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瞧見新郎鬼(2 / 2)
柳懷壽悔不該將那女屍提,壓著秦不知的脈,等著秦不知紊亂的脈象平息。
秦不知悶哼一聲,自柳懷壽指下倏地抽回手,雙手揉著自己的額頭,臉側微微鼓起的,是緊咬的後槽牙。
這是驚嚇之症,秦不知算好的了,麵上波瀾不驚,但內裡指不定崩塌成什麼樣子。
眾人見秦不知倏地閉眼,皺緊了眉頭,強行忍著什麼似的。一時就都不敢出聲,等著他自己先忍過去。
張哥想出聲,被柳懷壽以搖頭示意,隻好住了嘴。
心裡的病,旁人幫不上忙。
謝春風擔憂看著秦不知,也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秦不知肯定是累了,昨天白日跟著綏遠奔波,昨天夜裡到現在又跟著她來鶯歌樓查案。他前日和今天早晨都見了死屍,聽聞以往他見了死屍都要昏上少則一整日的,這兩回卻強撐著醒來了,醒來之後立即來幫她。
謝春風自認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她不過是想要叫秦不知不要追著她跑,給他和她在京城裡頭鬧笑話,倒也不是真的絕情。
「秦不知?」
謝春風走到秦不知身側,一手下意識想搭上他的肩膀,給他點兒安慰。但手真抬起伸出去了,又猶豫地停下。
秦不知也沒睜眼也沒轉頭,手往旁一伸,就將謝春風的手握住了。
他額上都是冷汗,揉過額頭的手指間潮濕,指尖一片冰涼,一絲暖意都沒有。那手心卻異常乾燥。
謝春風與其說是被他這準確抓握驚到,還不如說是被他這隻手上的異常嚇到。
他是當真不舒服。
謝春風低頭看他因垂首露出的頸後,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怕風吹濕汗叫他冷,拉了一拉他身上往後滑的大氅。
並略不安地瞥了一眼坐在秦不知對麵空位的少年新郎鬼。
如今是白天,這已經是這少年新郎鬼第二次在白日現身了。約莫是鶯歌樓這會兒門窗緊閉,沒有日光能落到這房中,他才能好好地坐在秦不知對麵的空位上,好奇張望著四周。
沒見劉葵歌,也沒見白媽媽。
想來那才是正常的鬼,沒法在白日走動。
「沒什麼事情,就是頭疼又犯了。」
秦不知虛弱道,像是嚶嚶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沖誰撒嬌似地。
謝春風生怕手繼續被他牽著,這觸碰能叫他睜開眼就瞧見對麵的少年新郎鬼,有些發急,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秦不知捏緊了,困惑睜眼,不發一言,抬頭看她。
分明應當看見少年新郎鬼了,但秦不知好似……好似沒看到。
難道他就算碰著她,也看不見那些鬼東西嗎?
他之前可是說過他曾見過劉葵歌的鬼影的,謝春風猜那就是他將她護在懷中的時候看到的。
但現在……就算沒正眼看過去,這個角度,眼風之中也該瞥到那兒有東西吧?
他卻八方不動,自己明明慘兮兮,還要擔憂瞧著她。
她沒什麼地方不好的,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是應該先擔心擔心自己嗎?
「石頭,衣箱裡的孩子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