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1 / 2)
喬昔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於深要對他發起攻擊。
雖然兩人的金幣數額相差不大,但他是最後一名,即便於深隻比他多一枚金幣,也是不會被淘汰的。
所以他始終覺得於深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
但係統並沒有留給他質疑的時間,白色濃霧很快將兩人傳送到一個有些熟悉的地方。
是於深家的露台。
巨大的無邊泳池波光粼粼,落地窗的門關著,但透過玻璃能看到房間內熟悉的景象。
喬昔用力推了推門把,卻發現玻璃門像石頭一樣巋然不動。
於深也在靜靜打量著這個他最熟悉的地方。
「我們的活動範圍應該隻有露台。」於深蹲下去用手撩起一捧泳池的水,「這裡應該是係統創造的場景。」
說著,他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牌。
背麵朝上倒扣在泳池的水麵上。
卡片隨波而動,像一隻縹緲的小船,輕輕搖晃。
於深並沒有把牌翻過來的意思,隻是對喬昔說:「我選的是【金】牌。」
喬昔是防守方,隻有拿出克製【金】的【土】牌才有唯一的可能勝利。
他手裡恰巧剩下一張【金】牌和一張【土】牌。
隻要他選擇【土】,從於深那裡隨意拿走少量金幣,兩人的名次就有可能逆轉。
他也就不用在麵臨淘汰。
可那個人是於深啊。
是溫柔可靠的於深,是在他變成人魚之後,與自己的事業理想為敵也要保護他的於深,是絕對不會放棄他的於深。
所以隻要他不選擇【土】牌,即使選擇了和於深一樣的【金】牌,兩個同樣的卡牌相遇,必然也是攻擊方勝利。
這樣於深就不會輸了。
喬昔咬了咬唇,沒有絲毫猶豫,從口袋裡掏出那張【金】牌扣在水麵上。
下一刻,水麵波光流轉。
金色的光芒順著喬昔那張卡牌傾瀉而出,化作一條閃著金光的綢帶,順著喬昔的月要肢緩緩纏繞向下——
雙-腿染了金光,長了鱗片,喬昔居然又長出了散發著熠熠光芒的魚尾。
奶白色的魚鱗細細密密的包裹著月要部下方的魚尾,越往尾鰭處靠近,鱗片的色澤就越接近金色。
尾巴尖的部分更是閃耀著璀璨的金色。
喬昔又變成了那條漂亮迤邐的小人魚。
突然長出魚尾的喬昔沒辦法在岸邊站立,他隻能順勢跳下泳池。
魚尾在池水中翻起一層薄浪,浪花層層遞進,與前方的水波交替,最終竟盪漾到於深麵前。
而他之前扣放在水池中的卡片就這樣被波浪掀翻。
翻過來的卡牌上寫的並不是【金】字,而是【木】。
金克木!
於深……這是要輸的牌!
喬昔不可置信地看向麵前的男人,他卻好像早就料到了要發生什麼似的,隻是沖他微笑:「幸好你選的【金】。」
「你不是說你的牌是【金】嗎!怎麼變成【木】了?!」
喬昔甩動魚尾,拚命朝於深的方向遊過去。
然而當他靠近於深時,才發現不止是他身體產生了變化,於深的身體也出現了異常。
他的腳正在變色。
從偏白的皮膚變成了接近木頭的焦黃色,仔細看甚至還能發現皮膚表麵的紋理。
而他原本還能靈活活動腳趾也開始變得僵硬。
於深他……正在逐漸變成一尊木雕!
喬昔終於明白了。
或許從一開始,於深選擇攻擊他的時候……就是來赴死的。
他欺騙喬昔自己選擇了【金】牌,那是因為他知道喬昔手裡還剩下一張【金】和一張【土】。
知道土會克金,喬昔一定舍不得選擇【土】牌來傷害他。
那麼喬昔就隻剩下【金】牌這一個選擇。
所以於深才會選擇【木】。
金克木,他在極盡一切可能,讓喬昔活著。
木紋向上蔓延地越來越快,已經快要逼近小腿腿腹的位置。
喬昔的眼淚早已決堤。
甚至已經分不出來到底是水還是淚,哭紅的小臉變得濕漉漉的,他緊緊抱著一起進入水中,現在卻根本無法動彈的於深:「於深!於深哥哥,你不要這樣……我不想你死!」
「小傻瓜。」
於深愛憐的輕撫他的濕發,手掌貪戀地撫扌莫向那條魚尾:「快讓我扌莫扌莫尾巴。」
喬昔連忙將尾巴尖翹上去。
於深的手很暖,他們仿佛又回到了醉酒的那一晚,變成人魚的小家夥在男人的撫扌莫下羞紅了臉。
他以為一切都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進行的,卻根本沒意識到,他早已經在那一晚借著酒勁傾訴過自己的衷腸。
「原來我的寶貝是小人魚啊。」
「最喜歡魚了。」
也……最喜歡你了。
於深將喬昔抱在懷裡,他的下肢基本上已經全部木化,月要甚至已經不能靈活的移動了,隻能笨拙的、充滿貪戀地抱著懷裡的小人魚。
好慶幸,在臨死之前能再次見到讓他心動不已的小人魚。
也好慶幸他們能在最熟悉的地方盡情相擁。
小家夥大概還是不能接受於深赴死的決心,趴在他懷裡嗚嗚哭著,溫溫熱熱的淚沾濕了他的脖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有辦法的,肯定有辦法的……」
喬昔連忙抬起頭,水濛濛的眸子裡存滿了最後一點希冀:「隻要我從你那裡拿走五百塊金幣,我們兩個的金幣數就一樣了……」
並列最後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