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1 / 2）
京都府地牢，共兩處。
一處是明麵上的，大家都知道的。
一處是暗地裡的，落在京都府西南角，比東角那個更陰暗潮濕。按照邱一峰的話來說，死在這裡頭的人更多。
這不為人知的西南地牢，牢頭共兩個。其中一個是曹老，兼顧兩個地牢，秦不知先前因為劉葵歌案來京都府的時候，見過了。
而另一個，因西南地牢擺不上台麵，就沒有官職，戶籍上填的仍舊是個閒散人，連京都府的人都算不上。
「他是個矮子，腿上還有殘疾，長短腳，但縱躍輕功不錯。」謝春風同秦不知道。
一眾人圍在一塊兒，短暫議一陣。
石斯年驚訝道：「啊，那陸短腳？！」
謝春風點點頭，「知道地牢暗門，有牢房的鑰匙，還隻能將……」
謝春風遲疑了一瞬，手上一暖，是被秦不知握住了手。
謝春風喉間發澀，艱難出聲繼續道：「還能將……苦主隻掛在那個高度的，又能縱上後院高牆，我能想到的隻有陸短腳。」
才哥兒問昨夜守地牢的執金吾，問可有這樣一個長短腳的矮子出入。
那執金吾答：「有的。我們將吳敬春帶到此處來後，按照昭南世子的吩咐將京都府的人都清出去。這矮子不肯走，是被我們的人架著出去的。」
秦不知心裡頭浮現隱約的異樣，問：「那是什麼時候？」
執金吾答：「午間時分。」
秦不知又問：「你們是什麼時候將京都府的人清出去的？」
執金吾答：「昨日清早，辰時初將吳敬春帶進來，辰時末就將京都府清空了。」
秦不知麵上倏地一麻，「白日就將人清走了？但我昨夜……昨夜過來的時候，門前站著兩個京都府巡捕……」
他那時候拿捏不好這是不是京都府的人，還觀察了許久，直到對方提起了邱一峰。
「那兩人同我說，邱一峰去找吳大人去了的。」秦不知道。
執金吾道：「我們有人穿了京都府的公服，免得外頭的人起疑。秦小世子見著的，怕是我們的人。」
秦不知「唔」了一聲，心裡仍舊不踏實，嘟囔道：「你們能穿京都府的公服，他們也能穿你們執金吾的公服。更甚至，他們就穿著京都府的公服，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自稱是奉昭南世子的命來辦事的，你們也不可知啊。」
才哥兒用手肘捅捅他，「你疑心那叫陸短腳的，有幫凶？」
秦不知轉而看著他，邊思索邊道：「他是個矮子，腿上又有殘疾，他能一個人潛入地牢做那麼多事情？第一刀落下來的時候，吳敬春應當發出聲音。」
說罷，眼眸一眯，想到了什麼似的，問柳懷壽和石斯年：「牢房之中的血跡可能推斷出吳敬春的動向？」
石斯年想了想，道：「小世子爺是不是想問欄杆上的血跡？」
秦不知點頭，捏著謝春風的手指慢慢撚揉，「我瞧見欄杆上有濺上去的血滴，有沒有可能吳敬春是先被割了舌？」
石斯年倏地一動，反身竄到地牢之中。不一會兒，又從地牢竄出來，扯著展開柳懷壽手中的現場圖，抽出掛屍塊那張，沖著秦不知指點位置。
「六尺八，有血液順著留下，濺上去的不少。吳大人身高約莫六尺八，這兒大概是舌頭的位置。」
秦不知麵色一凜，低聲吩咐才哥兒：「叫執金吾封了四處的門，現在起別叫一個人跑出去。再叫兩個人去陸短腳家，現在就去，若是找到陸短腳，將人緝捕，直接帶到大理寺監牢去。」
再轉向邱一峰，「將在京都府中的巡捕全數叫過來，一個不落。就說執金吾和石斯年打起來了，喊他們過來幫忙。瞧瞧哪個沒來。」
邱一峰一怔，立即動身，又被秦不知拉住手臂，不得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