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相繼 四（1 / 2）
山雀姑娘們排著長長的隊列，戚澄不在其中。她的反應慢了半拍，直到放下曲奇盒子，手機上傳來他發來短訊，戚澄才反應過來大家去圍觀的是梁川——而他是特意過來找她吃午飯的！
雖然昨天口頭約定過，但梁川一直沒有發來餐廳的地址，戚澄就沒有當真。
「我已經到了，忙的話，沒關係，我等你。」
戚澄一字一字地讀他的短訊，然後抬頭朝前台處看去。她踟躕著，想等人少一些再出去。可是對一個平均年齡隻有255歲的年輕團隊來說，貨真價實的帥哥是比年終獎還要誘人的存在。山雀姑娘們越來越多了，當中還夾雜著馬佳寧那樣的漢子。他們聚集在前台，把門禁係統的紅外感應弄得錯亂。
戚澄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出去。她不是沒想過別的處理方式，但要麼顯得她太無禮，要麼顯得她太矯情。算了，還是正常點走出去吧。她自我安慰著：隻是朋友之間吃個飯，也沒什麼的……
和梁川站在一起的最初一分鍾，世界是寧靜的，寧靜得不像話。戚澄惴惴不安地看著電梯從26樓竄上去，不知多久才能下來。
「你中午一般吃什麼？」梁川微微側身，盯著她說話。
戚澄反應過敏地望向他，她壓低聲音說：「她們都以為你不會說中文。」
梁川看向戚澄的身後，他不經意地一瞥喚醒了詫異得失語的人群。人來瘋的阿花第一個喊出來，她用一口純正的東北話喊著：「小橘子！吃飯去啊？！」
戚澄正全力打造她無表情星人的人設，因而高冷得惹人側目。電梯從高層降下，她用藏在袖子裡的左手朝梁川招了招，喚他跟上。門一打開，電梯裡站了五六個人，王嘉林和人力資源總監羅銳正聊著天。戚澄愣住，梁川在她身後給了她一個助力，將她推了進去。
出電梯時，戚澄禮讓王嘉林和羅銳。從始至終，王嘉林沒有和她說話，但戚澄還是感覺到了他藏不住的威懾力，並為之膽寒。她腦補王嘉林的心語，她想老板一定在心裡罵她：方案做成了垃圾，還有臉出來吃吃吃！
「我好像給你帶來了什麼困擾？」
戚澄收回關注王嘉林的眼神，看向了說話的梁川。
「沒有，我在想工作上的事。」
「哦……很難？你看起來一臉陰沉。」
「陰沉嗎？」戚澄下意識扌莫了扌莫臉，她說，「無所謂了，反正不能笑，也不能做表情。」
「為什麼？」
戚澄望了一眼梁川，他的問題好多，像淘氣藍貓。可是他問話的語氣又很誠摯，讓人無法不回答。於是，她掏出手機，打開日歷，給梁川展示了她當月打了十幾麵小紅旗的日歷。
「我自己定的遊戲規則，隻要在跟人相處的時候不露出表情，當天晚上睡覺前就打上一麵小紅旗。第一階段的目標是打滿99麵小紅旗。」
梁川伸出手托住她的手機，眯起眼睛認真地盯了一眼，他說：「昨天也有小紅旗。」
戚澄的耳朵燒起來，昨天晚上她犯了大忌，她在梁川麵前笑了。可是，她依舊在臨睡前打上了小紅旗。
她一麵把手機塞回口袋，一麵轉著靈秀的眼珠，嘟囔著：「……不是沒把你當人……」
戚澄說這話時頭偏向了一邊，梁川沒來得及追讀到她的唇語，他隻能又問一遍。
戚澄轉回頭，臉上已經紅透。她要怎麼說呢？說她沒把他當「外人」？——這話太沒臉沒皮，絕對說不出口。
想了半天，戚澄回答：「事不過三…總得有點緩沖…我們去哪裡吃飯？你沒有給我發餐廳地址，我以為你是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