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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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婦人眨了眨眼,看著他,忍不住上前幾步,上下打量幾遍,忽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這身衣服……你是太子,哀家的皇孫!」

尋常百姓不說認衣服,連八品和一品都分不出來,這老婦人卻先認衣服後認人,荊紀心底微一考量,覺得十分有準。

他重重的點頭,反手握住老婦人手臂,隨即麵色嚴肅地看向守衛。

守衛渾身一凜,下意識道:「殿下,卑職今日什麼也沒看到!」

「混賬!」荊紀一聲怒喝,「如此大的事怎麼能當做不知道,你是想讓皇祖母做一個平頭百姓嗎!」

守衛嚇的一抖,噗通跪在地磚上:「卑職不敢!」

荊紀橫他一眼,轉而看向老婦人,抬袖擦了擦眼尾,破涕而笑:「皇祖母,您怎麼會淪落在宮外的,這些年,可苦了您了。」

老婦人心知他特意在宮門詢問,就是為了讓宮門口的守衛宮女將事情傳出去,遂聲音也未壓低,講道:「皇孫年紀小,那時你還未出生呢。」

她嘆息一聲,眼神空茫起來:「二十多年前,宮中突然著了一場大火,到處都是救火聲。哀家被吵醒,一睜眼就見紅紅的火光,幾個人背對火光站著,看不清模樣,隻記得其中有個女子。」

荊紀:「然後呢?」

老婦人苦笑著搖頭:「然後哀家被打暈,在一處破廟裡醒來,哪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荊紀踢了踢跪在腳邊的守衛:「你知道大火嗎?」

守衛仰起頭,露出一張二十來歲的臉。

荊紀一噎:「想也不知道,守你的門吧。」

不過片刻功夫,在寢宮中陰沉著臉,一副憂慮過重模樣的「太後」就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驚得打翻了茶壺,趴在她膝上的黑貓一瞬間跳起到桌上,眨了眨金色的眼珠。

消息正是安姑姑傳來的。

「太後」萬萬沒想到那人逃出地牢後竟然真的活了下來,她瞥一眼安姑姑的神色,故作鎮定地道:「扶哀家去看看,太子到底搞出了什麼名堂。」

黑貓趾高氣揚的邁著貓步,跟在她身後去看熱鬧。

「太後」雖麵目鎮定,然而又急又快的腳步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荊紀不知做了什麼盤算,將人帶到了皇帝的寢宮中。

皇帝雖然醒過一次,然而到底毒性傷身,他一日昏迷的時間比醒著的要多,荊紀領著人到時,皇帝還沒醒。

路上,荊紀是這般和老婦人說的。

「皇祖母,您……唉,您便先去見父皇最後一麵吧。」

他聲情並茂,麵上無盡羞愧之意,若非有盲醫提前告知,她還真要信了皇帝命不久矣。

因不知他打著什麼算盤,老婦人便附和著他,同意去看皇帝一眼。

然而還未到皇帝床前,一聲「太後駕到」就從身後傳來。

宮女太監留在外麵,守著院門的兵卒對視一眼,放了太後與安姑姑進去。

至於跟在後麵的黑貓,他們根本沒來得及顧上。

兩個麵容極似的女人,不僅是荊紀為這沖擊一愣,就連屋內的太醫們都驚住了。

荊紀乾咳一聲:「諸位太醫,吾有些家事要談,若是沒什麼要緊事,諸位就先回太醫院吧。」

有人想問:那皇帝就不管了?

然而沒人敢,他們被關在皇帝寢宮不得進也不得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唯有一位老太醫與荊紀擦肩而過時,忽而雙膝跪地,沉聲道:「還請殿下三思!」

荊紀連忙看了一眼老婦人的臉色,向旁邊默不作聲的太醫瞪眼,叫其將人架走。

「這位應當是連日勞累,累糊塗了,還不快送他回去休息!」

「太後」也顧不上看皇帝怎麼樣,看向那老婦人,見她雙耳雙手俱全,忽的安下了心,冷哼一聲。

「太子殿下就算再恨哀家,大可不必隨便找一個相似的婦人,此舉擾亂後宮,可非未來之君所為啊。」

黑貓仗著自己的毛色,無聲無息的貼著牆走到了一邊的桌椅處,在墊了墊子的椅子上,慵懶的躺了下來,金色的眼睛微眯著,仿佛在思考。

然而老婦人卻理都不理他,徑直走去了皇帝床前,越近,步伐越是蹣跚。

「皇帝……」

皇帝麵色灰白,嘴唇乾燥起皮,聽見聲音,眼皮下轉了轉,緩緩睜開了眼。

時刻注意著的荊紀立即撲了過來:「父皇您醒了!」

皇帝被他一嚇,瞳孔微縮,片刻後才看清眼前之人:「……母後?」

老婦人眼中淚光閃爍,嘴唇顫抖著頷首:「是、是母後。」

「太後」一把揮開安姑姑,上前抓起老婦人後心朝後一甩,對皇帝道:「皇帝當睜大眼睛看看,誰才是你母後!」

她甩人的方向正是安姑姑,安姑姑下意識將人扶住,才有些奇異的看向「太後」。

「太後」卻看也未看她,用帶著冰冷指套的手撫著皇帝枯瘦的臉頰,充滿憐惜:「皇帝,你瘦了。」

皇帝這才發現,屋內竟然有「兩個太好」。

就算久昏不醒,皇帝仍在心中瞬間理清了事情,一時間急火攻心,眼珠子通紅。

他抓住荊紀的手,喘著粗氣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荊紀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說到那場大火時,語調瞬間加重,皇帝混沌的腦子立即被帶回了二十多年前。

那時他不在皇宮,宮中高手為保護他一同出宮,回來就聽說太後寢宮著火,索性沒什麼傷亡,時間一久,他也就不再計較。

當時他回宮聽聞此消息後,隻顧得安慰太後,哪裡會注意她有何異常,現在一想,卻難免將點點滴滴都拎到眼前過上一番。

「小安,現在你應當也熬成了姑姑。先皇在時,哀家身份不顯,皇帝曾被抱去給先皇後撫養,後來對哀家尊敬孝敬,母子間卻也多了些距離。皇帝認不出哀家,是哀家的錯。可你自幼與哀家一同長大,陪伴入宮,就連你也認不出哀家嗎?」

此言一出,不僅「太後」目光震顫,皇帝抓著荊紀的手半坐起身,就連安姑姑都恍惚起來。

「太後」坐在皇帝床邊,側身看老婦人與安姑姑,冷笑道:「不過是講些眾人皆知的話,就想以假亂真,實在可笑。」她轉過頭,目光溫和下來,「皇帝,不要被這瘋婆子的話擾了心神,哀家這些年,隻要看著皇帝,就覺得這輩子足以。」

然而在她意料之外表情之中,皇帝開口:「那母後,能說說朕六歲時,您是怎麼告訴朕的嗎。」

「太後」麵色微僵,卻握住皇帝的手,兀自強撐著笑道:「皇帝說笑,都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哀家怎麼記得清楚呢。」

「『皇兒能忍,母妃就能忍』。皇帝五歲時,被接給先皇後,先皇後卻在一年後有了麟兒。」老婦人走到皇帝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太後」額角滲出細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皇帝,這麼多年,哀家沒有教錯你。」

隻是沒想到自己教出來的兒子夠狠,連親弟弟都殺。

皇帝猛然抽回手,狠狠地喘了兩口氣,低啞著嗓子叫到:「來人,來人!將這毒婦抓起來!」

荊紀悄然鬆開自己的手,作勢要去叫人,一時之間,床邊竟隻剩皇帝與「兩位太後」。

安姑姑似在發怔,一道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不去抓住那毒婦,戴罪立功!」

那場大火過後,她跟著「太後」做下的惡事不計其數,現在想想七皇子與皇帝並不相似的外貌和「太後」異常的寵愛,她就不寒而栗。

以至於聽到聲音,她想也未想的抬手朝「太後」抓去!

然而她哪是好相與的,見身份敗露,終於露出了獠牙。

假太後一腳踹開站在床邊的真太後,手從袖中扌莫出一把短匕,另一手抓住皇帝領子往自己懷裡帶,匕首一橫,登時一道血痕出現。

「誰敢過來,我就殺了皇帝!」

安姑姑被她所懾,停在原地不敢上前,荊紀一把扶住真太後,看著假太後手裡的匕首,近乎喜極而泣。

他本想著引兩個太後爭吵,最好能將皇帝氣死,氣不死也能造成混亂。卻沒想到這位假太後這般給力,她若是能一刀將皇帝抹了脖子,他就給她一具全屍!

荊紀想著,鬆開扶著真太後的手,緩緩朝前一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敢殺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想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嗎!」

「罪人?」假太後不僅大笑起來,「我若是殺了他,那我才要名垂千古!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荊紀:「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放了父皇,我保你安全離京。」

皇帝這是真的要吐血了。

脖頸上絲絲的疼,生命被他人握在掌心的滋味讓皇帝既怒且怕,然而他渾身無力,根本掙脫不開,隻能看著荊紀借著談話一步步靠近,隨即腿腳猛然用力,足將地麵踩至龜裂,竟剎那之間彈射到假太後與皇帝麵前。

後兩者不愧也做了二十餘年的母子,同時睜大的眼睛,震驚不已。

假太後叫道:「你竟然會武!」

皇帝更是虛弱道:「前朝秘籍……你竟偷學……」

荊紀一把抓住匕首,與假太後爭奪起來,邊低聲道:「父皇,有秘籍在前,不學的才是傻子。」

皇帝驟然遍體生寒。

前朝秘籍!

假太後目中一慟,頓時發了狠的與荊紀爭搶匕首,誰知他習武時間不長,天賦卻極好,兩人你來我往她竟不能奪回。可下一瞬,她就發現荊紀竟控製著匕首刺向皇帝!

她目中震驚,下一瞬感覺肩膀一痛,半條身子都麻痹起來,然而荊紀並不知曉,他仍在爭奪,假太後控製不住的鬆開手,一把倒在地上。

恰在此時,房門被一把拽開,賢好與冷臉太監沖了進來,他們身後腳步聲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人。

順著他們震驚的目光,荊紀看向自己的手。

他抓著匕首,正插在皇帝心口。

皇帝口吐鮮血,灰白的目光狠瞪著他,鮮血染紅了明黃色的裡衣。

「不、不是我!」下的惡事不計其數,現在想想七皇子與皇帝並不相似的外貌和「太後」異常的寵愛,她就不寒而栗。

以至於聽到聲音,她想也未想的抬手朝「太後」抓去!

然而她哪是好相與的,見身份敗露,終於露出了獠牙。

假太後一腳踹開站在床邊的真太後,手從袖中扌莫出一把短匕,另一手抓住皇帝領子往自己懷裡帶,匕首一橫,登時一道血痕出現。

「誰敢過來,我就殺了皇帝!」

安姑姑被她所懾,停在原地不敢上前,荊紀一把扶住真太後,看著假太後手裡的匕首,近乎喜極而泣。

他本想著引兩個太後爭吵,最好能將皇帝氣死,氣不死也能造成混亂。卻沒想到這位假太後這般給力,她若是能一刀將皇帝抹了脖子,他就給她一具全屍!

荊紀想著,鬆開扶著真太後的手,緩緩朝前一步:「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敢殺皇帝,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想成為家族的千古罪人嗎!」

「罪人?」假太後不僅大笑起來,「我若是殺了他,那我才要名垂千古!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荊紀:「我不管你是誰,隻要你放了父皇,我保你安全離京。」

皇帝這是真的要吐血了。

脖頸上絲絲的疼,生命被他人握在掌心的滋味讓皇帝既怒且怕,然而他渾身無力,根本掙脫不開,隻能看著荊紀借著談話一步步靠近,隨即腿腳猛然用力,足將地麵踩至龜裂,竟剎那之間彈射到假太後與皇帝麵前。

後兩者不愧也做了二十餘年的母子,同時睜大的眼睛,震驚不已。

假太後叫道:「你竟然會武!」

皇帝更是虛弱道:「前朝秘籍……你竟偷學……」

荊紀一把抓住匕首,與假太後爭奪起來,邊低聲道:「父皇,有秘籍在前,不學的才是傻子。」

皇帝驟然遍體生寒。

前朝秘籍!

假太後目中一慟,頓時發了狠的與荊紀爭搶匕首,誰知他習武時間不長,天賦卻極好,兩人你來我往她竟不能奪回。可下一瞬,她就發現荊紀竟控製著匕首刺向皇帝!

她目中震驚,下一瞬感覺肩膀一痛,半條身子都麻痹起來,然而荊紀並不知曉,他仍在爭奪,假太後控製不住的鬆開手,一把倒在地上。

恰在此時,房門被一把拽開,賢好與冷臉太監沖了進來,他們身後腳步聲層層疊疊,不知有多少人。

順著他們震驚的目光,荊紀看向自己的手。

他抓著匕首,正插在皇帝心口。

皇帝口吐鮮血,灰白的目光狠瞪著他,鮮血染紅了明黃色的裡衣。

「不、不是我!」下的惡事不計其數,現在想想七皇子與皇帝並不相似的外貌和「太後」異常的寵愛,她就不寒而栗。

以至於聽到聲音,她想也未想的抬手朝「太後」抓去!

然而她哪是好相與的,見身份敗露,終於露出了獠牙。

假太後一腳踹開站在床邊的真太後,手從袖中扌莫出一把短匕,另一手抓住皇帝領子往自己懷裡帶,匕首一橫,登時一道血痕出現。

「誰敢過來,我就殺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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