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滿漢文化（1 / 2）
「你過來,好好給朕說說朕哪裡自卑了？」康熙吸氣再吸氣。一再在心裡告誡自己，他不是個會對孩子體罰的人。
「哼，寶寶，知道的。大人總是,不喜歡,說實話。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小弘暉輕哼到。
「皇瑪法,要不然，您先看看我們給您的奏折？」對於自家瑪法和弟弟的爭論，小弘晴適時提出轉移的話題。而且說實話,他自己都沒弄明白，弟弟為什麼會覺得皇瑪法自卑。但目前的情況，很顯然，不能讓他們再說下去了。
孫子給的台階，康熙想了想，便跟著下了。不然怎麼辦呢？難道讓他去跟小兒講道理。隻怕，是個人都會覺得他閒得慌。
小弘暉見皇瑪法不理自己了,也沒再鬧什麼。他覺得等看完他們的奏折後,如果皇瑪法不贊同他們提的意見,他再繼續說吧。小家夥暗暗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好孩子,家長們不願意說出來的實話，自己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沒有一定要把它說出來。
殿內，除了小家夥們吃點心和小聲音說話的聲音，可以說還是很安靜的。所以,康熙很輕鬆就看完了小孫兒們送上來的奏折。怎麼說呢？內容言之有物，甚至還附上了數據和舉例說明。用小弘暉的話來說，這可以當成一分學術報告了。
康熙也不指望還沒進學的小家夥們，能了解奏折要怎麼寫。其實，這沒有歌功頌德，直接論事的折子，還是讓他耳目一新的。如果不看這分奏折的目的，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表揚一翻小家夥們的新意。
「所以，你們為了將來上學後，能夠有時間偷懶，專門找人做了一翻調查，然後寫了這分奏折？」康熙的表情一言難盡。你說你們，有這個才華，做點兒什麼不好，怎麼盡想著這些偷奸耍滑的事了呢？
「皇瑪法，話不能這麼說。什麼叫為了偷懶？我們這明明是更正以前不對的陋習呀。您老人家不能因為，之前是錯的事，但沒有人提出來，就把錯的當成對的了。這怎麼行呢？」小弘昱聽後，不滿意了，表情嚴肅的反駁到。
「對呀，皇瑪法。難道孫兒們明知道有不對的事，還隻是看著卻不說嗎？」小弘晴也跟著開口。事情的性質必須說清楚了，「皇瑪法，您不能因為弘暉弟弟給您扣鍋，您心裡不舒服了，就要給我們也扣鍋呀。做人長輩的，不好這樣吧。」
康熙覺得，他今天就多餘來見這幾個小家夥。看看這奏折上寫的都是什麼？從太醫們的養生之道，到民間百姓的壽命長短。他不明白了，不就是上個學嗎？『聞雞起舞』那不是應該的嗎，他自己和兒子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合著到了孫兒這裡，就不行了？
「從朕開始到你們的阿瑪，甚至你們的弘皙哥哥，都是這樣做的。到了你們這裡，就吃不了這分兒苦了，對嗎？」康熙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老爺子其實心裡也在思量，他平時，是不是對小家夥們太過於寵愛了。孩子可以淘氣，但是不能不好學。這是老爺子的底線。
「所以呀，皇瑪法您就學的吐血了，弘皙哥哥身體都快學垮了。」小弘昱聽自家阿瑪跟他說過皇瑪法小時候學習的事，當時他還嚇了好一跳呢。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對進學心有抵觸。
「是呀，皇瑪法。如果為了學習把身體弄壞了，這不是得不償失的事嗎？」小弘晴也跟接嘆息到。
「嗬嗬，朕隻知道，不學無術的人，不配活著。」康熙冷笑到。
好家夥，此話一出，小弘昱和小弘晴都不敢出聲了。
見哥哥們敗下陣來，小弘暉出場了。既然皇瑪法不想要麵子了，那自己也不用給他留了。「皇瑪法呀，你這麼，拚命的學習，那些知識，是因為，自卑嗎？因為，那些是，漢人的，文化。我們滿人，沒有。所以，你自卑了。」
來呀，好好說你不聽，那咱們就來拔高高度吧。
這些天，小弘暉本來隻是想調查一些數據，從身體健康這個角度來說服康熙。小孩子應該早睡晚起，天天睡到自然醒，不然容易長不高。但是幫他們做這些事的，是之前從河堤上回來的八旗紈絝，那些人，大多數是不好學的，對漢人的文化也是頗有說辭。
小弘暉跟他們混多了，也了解了一些『滿漢之爭』這個詞語的意思。他本來是不認同那些人的說法的，但誰讓皇瑪法，不願意好好思考他和哥哥們的提議呢。
有時候過分認真就意味著過分計較，而過分計較的原因，不是愛就是恨了。所以，他說皇瑪法在漢人的文化麵前自卑了，完全沒毛病。小弘暉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說法是對的。「皇瑪法，你就是，自卑了。」
這是什麼孫兒呀。康熙要氣死了，他自己好學，對兒孫們嚴格，就成了自己自卑的證據了？就算漢人文化再怎麼了不起，現在統治這國家的，是他們滿人。他們愛新覺羅家的人，才是這個江山的主人。
「看看，皇瑪法呀，你就，是自卑了。要不然，你何必，說什麼，滿人、漢人呢。所有人，不都是，你的，子民嗎？」小弘暉又抓住了他家皇瑪法話裡的把柄。
小弘昱和小弘晴麵麵相覷，然後紛紛上前安慰康熙到，「皇瑪法，沒必要，真的。大家都是您的子民，滿漢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他們這一代小皇孫，受滿漢的影響並不大。對他們來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才是他們自小接受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