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消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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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花宮的二宮主來時無人知曉,走時亦悄無聲息。

林平之站在客棧門口瞧見她近乎是禦風而行的身影,終於明白何為「天下第一輕功」,以他水平沒發現憐星宮主的蹤跡實在是太正常了。

此時正是南武林的明月孤星時代,二宮主如此,卻不知那大宮主邀月該是何等風儀?

這樣嘆道的林平之走回客棧,冷不丁聽到巽風的聲音:「蘭花花相,原也自己掙脫星圖命軌,人族果真不可小覷。」

林平之:「老板,您在說什麼?」

「我說,」巽風懶洋洋道,「她是十二花相裡的蘭花,身邊或有個親近之人,應當會是梅花花相。」

林平之隻在幼時聽母親提過十二花神的傳說,這十二花相……「莫不是憐星宮主的姐姐,邀月宮主?」

移花宮墨玉梅花天下聞名,傳聞正是這一代大宮主邀月親手培植。

巽風歪了歪頭:「誰知道呢。」

憐星口中的姐姐妹妹糾纏絕不止故事裡那麼輕描淡寫,不過那與他何乾?

至多在後麵尋個時間,去瞧一瞧這對明顯和連城賓娘遇一樣遇到同樣招數的姐妹,看看她們有沒有徹底擺脫警幻以司命冊加諸的影響。

或許還需要看下那個被十二花相看中的倒黴男人還活著沒,有無缺胳膊少腿。

被無意識當做相思引的男子,會在無知無覺中影響十二花相的性情身體,通常來說結局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巽風心道,到時候去地府找一下月老,讓他查下姻緣簿瞧瞧那個倒黴鬼有無緣分紅線,有的話就牽得順一點,不要折騰出什麼亂七八糟的破爛繩結,讓人家安安生生和情緣過完這輩子罷。

剛想到月老,他便聽到林平之問:「對了老板,您不是說此間天庭都搬走了麼,怎麼往生池還能鏈接到月老所在,交換出忘情水?」

不,其實往生池鏈接很多位麵,並不隻有此間世界。

巽風避而不答,反問:「天庭搬走了,與地府鬼神何乾?」

「可月老……」等等,林平之立刻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月老不是天庭官職,而是地府的?!」

哇塞他從沒聽過誒,從小到大看周圍人拜月老廟都是說天上神仙。

「廢話。」巽風語氣理所應當,「月下老人所持鴛鴦譜屬幽冥之書,是生死簿的分簿,當然是地府鬼神。」

月下老人登記造冊都在地府官員名錄呢,在地府,這個職位比之日夜遊神、牛頭馬麵、黑白無常等十大陰帥鬼差還要高一線,幾乎與輪回司、判官司、陰曹司這六案功曹地位持平。

不能因為很多世界的天庭都把月下老人借調到天宮姻緣司,就把這個職位認定是天庭的吧?

林平之目瞪口呆:「竟是如此。」難怪天庭跑了月老還在,感情是回歸原位啊。

巽風鼓起臉頰,表情有些鬱悶:「天庭管理姻緣司的是紅鸞星君。」

天庭地府總有些神官仙靈職責範圍重合,經常在一起共事,都混在一起沒什麼,混到最後都分不清哪些是天庭神仙哪些是地府鬼神就挺令他鬱悶的。

很讓他有一種自家乾活的主力被對家挖走,最後所有人都以為是對家的某種憋屈感。

林平之恍恍惚惚點頭,又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問:「那天庭的玉帝和王母娘娘?」

巽風翻了個白眼:「西王母和玉皇不熟,純粹同僚。」大部分時候是,有些世界也混在一起。

很好,不單隻有他家,是大家在諸天萬界裡的發展都挺混亂的。

巽風想到這裡,莫名覺得心裡得到一點安慰。

說到底會混亂除了人間太多太廣流傳度不一,還有他老家天庭也不怎麼區分的緣故罷。源頭都這樣,還指望支流能正過來?

巽風從多寶閣中隨手拿出一塊半成品木雕,接著之前的地方刻了下去。

*

等到史連城和史賓娘從地府敘完舊上來復職,橘貓也慢慢擺脫之前那種萎靡的狀態,偶爾能輕手輕腳出來溜達一小圈,代表朝廷來通知林平之的信使也站到了客棧門口。

空山幽穀子規哀淒啼叫,清溪水聲潺潺不絕,兩岸連綿的金燈花常開不敗。若非有風吹開花瓣,間或可見碧綠花莖搖晃,映在來人眼中的便是一地流淌的鮮血。

陸小鳳甩了甩身上的大紅披風,仰望著前方那存在感極其強的雕梁畫棟,嘆道:「好張揚的客棧。」

他跨過清溪之上奈何橋,走過一地血色金燈花,大紅披風在招搖花色與風聲中烈烈作響。

陸小鳳抬眼看到近在眼前的匾額,又嘆道:「好漂亮的字,好厲害的劍。」

當初在福州林平之建議他來夔州黃泉客棧一探時,他並未想到竟然會是在這麼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現在他慶幸這次案件是自己慣例主動上門去朝廷幫忙,除了另一個在薛家莊那邊查這件事的老友外,沒有再請上其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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