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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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褚氏今歲二十七八的年紀,卻保養得極好,瞧著不過雙十年華,雖無傾國傾城的容貌,可她衛國公府嫡女的尊貴出身與這端莊高華的氣度完全匹配她皇後的頭銜。

無論是誰都得心服口服,這就是一國之母該有的氣象。

其實細細瞧來,皇後的五官與江幼年是有三分相像的,可兩人的性子卻截然不同。

江幼年天真率直,無憂無慮,皇後卻是極為溫婉沉穩,可每每說到性子問題,江幼年非要強調一句,姨母年輕時也同她一般張揚的個性,隻是後來進了宮才改的。

沈嫣隻當她說的玩笑話,往往一笑置之。

江幼年最喜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皇後也是極為溫柔和善之人。

她少時曾隨祖母入宮赴宴,那時皇後還隻是國公府剛及笄的小姐、未來的太子妃人選之一,江幼年也是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她因天啞受人言語譏笑,是皇後拉著小小的江幼年出來幫忙解了圍。

江幼年自幼便是虎生生的,一嗓子能將人嚇得作鳥獸散,而皇後那時已經隱有端方持重之態,三兩句下來,既能解她之困,還叫那些瞧熱鬧的宮人也跟著無地自容。

幾年之後她嫁了人,那些曾經笑話過她的王孫貴女們都已經長大,不再像兒時那般肆無忌憚地當麵玩笑,而她也一直在與自己的缺陷和解,平和地去麵對老天爺給予的「特別」。

可沈嫣忘不了曾經的窘迫,那種被人追趕著嘲謔的難堪。

即便到現今,她已將自己的軀殼修煉得足夠堅硬,可內裡的傷疤豈能輕易修復平整?

這樣的場合她並不喜歡,但似乎隻要有這兩人在,無形中總有一種力量支撐著她麵對一切。

反倒是謝斐,從未給過她這樣的安全感。

耳邊絲竹管弦聲漸起,眾人一麵欣賞歌舞,一麵與左右閒聊,加之鎮北王回京的消息引得人心振奮,水榭內氣氛很快融洽起來。

秋深菊黃蟹正肥,年年的重陽宴都有螃蟹。

蟹肉鮮美可寒性傷人,且剔肉過程十分繁瑣,沈嫣素常都是不碰的,謝斐一偏頭,卻看到她的目光在麵前的冰盤上停了一會,隨即斂眸,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撒下一層薄薄的陰翳。

她應該是想吃的吧,謝斐心道。

可她沒用過去殼剔肉的八大件,眼下怕是無從下手,胡亂搗鼓,內行人是會看笑話的。

要不然,他給她剝一次,就當為方才沒有及時替她出頭賠個罪?

謝斐心裡生出這個念頭,也無需她央求,直接將她麵前的冰盤移過來。

圓頭剪卸下蟹螯和蟹腳,再用銀叉與細針剔出蟹肉,月要圓錘與長斧柄輪番上場,好一陣敲打,片刻便掀開了蟹殼。

謝斐這些年玩心重,雖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在吃喝玩樂上絕對是行家,很快一碗堆滿蟹肉和紅膏的琉璃盞便擺在了沈嫣麵前。

做到這個地步,不信她還置氣。

沈嫣自是安然受之,其實她不愛吃蟹,寒涼的食物終究對身體不好,歸燕堂也很少擺上來。

可她想讓謝斐剝。

斜對桌的幾名宗室貴女見此情景,不由得私語議論起來。

「這小啞巴進宮總共沒見她笑兩回,使臉子給誰看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男人的事情,她一個啞巴管得了嗎,還想鬧大不成?她……她怎麼敢的!」

另一個一邊剝蟹,一邊輕飄飄往對麵瞧,「她有什麼不敢的,你瞧世子爺那副殷勤樣,他給人剝蟹還是頭一回吧!掰開揉碎了隻差餵到她嘴裡了。」

「雖說是夫為妻綱,可禁不住男人賤吶。你抬舉他的時候,他對你愛答不理,你晾著他兩日,馬上天上的星星都能給你摘下來,沒想到咱們放曠不羈的世子爺也不能免俗。」

「可我總覺得,這小啞巴似乎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那廂沈嫣心裡有了一番計較,才吃一口就放下了銀箸,將那盞蟹肉推回去還給謝斐。

迎著對方明顯不悅的目光,她輕輕皺了下眉頭,朝他搖頭,無聲地道:蟹肉寒涼,我吃不了。

謝斐看懂了她的口型,吃不了……

他驀然想到那日酒後壞事,醒來時她身下鮮血淋漓一片狼藉的樣子,那日她的眼睛都哭腫了,嘴唇也咬出了血……

恐怕是身子還未調理過來,否則不會方才還眼巴巴想吃的東西,這會又咬著牙不肯吃了。

心口隱隱地一疼,眼裡哪還有方才的不豫。

他難得軟下聲口,「不吃就不吃吧,你有什麼想吃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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