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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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崔道之從來是隻管自己舒坦,這夜,他倒是溫柔許多,秀秀的指甲重重劃過他的後背,上頭因打仗未好的傷疤破了皮,滲出血來。

他卻察覺不到痛似的,隻是哄她,問她舒服的點。

等察覺到秀秀因他而顫抖,他忍不住在她耳邊輕口勿,撫著她的背,啞聲喚她的名字。

他知道她此時聽不見,那一聲聲的『秀秀』,縈繞在舌尖上,似是世間最厲害的毒藥,又似是最甜的蜜糖。

他已無藥可救,隻能拉著她一起共沉淪。

屋子裡沒有床帳,燭光就那樣直直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仿若度上一層鮮亮的紅暈。

已至初夏,窗外竹影搖晃,隱隱傳來蟬鳴。

崔道之撫著秀秀的背給她順氣,等瞧見她左側肩胛骨處的胎記,動作隻是一頓,隨即闔上雙眼口勿她汗濕的後頸。

秀秀累得厲害,隻想睡去,躲著崔道之,披衣起身。

「做什麼去?」崔道之手臂從身後橫在她月要間。

秀秀似是十分厭煩地答道:「洗澡。」

崔道之沒有讓仆人們住進這院子,因此此時這裡隻有他們兩人。

秀秀已經躋鞋下榻,卻不期然被崔道之按住,她以為他這是要先去洗的意思,便閉了眼背身重新躺下,想等他回來再出去。

誰知不多會兒,她竟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夢半醒之間,隻察覺到有人握了她的腳,隨即身下一涼。

她猝然驚醒,卻發現是崔道之正拿著濕帕子坐在她身側給她擦身。

秀秀如同見了鬼一般,隻覺得驚悚,說著就要將腳從他手中抽出來,卻被他握住不放。

秀秀不知他今日抽了哪門子筋,手撐著榻起身,「我自己來。」

崔道之掀眼瞧了她一下,隨即又收回視線,手上動作不停。

「睡吧。」

秀秀實在累得厲害,腦袋發困,前一刻還在想著掙脫他的掌錮,下一刻便已經沉沉睡去。

竹影在窗上晃動,不時有清風從窗戶縫吹進來。

崔道之給她擦洗完畢,拉過被褥蓋在她身上。

從前,她也是這樣照顧他,如今兩人反過來,他竟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是……他垂眸,望向秀秀左手腕處的那個銀鐲子,微抿了唇。

他問過她這鐲子是哪來的,她卻不理會他。

他們大婚那日,她便是戴著這鐲子出嫁,至今未曾褪下過。

想起那日她和聞正青二人一起進首飾鋪的親密場景,還有她剛醒時下意識把他當成聞正青的輕喚,崔道之緩緩將手中帕子捏緊。

-

楊朔州如今雖表麵上安寧下來,但還是有個別好事之徒打著匡扶齊家的名義在各地作亂,因此崔道之還需留在這兒,指揮屬下平叛。

他每日同秀秀住在水月巷裡,白日他前去府衙處理公務,晚上便同她一起用膳說話,隻是大部分時間,秀秀並不怎麼愛搭理他。

他叫人給她做的衣裳她不穿,親手打好的寶石簪子她也不戴,見了從前的街坊鄰居喜笑顏開,見了他便淡下臉來,多看他一眼都不願。

他當日竟想錯了。

她回到河州,不會想起曾經對他的愛慕與依戀,隻會不斷憶起他對她的不好,進而對他厭惡更盛。

崔道之坐在演武場上,望著隨風飄搖的旗幟,麵如寒霜。

「大將軍,人帶來了。」

崔道之抬眼,隻見身著囚服的齊憲寧被人推了過來,他麵色如喪考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見了他,泣淚橫流:

「崔兄……不!大將軍,您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從小貪玩,跟著師傅沒練過幾天武,就隻會幾招花拳繡腿,壓根就不是您的對手,便是再給我三頭六臂都打不過您的。」

「肉體凡胎,根本經不住您的拳頭,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我真的疼……」

「我當日說您的那番話,都是我豬油蒙了心,胡說八道,我才是您的『手下敗將』、『腳下狗』,求求你,讓我回牢裡去吧,我再不生復起的心思了……」

齊憲寧哭得如同死了爹媽一般,哪裡還有半分往日高高在上的齊家世子的模樣?

他見崔道之一直沒有把他壓去長安的意思,又聽說楊朔州幾個地方有人打著簇擁齊家的名號給崔道之添亂,便漸漸活泛了心思,想著有朝一日出去,重振旗鼓。

誰知卻被崔道之看了出來,把他提出來,扔給他一把長刀,就要赤手空拳同他打,他哪是崔道之的對手,自然被揍得鼻青臉腫。

本以為這便完了,誰知第二日他又來,自己身上便又添了傷,如此多次,他是徹底怕了,甚至懷疑崔道之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受了氣專門過來拿他當出氣沙包的。

崔道之並不理會他的哭求,抽出一把刀扔到他腳下,道:

「撿起來。」

圍觀的士兵開始起哄。

漫天的哄鬧聲在齊憲寧耳邊響動,下一刻,他還是兩手哆哆嗦嗦將刀拿起。

他此時,心中萬分後悔沒聽老爺子的話好好練武,否則他如今還能同崔道之拚一拚,但他連拿刀時間久了,都會覺得累,更何況其他?

便是崔道之赤手空拳,他都打不過。

麵對崔道之的逼近,齊憲寧一邊顫著手拿刀後退,一邊飛速在心中思量對策,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呲牙咧嘴叫喊道:

「大將軍!您不是想報仇麼?我有法子!」

崔道之目光沉沉,腳步不停。

齊憲寧心中一陣絕望,咬牙道:

「是關於宮裡那位的!」

崔道之的拳頭在空中停住,冷冽的拳風撲到齊憲寧麵龐上,激得他脊背一僵。

崔道之抬手叫周圍士兵退下,很快,演武場上便隻剩他和齊憲寧二人。

齊憲寧見狀,便知方才所說的話已然奏效,崔道之的父兄果然是他的死穴。

王馥鬱在他們齊家落難時選擇袖手旁觀,他平日裡便多有抱怨,如今為了求得一線生機,將她的事供出來,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他緩了緩心神,觀察四周環境,見確實沒人,才對崔道之獻寶似的飛快說道:

「王馥鬱在進宮前,有個私生女。」

崔家與王家是死敵,崔道之知道這件事,便很容易把王馥鬱拉下馬,他這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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