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5【傳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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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爺還算有腦子,建亭而不立祠,一般不會出問題。

真要敢立一祠出來,恐怕不用等王淵動手,其他物理門人就會弄死賈應春。

祠是啥東西?

敬奉鬼神、祖先和先賢的場所,能隨便給生人立嗎?

即便賈應春是為詔書立祠,傳來傳去,也會變成王淵的生祠!

便說鄉賢祠,也得死後才能進。

隻不過官員可以操作,通過討好地方士紳,先在鄉賢祠預定位置,死了就能正兒八經豎牌位——預定那個位置很重要,有些巡按禦史圖省事兒,就問士紳哪位官員可入鄉賢祠,然後當做政績給報上去。因此許多地方主官,為了虛名和政績,拚命拉攏當地豪族,就此官紳沆瀣一氣。

賈知府風風火火建亭子去了,王淵已經從運河換船至長江。

官船之上,王淵問道:「漕工生計如何?」

劉璽嘆息:「也就那樣。」

王淵又問:「被轉為民戶的漕兵呢?」

劉璽說道:「敢闖敢拚的,就去沿海討生活,聽說有人在海外發了大財。膽子沒那麼大的,多去做工賣力,也有些成了小商販。大體上來說,日子過得比以前更好。」

「能過日子就好。」王淵點頭說。

如今,鐵路從北京一直修到淮安,這段漕運全部改為鐵路運輸,蒸汽火車的性能也較以前提升許多。部分漕工和漕兵,轉為養路工人和護路士兵,剩餘的全部轉為正常民戶。

說白了就是漕工大下崗、漕兵大裁員,雖然短時間內造成一定混亂,但很快就恢復正常了,沒有官員想的那麼可怕。

究其原因,漕工和漕兵以前遭受人身束縛,不但常年被克扣工資,還得幫漕運官員做私活,一直維持在餓不死的狀態。轉崗裁員之後,他們賺多少錢都是自己的,除了少數死腦筋之外,大部分過得其實比以前還好。

王淵說道:「北段漕運轉鐵路,劉兄居功至偉,調去南京當右都督委屈你了。等丁憂期滿,我定給劉兄討一個三孤加官。」

劉璽笑道:「太師這可折煞在下了。」

劉璽這種罕見的清廉武官,居然能做十多年漕運總兵,全靠王淵在中樞死保力挺。即便如此,王淵在給劉璽升官時,也隻敢把劉璽升去南京,實在是他斷了太多人的財路。

劉璽對此心知肚明,早把王淵視為恩主,甚至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想法。

若王淵不是穿越者,攤上張居正那種結局。估計劉璽會孤身而往,親手將王淵的墳修好,然後上疏朝廷冒死為王淵正名。

劉璽在南京下船,王淵沒有逗留,繼續坐船沿江而上。

上百個物理學派弟子,得知王淵丁憂回鄉的消息,輪班跑來南京水驛碼頭蹲守。見王淵沒有下船,諸弟子對著官船長揖行禮,直至官船徹底消失在長江水麵。

抵達太平府時已近天黑,王淵再次帶著家人登岸休息。

太平知府並非物理門人,但一個同知、一個通判卻是。知府禮請王淵至賓館下榻,同知、通判各帶幾位弟子,在第二天請王淵去書院講學。

王淵沒有講物理,而是講他的「國富論」,講如何富國強民,講如何發展工農商業,時刻警惕士紳商賈殘害百姓。歸根結底,是儒家的「義利之辯」,若義利相沖,舍小義而取大義,舍小利而取大利,大義和大利是肯定統一的。

眾弟子恍然,原來這才是物理學的核心理念,他們研究的一切都是為了富國強民。

物理學,終於徹底跳出陽明心學,徹底跳出程朱理學,直指儒家的「仁義」根本。而且不講小仁小義,講的是大仁大義,大仁大義必致大利,最終可利萬民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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