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鬼怪醫院(3)(1 / 2)
這些病人雖然都看著玩家的方向,但是都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白伶正有點嚇住了,就感覺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快坐下。」
陸時的聲音貼在他的耳邊。
「時間到了。」
白伶被剛才看見的畫麵嚇的心很慌,隻能先放棄離開,順著被陸時拉著的力道,後退了幾步,在離他最近的桌子邊坐了下去。
因為害怕周圍的病人,白伶一直低著頭看著地麵,坐下去了之後才感覺下麵的觸感不對。
是軟的,不,也不軟?
白伶一回頭才發現,他坐在了陸時的腿上。
他和陸時兩個麵麵相覷,一時間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嗚嗚老婆好可愛,壞男人拉著他坐他就坐了。」
——「老婆投懷送抱!我酸了。」
——「好個詭計多端的直男(?)。」
白伶知道是自己走神了,頓時尷尬的臉都紅了。
他再次別開頭,低下頭去,露出溫熱的脖頸和泛紅的耳垂,想從陸時腿上站起來。
但是白伶纖細修長的身體是如此恰到好處的帶著溫熱,陷進了他的懷裡,陸時的喉結滾了一下,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沒搭對,又反手按住了白伶。
白伶沒能站起來,隻得疑惑的回頭看他。陸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奇怪。
他厚著臉皮沒鬆手,小聲道:「讓他們都蹲下。」
白伶愣了一下。
他說他們。
白伶瞪大了眼睛,馬上就忘了別的,隻是急忙對沈清月道:【清月姐,快蹲下,讓大家都蹲下。】
沈清月對白伶的話毫不懷疑,拉著韓子玉和那個新人女生就蹲下了。
但是那個眼鏡男卻仍舊站在原地,挑起了眉毛,「什麼意思,你是說,你的隊友告訴你,鬼讓他坐下?」
沈清月明白他的意思,鬼怎麼可能會正確的指導玩家呢?
如果沒有和白伶一起經歷第一個副本,她也會這樣懷疑,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她也沒法仔細的解釋。
「我這個隊友不一樣。」沈清月隻能焦急的說道:「你相信我們,快蹲下。」
那眼睛男卻直接推後了一步,用一種你們肯定死定了的眼光看著沈清月等人。「我看你們才是瘋了吧。」
那個新人女玩家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確定了起來,還想慢慢的站了起來。但是沈清月死死的拉住了她。
眼鏡男笑了一聲,還要說話,這個時候,他的頭卻突然從脖子那裡哢嚓斷開了,鮮血晚了一瞬才開始像噴泉一樣瘋狂噴濺。他的腦袋更是像是一個球一樣磅的一聲被擊打了出去,先是撞在了牆上,然後又沾著牆皮,黑灰,和大片的血,骨碌骨碌的滾在地上。
「啊啊啊啊!!」女玩家瞪著眼睛發出了尖利的叫聲。剛才,她頭頂也被削掉了一點頭發,還好她沒有完全的站起來。
她嚇的跪在了沈清月身邊,幾乎神誌不清的哭著說謝謝你,又說救救我。
沈清月隻得抱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讓她盡力平復下來。
沈清月心裡也有些後怕,如果沒有白伶的話,他們走在這個副本裡麵就會變得像是在用性命玩掃雷,根本無法預測什麼時候會死掉。
而這個遊戲裡,能在鬼身邊活下來,還能夠替他們得到善意的指引的人,隻有白伶了。
白伶的存在本身,簡直像是一種代表了希望的奇跡。讓沈清月第一次覺得,也許他們不止可以活下來,有一天,說不定還能真正戰勝這個遊戲。
那女生哭了一會,身體一直顫抖,等終於抬起頭的時候,臉色也白的很,表情滿是恐懼。
她突然神經質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見……廣播的聲音?」
——
另一邊,在白伶的視線裡麵,剛才是上方的一排的旋轉風扇一下從上麵掉了下來。剛好卡在了人頭的位置。
白伶都嚇壞了,但是其他的醫生卻都在捧腹大笑,因為好幾個拿飯慢的病人的頭也被削掉了,此時正滿地亂滾。
他們明顯是故意的。
白伶發現,這些醫生對病人的態度都很惡劣,似乎還帶著恨意。廚房裡似乎也是醫生,他們嘻嘻哈哈的,有的時候不知道在笑什麼,幾乎給出來的飯食都是看起來像是灰和土的東西。
不過這些醫生似乎看不見玩家。他們剛才的捉弄是針對其他的病人。
但是為什麼,他身邊的陸時卻又看得見……
白伶再次回頭去看陸時,就發現陸時其實一直看著他呢。
陸時嘴唇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這個時候,童柏又帶著其他樓層的病人過來了。這些病人也是有「治好的」還有渾身被燒成灰的區別。
其他的醫生看見他過來了,就急忙把掉下來的風扇再次拉了上去。
童柏沒有再管別的病人,而是臉帶笑意,幾乎一步不差地走到了白伶剛才站著的位置。
白伶這次專注的看著他走路,這才發現他似乎是靠數著步子在醫院裡自由行走的。
童柏走到那裡,發現白伶沒有按照答應他的在原地不動,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去。
他皺起眉頭,袖子裡的手指攥緊,但是卻沒有問跟在他身後的金毛白伶在哪,而是自己板著一張臉,身體轉了九十度,看向了周圍。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別人都不知道他在找人。
白伶能感覺出來,童柏本人好像不太喜歡他視力不好的這個事實。
陸時看到了童柏,就皺起了眉頭。他沒有再說話,而是鬆開了白伶,轉而坐在白伶旁邊的位置上。
但是白伶能感覺到在桌子下麵,陸時突然伸手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白伶害怕的縮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了他。
陸時掰開了白伶的手掌,在他的掌心劃了幾下。白伶一開始沒有意識到他在乾什麼,後來才發現他在他的掌心寫字。
白伶耳朵一紅,他剛開始寫的什麼白伶已經忘記了。
陸時垂眸看了白伶一眼。
白伶穿著寬鬆的藍白病號服,越發顯得小小的一隻,手心也軟的過分,此時有點緊張地抿著嘴,好像是一個忘記做作業的學生。
陸時眼尾不自覺的帶上了一點笑意,不用白伶說,又重新再寫了一遍。
白伶這回記住了,他寫的是,不要吃。
不要吃什麼?
白伶一抬頭,就看見童柏這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白毛的高個男生直直的站定,用淺紅色的眼睛看著白伶的方向,隻是臉上的表情還是端著的,顯得有點冷冰冰的。
白伶知道他其實什麼都沒看清楚,於是抿著嘴,故意別開了頭,沒理他。
果然,童柏盯著白伶的方向看了一會,然後才突然再次把頭低了下來,粉色的眼睛幾乎湊在了白伶的臉邊。
太近了。白伶不由得躲了一下。
童柏在確定了眼前的人之後,卻整個神色都亮了起來。
他似乎對自己這樣精準地再次找到了白伶地事情感到很開心,又或者單純是因為再次見到了白伶而感到愉悅,總之眉眼都彎了起來。
「你在這啊。」
童柏估計沒有看到白伶身邊的陸時,也沒有問白伶為什麼不理他,隻是非常開心的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盒子,邀功一般地拿給了白伶。
「我這有好東西,你快吃。」
童柏說了這句,然後就捏著白伶的嘴,把盒子裡的一團東西塞進了白伶嘴裡。
白伶瞪大了眼睛。嘴裡的東西是苦的,但是更糟糕是,竟然感覺比含了一塊冰還涼。
白伶被那種帶著鬼氣的陰冷凍得好像渾身都沒了力氣,瞬間就想哭,加上陸時剛才的警告,白伶一下就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