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這個學長看過我的屁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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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我感覺我的身體裡住進了一個陌生人。
一開始的時候隻是一些下意識的動作,比如說簽名的第一筆不是我名字的筆畫,再到拿東西都用的左手,刷牙也會突然用上規範的巴氏刷牙法。
但我並不是左撇子,以前也從來沒有正確的刷過牙。
然後是一些飲食習慣。
那天吃完早餐,我媽坐在我對麵,很奇怪地盯著我看,我扌莫了一下臉,問她看什麼。
她反問我:「你為什麼不吃蛋黃?」
我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僵住。
我剛剛吃的那個雞蛋的蛋黃被我乾乾淨淨的剝出來放到了一邊。
我以前可是一個蛋黃終極愛好者,有時候甚至會搶爸媽的蛋黃吃。
我是覺得自己可能太累了,所以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漸漸的,這些行為習慣變得清晰,並且試圖主導我的身體,我才慌亂了起來。
從刷牙方法,到作息習慣,乃至走路的姿態、說話的語氣,都被強行糾正,堅定地改變著我。
所以我篤定,我不是鬼上身了,就是被陌生人占據了身體。
再不然難道是我精分了?
但是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每一時每一刻,如果是精分,另一個人格占據身體的時候,我應該是沒有意識的。
那天我又用著規範的刷牙方法,刷了好幾分鍾,還是用著左手,我盯著鏡子,忽然醒悟過來,用力摔了牙刷,忍無可忍地沖著鏡子吼:「你給我滾出去!」
吼完之後,鏡子裡的我,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同時我意識到,自己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疑問:
我在一個陌生人的身體裡?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腦海裡有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意識。
我媽聽到動靜匆匆趕來,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我含糊地應付了過去。
上班的路上,我試圖跟這個陌生人來一次靈魂交流,不停地在腦海中問他:你是誰?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在那之後一直無人應答。
然後一個早上,他也沒有出來乾擾我,我繼續用我的右手操作鼠標,佝著月要盯電腦——盯了一會又覺得不舒服,便默默坐直了。
該死,他給我養成習慣了。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我刻意額外打了一個鹵蛋,還拿叉子切開了蛋白,專門挑蛋黃出來吃。
那口蛋黃要塞進嘴裡的時候,突如其來一股抗拒的意識占據了我。
我努力跟他做對抗,一口咬了下去。
下一秒我就下意識地感到了惡心,低頭吐了出來。
我……
那個人冒出來,淡淡地跟我表達:我不愛吃蛋黃。
我捏緊了拳頭:這是我的身體。
然後我感到了抱歉。
那是屬於他的抱歉。
我不得不放棄了那顆蛋黃。
午餐之後我回到辦公室,坐在那嚴肅地跟自己對話:你是誰?
那個人思索了一陣,用我的手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封字。
我又繼續問:活人還是死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車禍的畫麵,同時我感受到了一股不屬於我的痛意和絕望。
這是他在世的最後一個感受。
所以我是被還魂了?
一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腦海中一直想著要怎麼把這個東西趕出去。
這就直接導致了我的工作沒完成,必須得加班乾活。
做統計表的時候,我拿著鼠標,眼睛還在找求和按鈕,另一隻手卻已經利落地按下了快捷鍵,幫我把求和公示弄了出來。
那是我的腦子用了屬於他的下意識。
我有些惱火。
但不得不說他對電腦操控的熟練度幫了我很大的忙。
他打字飛快,對數字敏感,看表格一目十行。
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
我半小時內就完成了一下午需要做的工作。
即便如此,我還是很排斥他。
能從我的身體裡滾出去嗎?我問他。
他沒有吭聲。
我心情煩躁,開車回家的時候又被一輛亂停車的suv堵住了出口。
我挪了好多次,都沒能把自己的車弄出去。
在我湧起把這車撞開的沖動時,他弱弱地提議: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
我簡直怒火沖天。
我固執地挪車時,我媽打電話來了,問我怎麼還不到家。
在我接電話的當頭,他趁我不注意,飛快又利落地把車弄了出去。
氣死我了!
晚上回家之後,我在飯桌上問了我媽:「上次你說的那個很靈的阿婆,可以請她來幫我看看嗎?」
我媽疑惑地望著我,「怎麼了?」
「我最近感覺有點倒黴,想轉轉運。」
「婆婆可不好約,我試著幫你問問看。」
「好。」
那個他對這番對話嗤之以鼻,大概是在笑我信鬼神。
我也對他這個念頭嗤之以鼻。
他都住我身體裡了,還好意思笑我迷信?
於是他沉默了。
晚上洗澡的時候,從脫衣服起,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隻是一開始那絲意識很薄弱,我沒察覺到,一直到抹沐浴露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一直在觀察自己的身體,並且伴隨著一絲口乾舌燥。
我登時就僵住了,而且有些頭皮發麻。
他是個男生!!!
不然誰特麼會對自己的身體有綺念!
那個人立刻收回了心思,非常尷尬的樣子。
我真的要瘋了!
我立刻閉上了眼睛不去看自己,並且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即便如此,自己的手還是不可遏製地在月匈部那流連了過多的時間。
「流氓!」我在心裡罵。
他很抱歉,誠懇地道歉:男人的正常反應,對不起。
我……
第二天一早我媽就來叫我,「那個婆婆看了你的生辰八字,說跟你有緣,讓你今早過去一趟,你請個假,先跟我去見了婆婆再去上班。」
我匆匆忙忙起床,早餐都沒吃就跟她出門去見了那個婆婆。
婆婆已經很老了,眼睛一直沒睜開,讓我走到她麵前,拉著我的手扌莫了扌莫,然後說:「姑娘近期紅鸞星動,桃花入命,要有喜事。」
我媽麵上一喜,「真的嗎?」
她又問了一堆,但婆婆概不回答。
我斟酌幾秒,忍不住問:「婆婆,我身上有髒東西嗎?」
婆婆似笑非笑,也沒有回答。
我媽拉著我出門,滿麵春風地問我:「你要結婚了呀?和誰啊!」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我個單身狗,特麼怎麼知道我和誰。
應付完我媽之後我趕回了公司。
今天也是兵荒馬亂的一天,開會、整理數據、出方案、跟客戶接洽。
但是不得不說,有他在有如神助。
有些話我是打算這樣說的,但是經過他的加工修飾,說出來之後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客戶對我的方案特別滿意。
雖然這麼做有偷懶的嫌疑,但我姑且把這些便利當做是他占用我身體的租金了。
之後幾天我一直沒放棄找辦法把他趕出去。
去寺廟燒香,找神婆,喝香灰水。
他卻像在我身體裡紮根了似的,完全不為所動。
對此,他一邊感到愧疚,一邊又繼續心安理得地用著我的身體。
我也去找了心理醫生,醫生覺得我是這段時間比較累了,讓我多注意休息,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給我。
周末我跟朋友去做sa,我感覺他比我還舒服,做完之後還懶洋洋地躺在那不願動。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他向我傳達這個訊號。
我也意識到他非常喜歡我的這具身體,這讓我很恐慌,他不會就此賴著不走吧?
要不你去試試別人?我跟他提議,我這麼普通,不值得你喜歡。
不,他非常喜歡。
或者不如說是非常喜歡我的生活方式。
朝九晚五的工作,工作按部就班,非常輕鬆(對他來說),沒有別的壓力,生活圈子氛圍都很好。
你以前很忙嗎?我問他,你是做什麼的?
自己開公司,全年無休,忙得像陀螺。
他稍微給我共享了一些他的記憶,那可真是壓得讓人喘不過氣的生活節奏。
但也看得出來他的生活品質非常高。
換句話說,他非常有錢。
開的不是一般的小公司。
這一點從他運用到我客戶身上的那些談判技巧就能窺見一二。
真的是大材小用了呢。
這麼一想,我又靈機一動。
或許他還留在這世上,是因為有心願沒有完成?
我忙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沒實現的心願?我可以幫你實現。
他:…………………………沒有。
呃。
沒有的話,那就多嘗試。
怎麼嘗試?
從吃蛋黃開始嘗試!
他:……………………………………
2
中午我逼著他吃了一個蛋黃。
他渾身都在抗拒,好幾次都想吐出來。
搞得我同事在對麵莫名其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炸彈。」
我努力咽下那口蛋黃,問他: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蛋黃?
小時候保姆餵我吃蛋黃,我差點噎死。
我……一時不知道是該感到抱歉,還是憤怒。
畢竟我認為這句話有炫富的嫌疑。
我問他:那你喜歡吃什麼?
我發誓我隻是隨口一問,隨即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一大片高級食材做出來的美味佳餚。
那是不屬於我的記憶。
看起來就很貴,但也看起來很好吃,害得我都分泌口水了。
好久沒吃過鬆露泥鵝肝紐約克牛排了……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刺激著我的味蕾。
我拚命搖頭,不,你不想!吃不起!
感覺他笑了一下。
同時我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不,你不想」的表情包,一個小女孩捂住另一個小女孩的嘴的圖。
他共享到我這條記憶,愣了一下,隨即被戳中了笑點,瘋狂笑了起來。
我:???
他很莫名誒。
我都被他笑得腮幫子有點酸了,他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邊工作一邊傻笑真的很像神經病。
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被打開,他自然而然地,開始用我腦海裡的互聯網儲備庫,閱覽我曾經看到過的段子、視頻、表情包。
一個下午他都沉浸在裡麵。
我很好奇,他幾十年都沒上過網嗎?
很少,上網也是看看財經新聞,股市走向。
那你的人生真的是沒意思的很呢。
有鬆露泥鵝肝紐約克牛排吃又怎麼樣。
晚上我沒回家吃飯,朋友約我去吃麻辣燙,是那種街邊小店。他大概這輩子都沒進過這種店,吃過這種東西,一直在問我為什麼要在外麵吃?是媽媽煮的飯不香麼?
阿姨端著塑料碗出來的時候,我朋友抬頭看我:「哇,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一臉嫌棄啊?你不是最愛吃這家的麼?」
我:「啊?我有嗎?」
「眉頭都皺得能夾死蒼蠅了。」
「吃飯就別說這麼惡心的東西了。
我朋友一愣,隨即露出傷心的表情,「你說我惡心嗚嗚嗚。」
我:「……」
——誰允許你說話了!!!
抱歉,沒忍住。
——給我憋好了!
話語權我是絕對要掌握的。
我帶著不情不願的他,吃完了那碗麻辣燙。
我覺得意猶未盡。
他覺得生無可戀。
我感覺我的胃被強奸了。
有這麼誇張嗎。
我經常吃的,習慣就好。
他:……
晚上我接了一個畫頭像的活,洗完澡之後就趴在書桌上開始畫畫,他很詫異,你還會畫畫?
不算會畫,但是因為感興趣自學過。
他看了一會,由衷地感慨:你很有天賦。
這我知道。
工作的時候明明看起來手很笨。
這句話也是他由衷的感慨。
他可能沒想說的,但我們共用一個腦袋,他的絲毫想法我都能捕捉。
哼!
我花兩個多小時畫完了頭像,對方給我打了酬勞,他看到進賬金額的時候驚訝了一下。
才八十塊?
我:?
八十塊怎麼了,八十塊不是錢嗎?再說了我也不完全是為了錢才畫的。
他啞口。
但我能感受到他替我不值,在他的價值觀裡,兩個小時的時間成本遠不止這個價。
太在意價格的話,愛好會變成負擔。我試圖向他傳達我的觀點,我不適合做職業畫手。
他稍微有點理解,但……你的才華應該被更多人看到
他可能不了解這個領域,有才華的畫手多如牛毛,我這真的上不了台麵。
他反駁我:我是不了解這個領域,但我會欣賞
誇贊還是很能讓人身心愉悅的。
特別是因為他用的我的腦子,我能很清晰地感覺到,他是真心的,不是恭維我。
頓時就不那麼討厭他了呢。
為了慶祝八十塊進賬,我拿起手機,點了一份麻辣燙外賣。
他:………………
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我在電梯裡聽到兩個男同事在討論球賽。
他似乎很感興趣,認真聽了一分多鍾,還忍不住插嘴加入了討論。
同事很詫異,說:「不知道你還看球賽呢?」
嗬嗬,我當然不看。
他用我的嘴跟人家興致勃勃地討論了好久,出了電梯也沒回工位,還站那聊呢。
我催了他好幾次,他才依依不舍地跟著我回去乾活。
接下了一整天,他都在嘗試說服我,今晚讓他看球賽。
不看。我很果斷地拒絕了,淩晨兩點的球賽,看完我還要不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不要上班了?
他感到很委屈,同時有種寄人籬下的無力感。
我都不知道他還有看球賽的愛好,他不是說自己全年無休隻看財經新聞的麼。
唯一的消遣了他說。
我很想看
讓我看吧他央求我。
那個很難搞定的客戶,我幫你。
不需要!!!
被我拒絕之後,一整天他的存在感都很微弱。
這種低落的情緒還是蠻影響我的,話又說回來了,一個球賽,至於嗎?
你根本不懂他說,這是男生的精神樂園
好吧我不懂。
我沒打算讓他看球賽的,結果這天晚上,我從十一點躺在床上,到一點鍾都沒睡著。
我忍不住拍床:你夠了吧!
他很無辜:我也不想的,我已經很努力在睡了
但是失眠這個東西,誰也抗拒不了。
我最後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隨著他去了客廳,開了電視開始看球賽。
他可真是高興得不得了呢。
我一直在打嗬欠,腦袋卻精神得不得了,一邊是抗拒的我,一邊是亢奮的他。
畫麵其實很詭異。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去上班,又遇到了昨天的同事,他還是停下來,跟人家談論了半天。
那人後來還邀請我周末去他家看半決賽。
我趕在他開口之前婉拒了。
為什麼不……
想都不要想,我打斷他。
本來我以為事情到此為止的,結果那個男同事好像誤會了。
他去問我們部門一個女生,我是不是喜歡他?
我:?
然後緋聞就傳了起來,都說我因為喜歡他,熬夜去看球賽,就為了跟他有話題聊。
我:?
我在腦海裡臭罵這個人。
你特麼找人聊球賽也找個帥一點的啊!
他比我還委屈:誰能知道他長那個樣還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呢。
說完我們倆都小小的慚愧了一下,以貌取人實在不好。
話又說回來了他說你沒有喜歡的人麼?我可以幫你追的,男人之間會比較有話題
我:算了吧,會聊成兄弟的。
用他去追別人,太作弊了,我怎麼知道到時候人家是喜歡他還是喜歡我?
他一想也是。
對了,你有沒有女朋友?我問他。
沒有
他這樣回答,我卻已經飛速地收獲了他記憶裡所有的感情史。
不由感慨:你情路真豐富。
前女友多到我都數不清了。
但也因為工作忙,每段感情的保質期都很短。
我也幾乎感覺不到他對任何一位前任有特別眷戀的感覺。
哦,除了那個混血妹子,身材非常好,我不由自主地就順著他的記憶往深處探了探。
呃,一下沒收住,有點少兒不宜。
他還挺厲害的……
還能這樣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