在烏丸蓮耶又不知道掏出什麼東西之前，明日香霖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烏丸蓮耶十分平靜：「這些都是我留給少爺的，它能保證少爺這一輩子都無憂無慮，少爺的一生要比我長，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多準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