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2 / 2）
「暫時還沒有辦法判定，不過肯定和顧氏的資產有關。」顧愷道，「我給他的職位雖然不低，卻並沒有實際權力，隻能處理一些皮毛的業務。最近他似乎已經有些不滿足，也有些沉不住氣。」
「如果按照你說的，那他應該是好不容易才混進顧氏，為什麼不耐心多等幾天？」劉小年不解。
「因為他完全是靠著沈軒的身份，才能換取顧家信任。醫生說雖然你記憶恢復的機會很小，但是並不代表完全為零，而萬一哪天你想起來過去的事情，他的身份也會隨之穿幫。所以就算知道會露馬腳，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等。」顧愷道，「隻有豁出去賭一把。」
「我好像是在夢裡。」這段故事有點亂，劉小年腦袋暈乎乎。
「其實你是不是沈軒，對我而言都不重要。」顧愷摟著他，說了一句特別煽情滴情話。
可是對我而言很重要啊……劉小年出神地想著，然後順手端過桌上的雞尾酒，仰頭一飲而盡。
「餵！」顧愷愣了一下，等到回神時，他媳婦兒已經完全喝掉了那杯紅色的的不明液體。
劉小年端著空酒杯，也愣住鳥。剛剛就是覺得有點渴想喝東西，餘光瞥到還以為是自己的蘋果番茄汁於是順手就……喝了！
啊啊啊啊啊啊過敏腫麼辦！
「先去醫院！」酒精過敏嚴重會引發窒息，顧愷不敢掉以輕心。
劉小年想起自己十二三歲時偷偷喝了一口院長爺爺的紹興黃酒，結果全身又癢又紅整整三天的慘痛經歷，覺得腿有點軟！
不會已經連路都不會走了吧！顧愷大驚失色，抱著人就往外沖！
「你別擔心啊我我我暫時還沒事！」劉小年安慰他。
胡雲飛正和林平平坐在卡座裡，膩膩歪歪地喝紅酒，突然就看到顧愷抱著劉小年一臉惶急地沖出了酒吧，於是都被嚇了一跳，趕緊追過去。
顧愷顯然沒心情跟他們細說，匆匆解釋兩句就發動車子，劉小年坐在副駕上，有些囧地看著胡雲飛和林平平，「我其實現在還沒事，你們別太——」
一句話還沒說完，顧總就已經一腳油門轟粗了停車場！
醫院裡人很多，顧愷在一邊排隊掛號，劉小年坐在椅子上崩潰——真的開始全身癢了淚流滿麵！顧愷看著他變紅的脖子和臉蛋，也覺得有點捉急，幸好醫生檢查後說不算嚴重，按時吃藥，在家休息兩三天就會沒事。
回到家裡後，劉小年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大紅臉——神馬叫欲哭無淚。
「你的臉腫麼了！」弟弟也受驚。
「過敏……」劉小年撲在床上裝死，好像被人用板磚狠狠拍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還敢不敢再醜一點！
「我哥居然讓你喝酒了？」弟弟特別抱不平，並且斷定一定是他哥又有了邪惡的念頭所以才會讓嫂子去喝酒打算喝醉後做一些事情……尊是色|欲熏心無恥之極啊。
「回自己的房間去睡！」哥哥把他弟拎出臥室，然後從櫃子裡拿出媳婦兒滴睡衣，「醫生說你最好不要碰水，去刷個牙休息吧，不洗澡了。」
劉小年接過睡衣：「我去浴室換！」
「為神馬？」顧愷不解，哪裡沒被自己看過啊腫麼突然就害羞了呢。
但素他還沒來得及問，劉小年就已經溜進了浴室，並且還反鎖上了門。
顧愷：「……」
劉小年在浴室把自己扒光，然後……果然比臉還嚴重，到處都是小紅疹子啊！淚奔得一比那啥！這麼難看必須一定不能讓他看到，於是劉小年刷完牙後裹緊睡衣，小心翼翼地挪出浴室。
顧愷正靠在床頭看書，見他出來後就隨手拿起一管藥膏：「過來幫你擦藥。」
擦藥？！劉小年果斷伸手：「我自己擦！」
「背上你要怎麼自己擦。」顧愷皺眉，「聽話。」
「不！」劉小年很堅決！
「乖。」顧愷哄他。
「就不！」劉小年瘋狂搖頭。
然後在下一秒，他就被顧總扛到了床上。
「不要啊！」劉小年捂著衣領打滾。
「乖別動，把睡衣脫了。」顧愷壓住他，伸手解扣子。
弟弟趴在門外咬住手背倒吸冷氣，特別特別同情他嫂子，他哥尊是個禽獸啊。
由於兩人力氣實在是有點懸殊，所以劉小年最後還是崩潰萬分滴，被他扒得一件衣服都不剩……因為連屁屁上都變紅了啊！
顧愷看得很心疼，低頭親了一口：「癢不癢？」
「有一點。」劉小年乖乖回答。
「忍一忍，明天就會好一點了，不過醫生說不能擦太多，要不然對皮膚不好。」顧愷用藥棉沾掉多餘的藥液，動作細致又耐心。
劉小年看著他專注的神情，覺得突然就鼻子有點酸。
「好了。」顧愷幫他穿回睡衣，小心翼翼地把人抱進懷裡，「別撓自己，實在難受就和我說話，或者咬我也行。」
劉小年失笑，親親他的下巴。
「睡吧。」顧愷關掉台燈，給了他一個晚安口勿。
黑暗之中，劉小年緊緊抱著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這個晚上似乎發生了太多事情，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改變的，是自己終於確認了身份，不再是找不到親人的棄兒，沒改變的，是和他之間的關係，一直一直就和剛開始一樣，一分也沒有減退過，甚至越來越親密。
現在這樣子，真的很幸福啊……
雖然過敏不能上班，不過第二天劉小年依然起得很早，等顧愷起床下樓時，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給我看看。」顧愷拉過自己滴媳婦兒檢查，然後鬆了一口氣，「還好，褪下去不少。」
「嗯，已經好多啦。」劉小年很乖巧，不僅做了早餐，還幫顧愷烤了小餅乾做下午茶，幫顧曦炸了好吃的魚餅。
弟弟很感動，他嫂子尊是賢惠！
沒有了媳婦兒坐在副駕駛，堵車神馬的果然一點樂趣都沒有啊！看著前方的擁擠車流，顧總焦躁地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把車開到公司，剛好趕上大家排練年會節目，於是許多部門滴人都看到了顧總黑著臉，一個人，拎著包，走向了辦公樓！
我靠不是吧，難道倆人又吵架了？！院子裡頓時哀鴻遍野哀聲一片，要不要這麼淒慘！
「昨天小年在酒吧酒精過敏，是顧總抱著他去了醫院。」林平平幫忙解釋，「所以臉色差應該不是因為吵架，而是因為擔心。」
皇天在上，小白蓮出發點絕對是好的……但這種話尊的很容易傳成謠言啊！
神馬是謠言？謠言就是提煉出一句話裡的精華部分，然後喪心病狂地進行二次加工！不加工的那就不叫謠言，叫傳話筒！
「老大昨天去酒吧喝酒，然後抱娘娘去了醫院！」
「老大昨天去酒吧喝酒時弄傷了娘娘，然後緊急抱去醫院！」
「老大昨天在酒吧喝酒時獸｜性大發，在包廂裡弄傷了娘娘，然後抱著去了醫院！」
「老大昨天在酒吧喝酒時被人下了春｜藥，眼看著就要被不良少|婦所引誘！關鍵時刻娘娘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體為他解毒，但老大當時已經神誌不清，所以辣手摧｜花弄傷了娘娘，最後抱著去了醫院！」
版本越傳越離奇，到最後雖然「顧愷昨晚抱劉小年去醫院」這個重點還在，但是不同細節已經衍生出了幾十個版本，最離譜的一個甚至說顧總其實是個外星人，昨晚在酒吧喝酒時，突然新世界的大門驟然開啟，幾十架ufo緩緩下落，要帶他回那美克星。結果娘娘誓死不肯放棄這段情，含淚召喚出守護自己的噴火巨獸，用意念指揮它和外星軍團搏鬥，最終贏得勝利卻不幸身受重傷。顧總被他的一片癡心所感動，於是放棄了回母星繼承王位的機會，抱著他在瓢潑大雨裡狂奔去了醫院！
要不要這麼感人！
「你們在聊什麼呀？」一聲詢問突然在耳邊響起。
臥槽！辦公室裡聊得正歡的妹紙以及漢子們集體嚇了一跳，紛紛刷拉轉頭，就見辦公室門口正站著一個英俊而又fashion的大叔，穿著花西裝，還戴著禮帽。
從天而降董事長？笑麵虎神馬的最可怕了還不如冷酷的顧總呢他腫麼會突然回國呢！大家一邊瘋狂腹誹一邊諂媚地迎上來，笑靨如花地說一些類似「哇哦董事長好久不見您真是越來越潮範兒了啊」「尊是年輕有活力啊」特別虛偽的話！
「阿愷呢？」顧爸爸問。
眾人齊刷刷指向辦公室，好走不送啊您！
「走吧。」顧爸爸帶著葉青往裡走，「我們去問問阿愷，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咦這又是腫麼回事呢，大家都感腳有些蛋蛋的緊張，為神馬顧老爺子的口氣這麼嚴肅！
辦公室裡，顧愷正在看文件，抬頭就看到他爹和葉青走了進來。
「爸？」顧總顯然很意外，「你回國的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安排時間去接。」
「為什麼給小軒那麼虛的一個職位？」顧爸爸臉色陰沉，開門見山。
「……」顧愷看了眼葉青。
「顧伯伯問我，我就實話實說了。」葉青有些尷尬，「當時沒想太多，也沒想到顧伯伯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隻是個剛畢業的研究生，職位太高會被人質疑。」顧愷耐下性子解釋。
「你也是研究生剛畢業就做了副總，當時有沒有人敢質疑你？！」顧爸爸拍桌子。
「他和我不一樣，我是你的兒子啊。」顧愷很無奈。
「他也是我的兒子！他父親當年跟著我做事時，你還在家裡吃奶！」顧爸爸氣得直喘，「我讓他跟你做，是要繼承阿奕當年的事業，不是在子公司做一個小主管！」
「爸。」顧愷嘆氣，「你先消消氣，有話好好說行不行？」
「你現在這樣，我將來怎麼有臉去地下見他的父親！」顧爸爸臉都漲得通紅能。
「你先出去一下。」顧愷沖葉青揚揚下巴。
「好的，顧伯伯你也別太生氣。」葉青勸了勸老爺子，轉身走出辦公室。
「你簡直太過分了！」顧爸爸繼續狠狠地斥責兒子！
「辦公室隔音效果很好，別演了。」顧愷幫他爹順氣，「你至不至於，真把自己氣成這樣。」
「這就演完了？」粑粑很不滿，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卡，「我還準備了許多有力的台詞！」
……
顧愷默默接過來，打算等會沖進下水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升他的職？」顧爸爸問。
「一周之內。」顧愷幫他爹泡茶，「我當初以為他真的是小軒，所以給他的那個職位很基礎，原本是想等他適應之後，再一步步往上升。」
而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了葉青混進顧氏是別有所圖，那之前的工作顯然已經不再適合他，必須給一個更高的職位，才有可能加速暴露他的目的。
但如果貿然提出升職，顧愷又擔心會引起對方懷疑，畢竟他在之前那個職位上做得也隻能算是勉強合格，實在沒什麼升職閃光點。所以才會想這麼一出，讓老爺子用沈奕壓自己一次，好讓下一次的提拔更加合理——畢竟沈奕當年為顧氏做過不少事情，作為他兒子的沈軒理應得到一些回報。
「這件事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顧爸爸囑咐。
「放心吧。」顧愷拍拍他爹的肩膀，「沒事了，你是要在公司等我下班，還是要回家看小年？他今天過敏休息。」
「我為什麼要等你下班，你三歲還是五歲？」顧爸爸戴上自己英俊的禮帽，「我回去看兒媳婦。」
「出門後還有一截路，記得接著演。」顧總坐回辦公桌後。
顧爸爸走辦公室，陰沉著臉睥睨了一下蒼生，然後對葉青嚴肅道：「去阿愷辦公室吧。」
「好的。」葉青顯然也被他的氣場鎮住了，並沒有多問。
顧爸爸周身洋溢出不可一世的王霸之氣，太上皇一樣走出了辦公室，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奧斯卡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