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同居生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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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三次有節奏的敲門聲落下,隻激起了一片空盪盪的回響,門內依舊毫無回應。

這不是裴寒第一次來找許飛羽結果撲個空了。經過近半年的相處,他對許飛羽的作息規律不說了如指掌,也知道個**不離十,實在想不通這個時間許飛羽為何一直不在宿舍。

跟裴寒不同,許飛羽什麼時候都可以外出,沒有任何限製,偶爾違反平日的習慣也不奇怪。

這隻是一件小事,裴寒卻難以避免地感到失落。

許飛羽是驕傲又自由的鳥,隨時可以飛往任何一個地方;而他是囚籠中的困獸,兩人在一起時尚不覺得,等找不到許飛羽了,他便開始憎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

裴寒轉身低頭往回走,白色的碎發都沒精打采地垂下,一雙金色的狗狗眼更是黯淡。

「叮鈴——」電梯門打開,穿著厚衣服,發頂和肩頭都有些濕潤的許飛羽正正堵在了裴寒前方。

「你來找我?」許飛羽開口便問,裴寒來樓上,一般都是為了找他。

裴寒被許飛羽還帶著些涼意的手拉住,不自覺就跟著他再次調轉方向往許飛羽的宿舍走,「是,好幾次你都不在……」

「唔,」許飛羽這才意識到,他搬去跟哥哥住的事情還沒有告訴裴寒,「我以後大部分時間都住外麵了,但偶爾還是會回來住,你有事就用終端告訴我,我來找你。」

林翼雖然跟許飛羽相認了,但他們兩個的兄弟關係根本不可能往外說。

林翼弟弟的姓名、年齡、長相、死亡原因……這些基本信息治安總署的人輕而易舉就能查到,如果兩人公開關係,讓人知道許飛羽就是林羽,那麼許飛羽是寄生者的事情也就差不多等同於暴露在整個治安署麵前了。

讓許飛羽跟裴寒一樣被關起來、戴上裝有電擊器和致死毒藥的項圈,從此失去自由受盡磋磨和敵視……別說許飛羽願不願意,林翼第一個舍不得。

所以此事隻有林翼、齊衡、許飛羽三人知曉,就連許飛羽住在林翼那裡的事情,都不可輕易告訴別人,這是林翼早就叮囑過許飛羽的。

而裴寒聽到許飛羽說以後要住外麵的話,微微一愣,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鋪滿心底。

他知道這樣不對,但許飛羽是他的搭檔,他唯一的朋友,他又無法離開這棟大樓,許飛羽不在這裡的話,總覺得整棟大樓都變得空盪盪了。

許飛羽背對著裴寒,沒有看到小夥伴臉上的表情。隻利索打開自己宿舍的門,然後開始收拾東西,他這次就是回來再拿些厚衣服的。

「對了,」許飛羽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背包裡,抬頭看向裴寒,「你知道昨夜外麵下雪了嗎?」

裴寒「……不,我,我今天還沒出門,沒有注意到。」

準確來說,是裴寒住在沒有窗戶的地下室,沒任務的時候他也不能出門,除非特意跑到有窗戶的地方去看,否則他根本不會知道外麵下雪了。

許飛羽看了裴寒一會兒,偏了偏頭想了想,以拳擊掌,「我決定了!」

他迅速拉上背包的拉鏈,往背上一甩,拽著裴寒就往外跑,「我們今天去玩雪。」

許飛羽拉著他跑得飛快,裴寒根本來不及反應,也來不及再次跟許飛羽強調他是個沒有通行令就無法走出這棟大樓的寄生者。

前16年人生帶給他的那些猶疑、顧慮和畏縮,總是這樣輕而易舉地被許飛羽不講道理、無懼無畏、毫不猶豫就行動的作風弄得潰不成軍。

裴寒也不想去阻擋這種潰敗,隻放空一切,拉著好友的手,痛快地跟在他身後一路奔向被無垠白雪映照得仿若穹頂乍裂、天光肆意傾瀉而下的大門。

而門的盡頭,林翼帶著無奈的笑意輕易就同意了許飛羽帶著裴寒一起去中心公園玩雪的請求,又被旁邊順路跟兄弟倆一起行動的齊衡吐槽他太溺愛小孩。

快快樂樂的三人加上沒眼色的煩人精齊衡(許飛羽注)開車抵達了目的地。

剛下過一夜大雪,外麵很冷,中心公園的人隻有零星幾個,都是跟許飛羽一樣專程跑來玩的。

天空還飄著小雪,但這根本無法澆滅許飛羽玩雪的熱情,礙事兒的背包、圍巾等都被他留在了座椅上,少年跳下車後撒丫子就在一片潔白無暇的雪地裡跑了幾個來回,把完美的畫麵糟蹋了個徹底。

他自己跑還不夠,必定是要拉著裴寒一起在這廣闊的天地裡肆意奔跑,留下自己的足跡,放聲大笑,全都痛痛快快才行。

裴寒原本不是這樣奔放張揚的性子,但和許飛羽在一起的時候,似乎也不需要去想那些盤繞在他身上的無形羈縻,隻管放肆一回便好。

兩個孩子都玩瘋了,林翼見他們這樣快活,不自覺露出微笑。

齊衡一看好友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吐槽「我看你不像他哥,倒像他爸爸。」

林翼神色一頓,轉頭看著齊衡,把自己的拳頭捏的嘎嘣響,微笑「那我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爸爸要怎麼當……」

這邊一對兒成年的好友也在雪地裡追逐打鬧起來,沒比許飛羽他們穩重多少。

等折騰累了,許飛羽開始帶著裴寒滾雪球,「我們堆兩個雪人,一個代表你,一個代表我,並排站一起。」貓眼少年如是說。

裴寒一下子就被他這個主意打動了,非常積極地陪著許飛羽一起滾,滾完大雪球做身體,再滾小雪球做腦袋。

林翼和齊衡也跟孩子們一起滾雪球,滾出來的比許飛羽他們的還要大。

於是,許飛羽跟裴寒的小雪人手拉著手站在前麵,林翼跟齊衡的雪人肩著並肩站在後麵,擠在一起的四個雪人,醜的各有千秋。

許飛羽盯了齊衡的雪人半晌,似乎容忍他站在那個位置是一件多麼勉強的事情。

齊衡一看許飛羽的表情就知道這小破孩在想什麼,團了個雪球直接朝著少年的後腦勺丟了過去。

許飛羽可不是一般小孩,即使是視線死角,身體的戰鬥本能也讓他非常利落地躲開了來自背後的偷襲。

貓眼少年轉身盯住凶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彎身抓起一把雪,迅速團成球,將其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齊衡砸了過去,雪球從空中呼嘯而過,那架勢,就差一路火花帶閃電,說是謀殺都有人信。

齊衡會讓許飛羽嗎?必然不可能。

於是兩人都抱著無比真摯地、想要乾掉對方的強烈決心,在中心公園展開世紀大戰,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瞬間陷入槍林彈雨之中。

這麼密集的炮火,身處其中的林翼和裴寒根本無法幸免於難,最後也加入到了戰鬥之中,兩人對決變成了四人混戰,這裡一下成了炮火連天的重災區。

等戰鬥結束的時候,除了幾人有誌一同沒有破壞的四個雪人,其他地方一片狼藉,附近再沒有一塊兒平整的雪地,完美展現出了戰爭給世界帶來的慘烈傷害。

若是不知情的人來看,絕對要被這大場麵嚇一跳。

而「拚死」打了一場的四人,頭發麵頰都被雪水浸濕,外衣更不用說,都糊上了一層雪粒子,白花花一片,等上了車暖風一吹,必然要濕透。

他跟齊衡有多少年都沒這麼放開瘋了?林翼想著,無奈一笑,把三人都叫回車上,開始給他們拿毛巾、烘衣服。

雖然他們四個身體素質都是一等一的好,但也不能太過大意,現役執行官為了玩雪把自己弄感冒,這笑話克獸聽了都要笑倒。

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場,裴寒被送回特對部的宿舍,另外三人則一同回了他們現住的公寓。

許飛羽和林翼進左邊的門,齊衡進右邊的門,真真是隻有一牆之隔。

一回到家,林翼就催許飛羽去洗熱水澡。

雖然他理智上知道弟弟已經變成了寄生者,身體素質比自己更好,但感情上還是忍不住把許飛羽當普通小孩看,怕他著涼生病。

許飛羽也不推脫,迅速沖了澡暖熱身體,換上帶來的小熊睡衣,然後轉身把頭發還沒乾透的哥哥也推進了洗澡間。

林翼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客廳隻開著光線柔和的夜燈,許飛羽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腦袋還一點一點的。

「困了去房間睡。」

許飛羽睜開眼,意識還沒有清醒就本能地搖了搖頭,現在時間還早,他要跟哥哥在一起,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間。

林翼見他搖頭也不勉強,他想了想,目光落在了書架的吉他上,「要哥哥教你吉他嗎,小羽?」

許飛羽聞言微微有些恍神,在他的記憶裡,「哥哥,以前教過我的……」

林翼笑著點點頭,樂器他很早就開始學了,以前也教過林羽,當然是玩鬧性質的,就是那首曲調非常簡單的《春雨》。

林翼拿起靠在角落的吉他,坐到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上,先是動作嫻熟地彈了那首他曾經教過許飛羽的兒歌,然後又是一首非常流暢動聽的小夜曲。

雪後初晴,月光透過窗戶灑下清輝,將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抱著吉他的青年身上。

許飛羽一點點靠過去,緊挨著哥哥坐在了被地暖烘得暖暖的毯子上,仰頭看著林翼的目光分外專注。

一曲畢,林翼把吉他遞給許飛羽,「試試?」

少年沒有拒絕,學著哥哥的樣子抱起吉他,林翼從背後半攬住弟弟,糾正他的動作。

憑著那點幾乎快要被時光徹底湮沒的童年記憶和林翼的指導,許飛羽磕磕絆絆地在雪夜的月色下,彈起了那首一點也不應景的《春雨》。

林翼低頭看著懷裡的弟弟,明明兄弟二人已經一起住了好幾天,他卻依舊像是漂浮在夢中一般缺乏弟弟真的回到了自己身邊的實感。

當年在林翼失去父母後收養了他的親戚對他並不壞,但那家人也有自己的孩子,養他也隻是因為一點血緣情麵和高額的撫養費。

在別人的家裡,林翼始終像是一個遊離在外的多餘存在。

說痛苦言過其實,但不安和孤獨卻總是如影隨形——那不是他的家。

可林羽不一樣,林羽就是他的弟弟,是他的家人。從林羽回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這個原本隻是臨時休憩之所的住處,終於再次成為了他的「家」,他們的家。

林翼伸手抱住穿著小熊睡衣,毛茸茸、暖乎乎的小孩,給弟弟用的沐浴乳是他特地買的牛奶加花果香,也是暖洋洋的味道,輕而易舉就驅散了糾纏他整整十二年的冰冷和不安。

青年彎下月要,用下巴抵住小孩的發頂,聲音輕柔到不可思議

「歡迎回家,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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