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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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馥鬱自被齊家獻與皇帝後,便一直獨得聖寵,即便後來齊家和她那個扶不起來的草包兄弟屢次犯事惹皇帝不快,她的地位仍舊未曾有絲毫動搖。

她這個人,漂亮、聰明、手段也足夠,更重要的是,她能叫皇帝數十年如一日地寵她,單是這份能力,後宮眾人便遠不能及。

然而她再如何得寵,一旦牽扯到謀反之事,皇帝也容不下她,她如此,曾經的老國公亦是如此。

如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1

崔道之放在秀秀月要上的手收緊,垂頭看她,隻見她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麼,很快,她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過頭來。

她根本不懂方才趙貴那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不過他也希望她永遠不會知道。

從王馥鬱決定要殺她那一刻起,她便隻是他一個人的秀秀,而不再是王馥鬱的私生女。

崔道之抬手,拿帕子去擦她的嘴角,這樣毫無避諱的親近看得屋裡一眾下人急忙側身垂眼。

秀秀覺得別扭,將帕子從他手裡拽過來自己擦,飛快從他身上起來,沒站穩,被崔道之扶了一把:

「急什麼,若是摔了,怕是要喊疼。」

秀秀打掉他的手,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坐下來吃飯,一眾丫頭麵麵相覷,眼中的震驚擋都擋不住。

秀秀姑娘從前在二爺跟前大氣連都不敢喘一下,如今被找回來,竟像整個人全然換個芯子一般,不但敢跟二爺吵鬧,生氣了甚至直接敢甩臉子不理他。

這些行為可以說得上是大不敬了,按規矩,最少也要被拎到院子裡打二十板子,還是下重手,打得皮開肉綻那種,然而……

望著他們二爺不但不生氣還帶了點笑意的臉,眾丫頭忍不住微微張大了嘴巴。

趙貴見著她們如此,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當真是沒見過世麵,若是叫她們見著前兒夜裡發生的事兒,不得把下巴驚掉。

眾人的神色崔道之自然是瞧在眼裡,不過整個屋子能入他眼的也就隻秀秀一人,旁人在他眼中比空氣強不了多少。

見崔道之一直不動,趙貴忍不住提醒:

「二爺」

崔道之這才起身,眸光微沉,對秀秀道:

「好好用飯,我去去就來,若是悶了,就去前頭花園裡逛逛。」

那有個池塘,比從前在崔宅裡的那個還要大上許多,裡頭的荷花開得正好,她應當會喜歡。

秀秀隻覺得他囉嗦,自顧自吃飯,半分眼神都不給他。

崔道之已經習慣了她這樣對待自己,並沒說什麼,很快抬腳離去。

穿過層層回廊,來到前廳,隻見大皇子正坐在廳上吃茶,見到他來,不禁挑眉笑道:

「大將軍回京城這麼長時間了,還這樣忙?讓我猜猜,是舊傷未愈,還是……」

他將茶盞在茶幾上放下,兩腿搭在一起,撩了下衣擺,半開玩笑地說道:「在誰的溫柔鄉裡起不來?」

這些日子他正春風得意,言辭間也比往日放得開,從前壓抑自己,如今除了在皇帝麵前,都是想到什麼說什麼,絲毫不顧慮。

似這等公然調笑大臣房裡人的話,雖知說出來不大妥當,但卻還是覺得無傷大雅。

崔道之眼底隱隱閃過一絲幽暗,腳步頓了一下,半晌方才過去。

「家裡有隻鸚鵡跟人學了兩句話便胡言亂語,臣被絆著了,方才正訓它,所以來遲了些,還望大皇子見諒。」

他看了一眼大皇子手邊的茶盞,「來人,給大皇子換新茶。」

大皇子正滿心想著王馥鬱被奪位的事,並未察覺到崔道之的不滿,一隻手搭在茶幾上,身子往前探,對他說道:

「多虧了你那本冊子,若非如此,單憑那女人手下的屍身,父皇還真不一定會下定決心收拾她,不滿你說,別瞧我這些時日不說,但父皇一直不動王馥鬱,我心裡著實是提心吊膽。」

「深怕她跟以前似的,又吹一遍枕邊風,哄得父皇暈頭轉向找不著北,如今好了,你將那本冊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一呈,他就是想不查辦都不成了。」

原本因為齊家造反,王馥鬱便已經招致滿身非議,如今不僅確認她與齊家有往來,還查出她多年來勾結山匪,為自己大肆斂財,甚至謀害朝廷官員之事。

如此情況下,隻需暗中推波助瀾一把,她夥同齊家叛亂,意圖謀害皇帝的罪名便坐實了,別說他父皇對謀反之人一向毫不留情,便是他老糊塗了想赦免她,怕是也無能為力。

崔道之坐在一旁聽著,望著茶盞裡的飄盪的茶葉,並不言語,半晌,道:

「殿下今日來找臣,便是說這些的?」

丫頭上了新茶,大皇子接過,搖頭,「自然不是。」

他想了想,麵色微凝,手指敲打著身旁的茶幾,將心中疑慮說出來:

「大將軍,吏部辦案的官員說,那冊子好似被人處理過,原本的頁數應當不止那麼多。」

崔道之抬頭,將手中茶盞放在茶幾上,輕聲道:

「臣找到時,那冊子便是如此,多半是那山匪臨死前想銷毀證據,卻沒來得及。」

大皇子覺得他說的在理,點頭道:「除了這個,我還有一奇事要說與大將軍聽。」

崔道之微微抬眼,視線望向大皇子身邊的一尊琉璃琺琅熏爐:「殿下請講。」

「不過幾日的光景,原先在王馥鬱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便死了九成,如今剩下的,也都是些負責灑掃的下等宮人,仵作驗屍,也沒驗出什麼來,都說是正常死亡。」

崔道之淡淡道:「興許,是他們知道自己必死,為了少受些苦楚,便先一步殉主。」

大皇子點頭,這樣也倒說得過去。

「這便罷了,奇怪的是宮人從王馥鬱宮裡抄出一個小孩兒用的撥浪鼓,年頭最少也要十年往上,樣式做工都不像是長安的東西,除此之外,她如今精神頭不好,晚上還做夢,嘴裡一直叫一個人的名字……」

崔道之眉心一跳,狀似無意般問道:

「……叫的什麼?」

大皇子搖頭,「好似是叫宋什麼的,宮人隻說聽不清,多半是從前認識的相好……」

他對這事並不十分在意,不過是隨口一提,崔道之卻微曲了手指,垂了眼。

兩人又說了些話,大皇子才起身告辭,望著他的背影,崔道之眼底一絲陰鬱閃過。

王馥鬱的命,拖不得,得盡早送她上西天。

等他回到秀秀院子,卻見她已經吃過了飯,正在廊下坐著繡荷包,碧衣紅柱,風輕輕吹過她的臉頰,擾亂了發絲。

看到這一幕,崔道之渾身的戾氣盡皆散去,抬腳過去,將秀秀耳邊的碎發塞到她耳後,垂眸問道:

「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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