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1 / 2)
顏安鼻息間都是熱氣,房間裡頭的冷空氣消散殆盡,顏安的衣服輕薄,此時覺得單屹的那條浴巾也薄,兩層柔軟的布料被染上了熱度又披上了剛硬,布料與布料摩擦,便會生火。
單屹這個如鋼鐵般剛硬的男人,做事從來都帶狠,單屹的生命中並不存在和風細雨四個字,這樣一個男人動情起來,像匹狼,在原野上狂放,是黑夜裡無法釋放的烈火。
火在盛夏的夜裡燃燒,顏安化做了水,又被火燒得沸騰。
醉酒的顏安額外地不老實,動手動腳,卻又不太配合,思想清奇,還有空去兼顧點別的有的沒的。
顏安在關鍵關頭抵開身上的人,說道:「不行。」
單屹覺得床上的顏安欠收拾,睜著一雙遍布氤氳的眼睛看著你,嘴巴卻說不。
單屹懸在她身上,眼眸裡頭是能將人燒成灰燼的火。
顏安麵對單屹那把火不怯,她表情認真地說道:「你洗澡了,我沒有。」
平日裡的顏安倔起來像頭驢,而酒精上頭的顏安更倔,她為單屹一身乾淨清爽而自己又髒又臭而耿耿於懷。
顏安一顆腦袋搖晃,親也不給親,碰也不給碰,然後成功把自己給晃暈。
單屹終於呼出一口氣,雙手一撐而起。
床上的人輕飄飄,單屹一把就給抱起,顏安身體一晃,兩隻手一把摟住單屹的肩,暈暈乎乎把頭砸在單屹的月匈膛上。
單屹麵上笑意肆意狂野,說道:「行,那就去洗。」
顏安頭昏目眩,在男人的身上蹭:「怎麼洗?」
單屹:「我幫你洗。」
熱水澆在頭上,酒精便在身體裡揮發得更猖狂,顏安像個沒有骨頭的人,背後抵在牆上,瓷片像塊冰,跟滾燙的皮膚相貼仿佛能蒸發成水汽。
顏安睜開眼,浴室裡頭一片水霧,單屹便藏在一片水蒸氣裡,濕溜溜,霧靄靄,迷蒙一片。
單屹說幫她洗澡,就真的是在幫她洗澡,洗得認真,不帶一絲情欲,單屹寬後的掌心捏在肩頸上,顏安舒服得嘆息,身體依傍在單屹身上,昏昏欲睡。
人被抱出玻璃相隔的淋浴間,蒸騰的水蒸氣一湧而出,顏安被裡外的溫差激得抖了抖,便蹭到了一處熱。
顏安看向單屹,男人麵容剛毅,渾身都蓄著一股無處發泄的勁。
顏安掛在單屹身上笑得像隻討打的狐狸,狐狸濕了水,便更顯得嬌魅,能吸人血,吃人肉,連骨頭都不剩。
單屹沒有說話,他用寬大的浴巾將人整個包住,將人托高,放到洗簌台上,吹風機的聲音轟隆響起,顏安抬起頭,看著給他吹頭的男人。
不說話的單屹尤其好看,披著一層清高的外皮,性感又禁欲,仿佛怎麼勾引都飄在天上,高高在上,不動凡心。
顏安從包裹的浴巾中掙脫出一隻手,手指撫上單屹的手臂,貼著皮膚輕柔地上下遊走,顏安問他:「你剛剛說,你的心上人是誰?」
單屹挑眉,勾出一個笑,麵對顏安的狐狸皮笑而不語。
顏安手指柔軟,身子也柔軟,高冷的男人身體像火,蹭一蹭,火就往上冒多一點,顏安人往男人身上靠,嘴巴不服軟:「是誰來著啊?」
單屹笑著順她的話:「還能是誰?」
顏安看他:「你喜歡我啊?」
單屹挑著唇:「是,我喜歡。」
顏安:「怎麼回事啊?之前送上門不要。」
顏安那表情簡直小人得誌般招搖,尾巴仿佛搖上了天,單屹放任,隨意張口:「犯賤吧。」
顏安聞言,靠在單屹身上不起來,一顆腦袋亂蹭,單屹脖子間全是水。
顏安覺得開心,酒精流淌讓開心的情緒都放大,滿腔的喜悅想發泄,顏安嘴巴一張,尖牙利齒便啃在皮肉上,單屹眉梢一挑:「這麼喜歡咬?」
顏安笑,張嘴又是一口,像個拿起將軍兵符的女人,嘴巴一動就能號令軍馬,她唇齒附在單屹的耳邊,說道:「是啊,我喜歡。」
單屹指腹往返在顏安的濕發間,目光落在鏡麵上,唇角勾勒出野性泛濫的笑:「那你待會可以試試咬點別的。」
顏安一頭碎發長長了一點,吹乾後鬆鬆軟軟披在肩上,滿室的轟鳴聲停歇,枕在單屹的肩膀上的顏安將頭滾了半圈,呼吸綿長,人早在不久前就睡得不省人事。
單屹將吹風機掛好,將人從大理石台麵上托起,走至床邊,將人放倒床上,人一沾床,自動滾了半圈,窩在枕頭裡縮成一團,睡得沉,呼吸間還有輕淺的酒氣,不見一點要醒的跡象。
單屹站在床邊無聲地笑,片刻後將被子扯過,將人整個包裹在內,再把床頭的燈關掉。
陽台的落地玻璃門開了又關,淩晨的凰島,海風清勁,吹在身上是微薄的涼意,與單屹身上的火苗相沖,人露出了一個笑。
單屹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身上隨意套了一件t恤,人什麼都不做,就麵朝大海吹著涼風。
手機在這時震動,單屹挑開,眉梢輕挑。
魏易:大冒險冒沒冒?
單屹:跟你有關係?
魏易:草,怎麼回得這麼快?這才幾點?結束了?
魏易:再說了,怎麼不關我事?你們睡的那間房特麼的還是我訂的。
單屹笑了笑:謝了。
魏易:所以成沒成?
單屹:睡了,拜。
魏易:草,肯定沒成!
單屹在露台多坐了一會,從這裡眺望遠處,有燈若隱若現,是矗立在海麵上的一座燈塔。
在當空軍的時候,會做關閉飛機雷達的訓練,在昏暗無月的夜,海麵上的燈塔也是他曾經的指明燈。
單屹唇角笑意不斷,人瀟灑,剩下的風吹不散躊躇滿誌。
單屹起身折返,床褥下陷時,床上的人轉了半圈回來,手抱住他的手臂,沒一秒,又為觸碰到的涼意不滿,又轉回了身繼續睡。
單屹笑了笑,人躺在床上,不動聲色,等涼意散盡,拉扯過被子,連身旁的人一同拉到自己懷裡,動作霸道,熱意過渡,懷裡人的呼吸聲便更沉了。
六月的一場煙火正式迎來了最討人喜歡的夏季,熱情、晴朗、驕陽似火,連夜都暖和。
*
翌日。
顏安睜開眼時窗外已經亮透,房間內的空調安靜地吹著風,但人還是有些熱,顏安從被子裡伸出手來,皮膚與被褥摩擦,輕易便察覺到異樣。
顏安愣了愣,一手拉開被子,被子底下一覽無遺,人瞬間從床上彈坐而起。
就在這時,浴室走出來一人,顏安與單屹四目相對。
單屹看著一臉呆滯的顏安,無聲挑著。
顏安張了張嘴。
單屹開口:「別跟我說你昨晚斷片了。」
顏安默。
單屹一身清爽,帶著薄荷牙膏的清新,上身赤膊,走向顏安時從床上拿起t恤,隨意套上,看向床上的他,無聲勝有聲。
顏安腦子裡冒出片段,一個沒套t恤的單屹,站在蒸汽裡,朦朦朧朧,手掌捏在她的肩頸處,嘴巴說著葷話。
顏安眉頭皺了皺。
蓋在被子底下的腳趾彼此蹭了蹭,目光一挪,看到了床上那條歪七扭八的浴巾。
房間裡頭安靜,顏安猶疑地開口:「你有記得,咱們一起洗澡嗎?」
單屹:「就記得這個?」
顏安眼睛睜大,不懂回話。
單屹指了指脖子根上的牙印,牙印清晰,看著下口的人一點沒有留力,單屹看著顏安開口:「這個不記得了?」
顏安詫異,她記得,就在她將醒前的夢裡。
夢裡頭單屹給她洗澡,給她揉肩,給她吹頭,手指穿插在她發絲裡,她便是在此時咬在了他的脖子肩膀上。
夢裡的單屹還將她壓在床上,濕溜溜的發梢水滴滑落,落在她額上,口勿得激情四射。
夢很長,仿佛延續了一整晚,一個個零碎的片段組織起來,顏安不敢細想。
酒後亂性四個字在顏安腦海中飆出,橫在兩人之間。
但問題是,顏安皺起眉頭用力想,硬是想不起來過程。
顏安指了指自己跟對方,問單屹:「昨晚我們還乾了什麼?」
單屹:「乾了很多,但又什麼都沒乾。」
顏安:「?」
單屹走至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問她:「真斷片了?」
顏安手上捂住被子,仍舊為這突如其來的豪華大巴車感到措手不及,此時她聞言,估扌莫著說:「我想應該是斷了一點,又沒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