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沒氣了（2 / 2）
露出這般神態的顧聽，也像極了她。
而他也隻能靠別人的影子上看著『她活著』的一點生息。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後果。
昨天洛晉子的話依舊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
——「《願》代表是她和你兩人的美願，不是她一個人的《願》，隻可惜啊，當年隻有程小姐一人，而另一個人，人在卻心不在。」
他的微微一定對他失望透了…
他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車裡隻有兩人均勻又輕微的呼吸聲，而車外的寒風凜冽，冷風吹著樹枝瑟瑟作響…
良久，他又歪著頭繼續看著顧聽。
身軀也不自覺地上前，伸出手撩開顧聽的頭發。
「要是…是你就好了。」
等他回神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立即坐了回去，神色凝重地看著自己剛剛碰到顧聽的手。
隨後握緊了拳頭，低頭自嘲一笑，有些瘮人可怕。
「咎有應得。」他自嘲低聲道。
再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有要叫醒顧聽的意思，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遠遠地坐在一旁看著那頭熟睡著的人。
這一望就是幾個小時，不知時間的流逝，自己也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但最後自己也慢慢地睡了過去。
前麵的車窗開著，冷風吹進來，但是車裡開著暖氣，不算太冷。
早上九點多，小靳紀找不到靳言，就往外麵找，最後踮起腳尖往車窗看去，就見到自己爸爸跟顧聽睡在車裡。
兩人分別靠在一邊的車窗上，看上去十分和諧。
小靳紀那雙琥珀色眼睛泛著光，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立即往屋裡跑去，然後拿到自己的平板又折返回車裡。
接著拿起平板，「哢擦」一聲，拍下了一張照片。
小臉上的笑容止不住。
然後他又打開了副座的門，坐了進去，隨後小心翼翼地爬到靳言和顧聽中間。
把平板放在中間的位置，一點小心機地拍了幾張三人的合照。
小靳紀這才滿意地看著照片上的三人。
在他美滋滋地欣賞照片的時候，小靳紀看到其中一張照片後，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他爸爸！睜開了！眼睛！
也就是說，他爸爸醒來了！
小靳紀生硬地轉頭看向了一旁目光冷漠的靳言。
小靳紀立即合上平板，一臉心虛：「早…上好。」
靳言微眯了眯眼睛，語氣不善，「拿來。」
小靳紀搖了搖頭，要是給了靳言，這照片就沒了！
靳言伸手去搶，小靳紀在躲，死也護著平板，在這一搶一躲的局勢下。
顧聽依舊沒有動靜，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靳言的手也不小心地碰到顧聽那冰涼到可怕的手。
他眼孔微縮，神色詫異地看著顧聽蒼白的麵孔。
「一邊去。」靳言嚴肅地把靳紀拉到了自己這邊，然後自己往顧聽的那邊的位置挪了挪。
「餵…」
靳言才搖晃了下顧聽的肩膀，就見到顧聽像是布娃娃般直接往靳言懷裡倒去。
「姐姐…」小靳紀受驚地看著眼前的虛弱又緊閉著雙眼不醒來的顧聽。
就像是死了一樣，小靳紀害怕得身軀在發抖。
靳言心頭一緊，立即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額頭，很燙。
「發燒了。」靳言低喃著。
看樣子是吹了冷風的緣故，車裡有暖氣，也還是讓顧聽著涼了。
靳言這才脫下外套給顧聽蓋上，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去前麵開車前往醫院。
也沒有時間理會小靳紀什麼反應。
小靳紀坐在後座，眼眶裡氤氳著水霧，不管他怎麼搖晃顧聽，顧聽也還是沒醒。
最後他學著電視上把小手放在顧聽的鼻間探氣。
接著麵色發白，稚氣又帶著哭腔的驚恐聲隨之響起：「爸爸…沒氣了…」
他抽噎著哭著，然後哭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