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相見(1 / 2)
靳言驀然怔了怔,接著有些不確定重復著保安的話:「顧醫生?」
「是啊,顧聽,顧醫生,我們院的心理醫生,但也是外科醫生。」
保安點了點頭,一邊解釋著一邊他打量著靳言。
同時心裡琢磨著這顧聽醫生和這男人是朋友嗎?還是什麼關係?
靳言強忍著內心那份激動和疑惑,「現在她…還在醫院?」
保安繼續道:「在,你是找顧醫生有什麼事情嗎?那你得等等了,剛剛來了急診病人,顧醫生現在估計正在忙…」
「急診室在哪?」靳言沉聲打斷了保安的話,語氣透著少許著急。
保安聽到這話一怔,然後指了指方向,「大廳一樓,靠近南門那邊。」
話音剛剛落下,靳言就快速往急診室的方向跑去。
是你嗎?程微微。
急診室。
淩晨三點多,手術才結束。
顧聽眼裡透著有幾分疲憊,她一邊揉著眉心一邊從裡麵走出來,然後簡單地吩咐了一下護士一些注意事項。
護士:「好的,辛苦了,顧醫生。」
「嗯。」
顧聽微頷首,然後伸了伸懶月要,往外麵走去。
也不知道那小家夥還在不在。
手術前她也讓護士把人送回去,但那小家夥有自閉症,生人的話估計也不會聽,拿他也沒有辦法。
要是沒送回去這該怎麼辦?
「程微微。」
正當顧聽愁著怎麼把靳紀送回去的時候,身後一道熟悉又附帶磁性的嗓音劃破了她僅有的困意。
她微怔,倒吸一口氣,微斂著眼,讓人扌莫不透她此刻的心情。
望著地麵上纖長的影子,顧聽心裡更是一顫,水眸微縮,眼底掠過一絲恨意,但很快便掩飾過去了。
現在的她可沒有像在病房那次戴著口罩。
見麵是遲早的事情,不是麼?
她平靜地轉身。
四目相對,恍如隔世,四周僅有的說話嘈雜聲也在這一刻裡麵化為了靜寂。
男子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冷冽狹長的丹鳳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眸間那一瞬間的顫動和細水流長般的念想。
修長高大的身材猶如黑夜般把顧聽籠罩著。
靳言喉嚨滾動,卻啞然了,削薄輕抿的唇翕動著,明明千言萬語,卻最終化為了一句:
「微微,是你嗎?」
音色沙啞,像是在隱忍什麼,眼底盼著一絲微弱的期許。
眼前的女子一身寬鬆的白衣大褂顯得她的身形苗條。
清冷的五官輪廓精致,肌膚勝雪,周身散發著清雅又冷艷的氣質,無疑在訴說著生人勿近。
蠱惑的桃花眼媚意天成,透著冷冽的墨色瞳孔看不出半點情緒。
柔媚薄唇,卻無傾國傾城的笑容,似是毫無生機盎然地點綴在那冰冷的臉上,凜然生威。
顧聽看著他,沒有半點情緒波動。
靳言的眼裡瞬息逝去剛剛掀起眸光,變得黯然失色。
心髒像是被千斤萬石壓著喘不過氣,接著狠狠地抽痛著。
不是她…
雖然長得相似的臉,但仔細看,還是有些區別。
而且…
他的微微…可不會如眼前的人這麼孤冷。
原來這幾天小紀一直嚷嚷要找媽媽的原因就是你…
顧醫生。
「什麼?」顧聽聲音薄涼,不一會帶著幾分懶散:「先生你在找誰?」
靳言垂著眼,額頭的碎發遮蓋了他所有情緒,神色微黯,「抱歉,認錯人了。」
明知道結果,但他還是可笑地抱著一絲期待感地問道:「你…叫什麼?」
顧聽語氣淡淡:「顧聽。」
「媽咪!」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遠處一道小身影飛快地往顧聽這邊跑來,隨即抱著顧聽的大腿。
顧聽微頓,覺得頭疼,這小家夥還真是能熬夜,這個點了還沒睡?
靳言見到如此,也和顧聽有一樣的心累的想法。
靳言眉毛緊皺,嚴肅道:「沒睡?又一個人跑出來?」
一想到靳紀不止一次一個人溜出來,靳言周身的低壓也愈發低了,渾身散發著冷冽和不悅的威壓。
小靳紀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我想媽咪。」
聲音雖小卻又透出少許倔強。
小靳紀知道自己爸爸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他縮了縮脖子,緊張地抓著顧聽的褲子,躲在了顧聽腿後,像隻受驚的小貓。
他的視線閃躲地不敢看靳言。
靳言見此,沉聲道:「她不是你媽,她已經死了。」
語氣沒有一點感情和悲痛,像是在說一件毫無乾係的平常事一樣。
小靳紀聞言,眼裡立即泛起了淚光,「騙人,她就是。」
他不是那麼容易哭的孩子,被壞人抓走的時候,他沒有哭。
但聽到爸爸說這話的時候,小靳紀覺得委屈得很。
「她已經死了。」靳言還是麵無表情地重復著剛剛的話。
語氣依舊硬冷,還多了一絲煩躁,絲毫沒有因為小靳紀的眼淚而溫和。
聽到那麼直白的話,顧聽也心中一痛,又心疼地看著小靳紀。
她能感覺到小靳紀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靳言平時就這麼板著臉還那麼強硬地對孩子的嗎?孩子才幾歲?
看著小靳紀與靳言兩人的互動,顧聽猛然回想起心理科室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