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翻轉（2 / 2）
「呃，這是楊寶音之前在老工兵學院借的吧……」
楊頓時滿臉通紅。昨晚，他在打包寶音遺物時，才發現的，而且全都嚴重超了還書期限。他正準備一會就去老工兵學院、賠償的。
「上校，我……我會……替她賠錢。」
「不用，書是我批準她借走的。」
拉瑞上校從地上拿起那袋舊書，接著說：「第一次見到你們三個，就好像在昨天。楊，你是個很有天賦的好學生；雷阿爾靈巧、有魅力。楊寶音卻是個麻煩不斷的孩子……我原以為，三年後就會看見你們不同的成長。」
上校難得抒情了一次，然後問：「楊同學怎麼看待天蠍王朝的貨幣、在共和國流通的事情？」
楊叫副校長這個問題嚇了一跳，說：「我也很好奇，共和國為什麼會允許太乙金幣，在市場上幾乎取代了合法貨幣瑞朗克。」
然後，黑發黑眼睛的上尉思忖了一下，才說：
「我想，或者是因為王朝擁有3789個小星係、超過七十萬顆可居住行星，206億人口。比起僅有16顆聯邦星球、附屬453顆可居住行星、總人口1億零279萬的共和國，在經濟上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拉瑞上校溫和的點點頭，示意楊繼續打掃，然後他就提著那包舊書，走了出去。
楊確實視野開闊，絕非普通軍校學生。但是，這個人太一本正經了，把經濟學原理都奉為圭臬。
同樣的問題，副校長也問過、在老工兵學院打掃閱覽室的寶音。
搗蛋包卻告訴他，她不知道，還告訴副校長，她並不同意經濟學老師的解釋：
「您可能聽說過，我……大哥」，寶音忍不住壓低了聲調（她還是不習慣在人麵前承認，福報是她哥哥）。
「……是我們那裡的小販管理員，他把他能在街麵上找到、能從地裡挖出來的、能從灰裡扌莫出來的小販，都收了個遍，可是還是完成不了、王朝下的攤派指標！」
言下之意是，如果王朝真的如教授們說的、具備壓倒性優勢，早消滅大人馬共和國了，何至軍費攤派高的、連一顆小小的流放行星，都要壓扁。
拉瑞上校就把那套舊的《王朝經濟年鑒》，找出來，借給寶音，並告訴她，如果她不愛讀，可以睡覺的時候墊腦袋用。
「呃，這樣的枕頭，會做噩夢的。」旁聽生忙溜了。
但是，上校下次巡視老工兵學院的時候，卻發現，她還是借走了書。
想到這裡，正穿過學校橄欖球場的副校長，就看見警衛處長正一臉興奮、朝他跑過來。
拉瑞上校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知道警衛處長已經鎖定了司長一派的小詭計！
如羅拉內親王的密使說的，耶倫委員長也好，司長也好，雖是不錯的權術家，卻並非格局開闊的真正政治家，因為對他們而言，人，隻是短期利用下的快消品。而人才對共和國的長遠價值，都被忽略不計了。這樣的政治人物，他們本身的存在，隻是在其所在體製的生命力。
當然，副校長的這些想法，楊並不知道。
他雖然努力琢磨副校長的來意，卻所得甚少。等他醒過神來，才發現就要五點了，離晚上活動開始的7點，還剩下不到2小時10分鍾。
楊急忙把剩下的打掃做完，然後拿起行李出去，鎖上了門。最後一次、擦了擦門邊的門牌號：ron-fran-von 15/3f，便在樓道口擠滿了的舍友歡送中，熱熱鬧鬧的離開了住了快一年的家。
等他先去新兵報到處辦完手續，把箱子搬去新的住處，就差不多6點45分了。所以，他到歡送晚會時，也略微有些遲到，宿舍門卡也沒來得及還。學校為舞會準備的花朵，更所剩無幾。
楊不想讓雪兒失望，便飛奔到校外、他常光顧的「李旺和艾瑪花店」，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雪兒喜歡的那種，看起來軟綿綿肉呼呼的、肉色月季花「粉達」。
花店的店主李旺，一直是楊的粉絲之一，大笑著問：
「你還需要自己買花嗎？不是有人替你都準備好了嗎？」
「？」楊遲鈍的看著花店店主。
花店店主笑嘻嘻的翻出一張賒賬單，上麵有人，用極其講究的花體字，替楊簽了名字，訂購了整整36朵「粉達」。
這種字體，以前隻見過雷阿爾用過。但賒賬單上的簽字，又比雷阿爾多了不少狂放，不像那個城府很深的家夥，能寫出來的。
「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花店店主調皮的眨眨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