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久別重逢(1 / 2)
金玉屋。
這個他發家的地方。
也是他和江流月曾經合租的場所。
在這裡,他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n市賭王樊勝海。替他了結了恩怨之後青年繼承了他的一切,包括所有的財產,和這個金玉屋。
現在,這所房子已經有兩年左右的時間沒有人住過了。店門牌上結滿了蛛網,二層的窗戶上也落滿了灰塵。
風星河推開門,走進了店麵。
茶桌、茶櫃上布滿了灰塵,茶具擺在桌麵上也沒有收拾。
而上一次來這裡時所拆閱的、江流月留給他的一些書信還放在桌上,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了。
風星河拿起了那些信紙,心中不盡地懷念。這些信,是江流月在兩年前的時候留在這裡的,他沒有把它們帶走,而是在每一封信的後麵都寫了回復,希望少女在回到這裡的時候,能夠看到他的留言。
但是很可惜,少女放下書信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書信上,沒有增添新的痕跡。
這時候,風星河看到了地上有一串腳印。直通後院的樓梯。
他心中怦然一動,放下信紙,走向樓梯。
年久失修的木質樓梯板,踩上去咯咯吱吱地作響。他走到了二樓,懷念地看著那一左一右兩個關閉著門的房間。
左邊是他曾經的住處,右邊的則是江流月的屋子。
左邊的屋子緊閉著門,右邊的屋子敞開著門。
「洛玲瓏,你在嗎?」風星河高聲問道。
他知道,如果這個屋子還有什麼人在使用的話,那隻有可能是共享了江流月記憶的洛玲瓏了。
如果她來到了n市,並且想要找地方住下的話,多半會來這裡。
但是出乎意料,當他叫完了以後,右邊的房間裡毫無動靜,左邊的屋子門卻敞開了。
裡麵走出了一個麵色蒼白的男子,頭發蓬亂,眼睛浮腫,顯然是很久都沒有睡好覺了。
見到風星河,男人微微一愣,然後試探性地問道:「小風子?」
風星河吃了一驚,他連忙仔細辨認,爾後竟然從這張滄桑的臉中看出了一絲熟悉感,但是他仍不確定,也試探性地叫了一聲:「小傑子?」
「啊!果然是你!太好了!你活著到這兒來了!」
男人張開雙臂,緊緊地與風星河擁抱在一起。
原來,這個住在金玉屋的人,竟然是風星河的至交好友,呂文傑!
從白石鎮出發以前,他們約定好了在n市見麵。然而這其中卻出了岔子。風星河乘坐的直升機被擊落,被迫帶著妹妹千裡大逃亡。而呂文傑的父母則迷暈了呂文傑,帶他上飛機欲逃亡大洋彼岸,卻被呂文傑中途帶傘迫降到海麵,堅強地遊了回來。
兩人各自歷經了一番生死,再次相見時,宛如隔世。
互述經歷之後,各自又是一番唏噓。尤其是當聽到風靈犧牲的消息之時,兩個青年抱頭痛哭。實質上來說,他們兩個都不是風靈的親生哥哥,但他們卻都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妹妹。
「風靈死的像個真正的勇士。」呂文傑低聲說。「我真的真的沒有想過,她也能有如此堅強的一麵。」
兩人攀談了許久,才平復了重逢的激動心情。爾後,風星河問道:「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呂文傑說:「我畢業了,沒地方住。父母逃走之前賤賣了在n市的房產,我也沒有一分錢,隻好露宿街頭。然後剛好想到你在隴北路有處房產,我便心想,以咱們兩個的關係,我借住一陣子,你也不會是生氣。」
「那是自然。咱倆誰跟誰啊?你見過有爸爸趕兒子走的嗎?」風星河拍著月匈脯笑道。
「去你的!」呂文傑笑著拍了他後背一下。
這些天來,風星河一直沉浸在負麵的情緒中,而在見到呂文傑之後,這些壓抑和絕望的情感仿佛一下子都消融了。也隻有在這位好朋友麵前,他才能毫無壓力地展顏歡笑。
呂文傑問:「所以,你來這裡是做什麼?按理來說,你來了n市,不應該先回國科所麼?」
風星河說:「國科所的工作完成了,我請了五天假期,來這裡是找一個朋友。」
「啊,你那個朋友啊,白天出去了。」呂文傑苦笑道。「三天前她就住到對麵房間了。來的時候她問我你去哪兒了,我說不知道,於是她就每天出去找你。」
他湊到風星河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從哪兒找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剛見麵的時候,她硬說自己不是江流月,我還以為你倆鬧別扭了。」
風星河聳聳肩,說道:「保密。」
他懶得解釋這些事情了,隻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靠,眯縫起眼睛來。
「怎麼?你原來是特地跑到我這兒來睡覺的?」呂文傑戳了他一下。
「別鬧。我這是養精蓄銳。」
風星河說。
在國科所,他已經五六天都沒有怎麼合眼了。
距離最後的日期還有兩天。雖然現在新聞一直播報著戰線西推的消息,但他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必須休憩一下,為最後的戰鬥做準備。
呂文傑沒有打擾他。他靜默地看著風星河那纏滿繃帶的身體,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