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今日做飯了嗎(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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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漁厚臉皮地壓了壓手,「小事,不要喧嘩。」

眾人的崇敬之色頓時更甚。

但她走了一步,就聽衛釗開口,「師姐,接下去三等排序,長老歷年出題刁鑽,有時走幻陣,有時考核弟子心性,但萬變不離其宗,都與境界有關。趁著幾個師弟妹剛經過幾場比鬥,正是勘悟的時機,不如我們這幾日就去冥思院,將今年尚未動用的次數用掉?」

蘇漁頓住腳步,剛裁決長老也提過。

衛釗苦笑,師姐太久沒修煉了,最近突破又是宛若飲水般容易。

估計她忘了。

「修士突破,需靈氣修為與識海神識,雙重並進。像六師弟此次服丹強行增進修為,靈力有餘,神識卻不足,因此境界不穩。

而不僅是他,其他師弟妹們也多次服用二師姐煉製的八珍菌湯丹,加速了靈力吸食,但識海增益卻不夠。」

「冥思院中設有陣法,禁錮弟子靈力使用,隻能用神識對抗房內的妖獸幻型,以此磨煉識海。」

衛釗解釋道。

「三等峰每年都有十五日的參悟時間,我們至穹峰尚未用完。」

蘇漁一聽就點頭。

後廚人才的能力提升,是重中之重。

「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

休息?不存在的。

他們可都是肩負她頤養天年大業的人啊!

她的後廚,需要他們來繼承!

「既然對閻琰有用,那就把他叫醒。對了,一舟呢,識海磨礪,他也需要,一起帶上。」

杭婉兒雙眸瑩亮生輝,馬上用五仙繩將他們兩人卷起。

她們至穹峰女修站起來了!

至穹峰女修,這次要帶著男修們也一起站起來!

「冥思院,我來帶路。」杭婉兒的紅綾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麵。

蘇漁滿意,「態度積極,加五百貢獻點。」

衛釗:「!」

鬱東:「!」

一個個弟子立刻紅了眼,飛快跟上,唯恐落後。

鬱東急忙把兩個還沒來得及嘗試的丹藥小碗,交給衛釗。

「三師兄,由你保管吧。」

但剛一動,他身形震顫。

「糟糕,我剛走神,給錯了丹!」

衛釗愣了,打開碗蓋,就發現那個白中帶珠光紅色的坑窪圓丹,竟是不見了。

「快去跟二師姐說,給萬劍山的丹藥弄錯了。」

「你知道,至穹峰那煉氣女修會煉丹嗎?」

「啊?」

「她還用鍋——」

「?你莫不是白日發夢?」

「我騙你做甚!」

奚泉一路禦劍飛行,聽見不少弟子的議論,逐漸擰眉。

看向懷中古怪的玉碗。

果然離譜。

這莫非是煉氣弟子的煉丹嘗試之作?

他搖頭。

很快他就落到萬劍山,進入一個樸素小院。

站在門外,恭敬道。

「師父,我把融血丹交給閻琰的師兄了。我見那閻琰氣血尚可,情況並不危重,已經能正常調息。」

「至穹峰讓我帶回一份丹藥,作為給師父的回禮。」

「弄錯了?」

站在紅綢上、負手而立的蘇漁正觀賞一路風景,驚訝看向鬱東。

鬱東滿麵苦笑,「是我的錯。」

他剛才心神都被神奇的凝血丹震撼,三碗丹藥又都藥力充沛,一時不察,竟是犯下了錯。

蘇漁沉吟,「坑窪,錯給出的是四神炒肝?」

鬱東:「!」

四神炒肝,聽名字就很厲害。

不同丹藥,功效、價值各不同。

「我現在就動身去萬劍山,攔住奚泉師兄,與他換回丹藥。」

蘇漁遲疑片刻,出菜了再追回可還行?

但還是點了頭。

畢竟是還沒經過內部試用的出品,流落到外,對食客實在不負責。

「你跟對方解釋一番,必要的話,再贈一碟春梅給對方。」

四神炒肝。

炒肝的重點在於刀工與火候。

肝要片得足夠薄,結合旺火,快速翻炒,成菜後的口感才嫩滑非常。

為了去腥,且跟前一道烏骨湯的鮮潤口味做出不同緯度的層次變化,她在調味上又加了些許茱萸的辣味,在鮮美中又增添了一重豐富度。

蘇師傅對口味是有信心的,怕就怕,這丹……又讓人噴鼻血。

萬劍山的長老,年紀應該挺大了,到底是長輩。

「你速去。」蘇漁想著,就不放心道。

鬱東立刻頷首,乾坤尺一息飛至三丈外,全速趕路。

蘇漁等人也緩緩朝冥思院落下。

萬劍山,僻靜小院。

身著百衲袍的白發老者指間夾著粒黑子,正在與對麵紅袍老者對弈,但此刻落子一頓。

「回贈我一份丹?」

奚泉認真作答,「是。」

「至穹峰倒也是知恩,心性尚可。」紅袍老者眉眼含笑。

若是至穹峰的人在此,就會認出這紅袍老者正是今日執掌他們擂台的裁決長老。

「他們今日擂台表現,出乎我意料,」他看向黑白雙方相交的棋盤,「雖有靈寶、靈丹輔助,但閻琰與那音修,對劍道、琴訣的勘悟頗深,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張兄,難怪你急急地送融血丹,連我今日都有了點愛才之心。」

百衲袍的老者,看守第三問心劍陣的張道人,頓時失笑,「那小子還得磨。」

但話雖如此,他還是關切望向自己三弟子,「他服下融血丹後,如今怎樣?」

「不知。今日我休息時間三炷香已到,師父若要知曉,不如等明日我再去看。」

張道人:「!」

奚泉當即轉身,將得的丹藥小碗,放置在檀香後的百寶閣上,「師父,我去修煉了。」說罷,他就退出房間。

「這不孝徒——」

紅袍老者哭笑不得,「奚泉倒是沒變,還如此……清規戒律,規行矩止。」

張道人氣得把手中黑子按在棋盤上,「比我還頑固。」

「到底他也是為了你,」紅袍老者驟然一聲嘆息,「我聽聞,他一直在打聽上古秘府的蹤跡,應該是想替你尋延長壽元的靈草。上古秘府,元嬰才能進入。」

張道人片刻失神,轉而哼了聲。

紅袍長老卻是苦笑,「你如記今隻有三年不到的壽元了,掌門還沒想出辦法嗎?」

張道人瞪眼,「讓他想辦法?給師祖換一顆六品延年丹,就讓他委曲求全,答應把南潯十名精英弟子送去天盛宗十年。我要是讓他想辦法,我南潯百年後還有弟子嗎!」

「此事不用再提,我壽元耗盡,乃是天命!看守陣法百年,我也沒觸到化神的門檻,即便服下延年丹又有何用,不過是再喘息幾年罷了,於門派無益!」

紅袍長老無奈。

元嬰巔峰,壽元五百年。若是不能踏入化神期,就要坐化了。

如今端詳張道人,就見他捏著棋子的手,露出一截宛如枯木的深邃皺褶,沒了任何生機般,隱隱透著黯淡青色。

而他麵容也不如別的元嬰長老般,如同盛年,不僅滿是皺紋,還長出了越來越多的黃斑。

麵上白眉也零零落落,掉了一半。頭上木釵,也僅僅隻能挽起一小股稀疏白發。

身上各處,竟都是凋零之相。

不似吸天地靈氣的修士,竟與一般年邁老者無異了。

紅袍長老心中煩悶。

注意到他目光,張道人不自在地別過臉,伸手撫須,然而一扌莫又落下兩三根。

「這身體……嗬,真是不中用了。」

他苦笑。

「我坐化已是難免,你不如想想,找誰來接替第三問心陣的看守。」

紅袍長老目露哀痛。

又殺了兩盤棋後,天色已晚,他才麵色沉重地離開。

張道人坐在房中,也不點燈,漆黑一片中望著棋盤殘局發怔。

若有丹藥,誰不想苟活?可讓他用南潯的內門弟子,去天盛宗換取延年丹,他做不到。

什麼福運強盛的掌門之女,堂而皇之搶他們弟子,實在不恥!

「不活也罷。五百年,早膩了。」

他抖落身上百衲袍,正要收起棋子時,卻有一道飛劍傳書,撞入室內。

【師父,剛修煉時間緊張,忘記提起。那丹藥,至穹峰人說,服用時要在丹藥表麵破除小洞,小心吸吮,注意燙口——奚泉留。】

張道人:「?」

「豈有此理,不孝徒胡說八道,玩弄為師!」

什麼服丹方式,五百年他都未聽過。

他甩袖站起。

但又一愣,元嬰目力極強,沒點燈也一眼望到檀香後百寶架上放置的碧玉小碗。

張道人眉腳一抽。

當即走過去,「至穹峰……竟連裝丹藥的玉瓶都買不起了。」

想到穆道人跟蕭牧歌連續失蹤,他無奈搖頭。

罷了,等他坐化,就撥一些靈石給他們。

哎。

張道人從芥子袋裡拿出一隻玉瓶,一手打開這至穹峰的碧色碗蓋,準備轉移丹藥。

可碗蓋一開,一股火熱辛辣的霸氣香味,如同雲霧,飄入他口鼻。

呼吸間,他觸到這一顆雪色中帶著點點猩紅的凹凸不平丹藥。

正怔然這有些醜陋的模樣,他就見自己形同枯槁、斑點密布的老手,似乎從指處前端褪去了一分……老皮。

「!!!」

一座被群鬆環繞的白牆黑瓦書院前,牌匾上,就是兩個遒勁古樸的大字——冥思。

厚重感撲麵而來,但蘇漁卻看向麵前弟子,挑起了眉。

記「諸位止步。三等峰弟子,無元嬰護法,不得入內。」這位弟子臉上難掩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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