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會——天下為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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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初年,玄武湖成為貯存全國人口、田畝檔案的黃冊庫所在,禁止平民百姓出入。有詩為證:「為貯版圖人罕到,隻餘樓閣夕陽低。」

雖然太宗朱棣遷都北京,但玄武湖(包括附近山林),依舊屬於皇家禁地。

直至朱載堻執政晚年,朝廷終於將玄武湖解禁,逐漸變為百姓耕獵捕魚之地。秦淮河的歌舞樂曲,也蔓延到玄武湖,畫舫的燈籠徹夜明亮。

平寧六年,西元1702年,小皇帝開始親政。

急於收攏大權的平寧皇帝,雖然一心想要中興大明,卻使得朝廷局勢更加混亂。他頹然發現,雖然自己可以全憑心意,罷免那些可惡的閣部重臣,但皇命卻連紫禁城都出不去。

皇命當然能出紫禁城,甚至能下達州府,但具體施行卻全然變味。

力挽狂瀾,談何容易?

就在這一年春天,元宵佳節之夜,玄武湖名妓謝晚棹的畫舫,迎來了六位神秘客人。分別為:

南京國子監學錄方珞,字堅玉,舉人出身。

《金陵晚報》記者張子昂,字崇誌,秀才功名。

平寧三年庶吉士王元珍,字懷德,辭官隱居。

物理學社南京分社成員、物理學家、數學家盧英,字華彩,秀才功名。

南京雞鳴寺和尚圓鑒,已被逐出門牆,俗家名叫魏九良。

泰州學派傳人王佩,字鳴玉,王艮的後代,心學家、物理學家、數學家、化學家。

「棹姑娘,叨擾了。」圓鑒和尚抱拳說。

謝晚棹微笑道:「群賢畢至,不甚榮幸,諸位且飲茶暢談,小女子為兄長們撫琴助興。」

侍女被打發出去,觀察周圍情況,一旦有船接近,立即出聲提醒。

謝晚棹素手撫琴,伴隨著悠揚琴聲,畫舫漸漸駛向湖心。

記者張子昂問道:「不知各位可曾聽說,半個月前宜興縣佃變?」

盧英點頭道:「有所耳聞,隻是不知細節。」

張子昂說道:

「此事起於去年秋,宜興縣三千多佃農,因旱災而遊走廖家莊、上河村、下河村等地,逼迫大地主減免田租。各族地主迫於佃農威勢,隻能同意免除一半,哄騙佃農回家之後,又請宜興知縣立案抓人。宜興知縣抓捕佃農百餘人,拷打致死十多個,徹底激起佃農怒火。」

「諢號獨秀峰的濟世派大俠,邀約夥伴十二人,串聯縣內佃農救人。去年冬,七千多佃農,齊聚宜興縣城外。因中途走漏消息,宜興縣早有防備,縣中大戶合夥出銀子,招募青壯居民守禦城池。」

「那些佃農哪懂得攻城?死傷幾十個,便一哄而散。」

「出錢募兵的城中大戶,認為自己虧了本錢,根本不需要召集青壯,他們的家丁護院就能守城。於是,黃家、王家、鄭家派出家丁,沿街抓捕領了銀子的青壯,毆打威逼那些青壯歸還守城銀兩。城中青壯無人組織,敢怒不敢言,隻得把銀子又還回去。」

「大俠獨秀峰得知此事,暗中操練上百佃農為兵,又串聯兩千多佃戶,於大年初一突然攻城。縣中青壯趁機打開城門,合夥將黃、王、鄭三家滅族,又殺死縣令,救出被抓的佃戶,占了縣衙府庫,洗劫米商開倉放糧。」

「如今,獨秀峰正帶著數千人,到處洗劫宜興縣士紳商賈,對外宣稱劫富濟貧,還逼著地主按田皮契約,把土地無償分給長租佃戶。」

圓鑒和尚贊許道:「獨秀峰此人,當世真大俠也!」

張子昂又說:「去年冬,浙江富陽縣發生奴變,有豪奴組建『削鼻班』,縣中家奴紛紛托庇其下,不參加『削鼻班』的家奴必遭同類唾棄毆打。除夕之夜,舉城家奴集體罷工,光鮮亮麗的老爺夫人們,還得自己生火煮飯,還得自己端屎倒尿。知縣想要抓人,縣衙皂吏卻也加入『削鼻班』,把知縣關在縣衙生生餓了三天。」

「好手段!」國子監老師方珞,笑著拍手大贊。

大明的發展非常畸形,資本主義早已萌芽,甚至已經形成氣候,卻又同時存在賤籍奴隸。

「鼻」諧音「婢」,削鼻班並非割鼻子的,他們的要求隻是削去奴籍。

這種組織已經出現幾十年,特別是「民本」思想的傳播,讓家奴們漸漸產生反抗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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