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1 / 2)
被清冷氣息拂過的耳朵尖,燙得像塊燒紅的鐵。
陶言蹊的心跳又亂了。
真是……太犯規了。
偏偏又趕上這種尷尬又敏感的時候。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應該是抑製劑快失效了……沒事,我明天補打一支就好。」
雖說邱文興給了自己不少抑製劑。
但這種昂貴的消耗品,還是能省則省吧。
男人的手掌和他的額頭一觸即分。
那種親昵的觸感卻久久不散。
陶言蹊抿著唇細細回味。
思緒又忍不住飄回了前一天夜晚。
昨晚……
他的仿生人抱著他入眠了。
自從母親離去後,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有人寸步不離地陪在自己身邊。
如此讓人信賴,又如此讓人心安。
一想到這點。
他整個人就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圍著。
想到兩人畢竟要長期生活在一起。
趁著和校方商量好的假期還剩幾天,陶言蹊決定好好給曇燃置辦些生活用品。
隻不過兩人的身材差距實在太大。
他費了老大的勁,才在衣櫃裡找出一套男人勉強能穿上的運動裝。
「對不起,現在隻能拿這套衣服對付一下了。」
陶言蹊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慚愧地說道。
運動服被洗得有些泛白。
氣味卻很好聞。
清甜得如同落了一捧金桂在懷。
曇燃沒有推辭,依言換上。
並無視了機甲核心使用更衣係統的強烈建議。
……既然決定暫時偽裝成仿生人,他的能力還是暴露得越少越好。
至於這個理由機甲核心信或不信,並不是他在意的範圍。
在oga身上顯得寬鬆的運動衫。
對於alha而言顯然有些不夠看。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男人的小臂小腿都顯露在外。
冷白光潔的肌膚,與瑩潤的鉑金色金屬關節互為映襯。
精美,鋒利,冰冷。
仿佛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陶言蹊的視線不受控製地上下打量著曇燃。
頭腦好像越來越暈,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好,不可以繼續了。
「我、我先去做早餐。」
少年幾乎是落荒而逃。
……
兩人吃過早飯,坐上了前往市中心的懸浮班列。
工作日的班車很是擁擠,陶言蹊和曇燃隻能找了處空地站著。
即使打扮樸素。
alha挺拔出眾的氣質,還是很快吸引了其他乘客的注意。
曇燃倒是無所謂四麵八方投來的視線。
身邊的oga卻顯得有些不安。
陶言蹊惴惴地低著頭。
他討厭這樣的注視。
因為在學校裡,這種眼神總是伴隨著欺淩和侮辱。
更何況,如今他們注目的,是自己的仿生人。
酸澀,妒忌,卻又無能為力。
他心神恍惚,恰好車廂忽然一陣劇烈晃動——
瘦弱的身體失去平衡。
向一側栽倒。
陶言蹊來不及抓住什麼,隻能閉眼等待與地麵的慘烈接觸。
月要卻忽然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撈住。
侵略性極強的曠野氣息包裹住他。
心跳立刻亂了節奏。
那雙清凜美麗的深灰色眼眸,
近在咫尺。
冰冷剔透的色澤裡,
卻隱隱化開一絲溫和。
「沒事吧?」
男人低沉的聲音回響在耳畔。
「還好……」
陶言蹊弱弱地回答。
他整個人幾乎掛在了曇燃身上。
體溫滾燙,頭暈腦脹。
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是暈車了麼?
他咬了咬舌尖,用刺痛掙得幾分清醒。
曇燃能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勁。
清軟香甜的桂花氣息越來越濃鬱。
心底忽然生出某種沖動。
仿佛在無邊空寂的曠野裡,一株桂花樹的幼苗,正努力地破土而出。
一瞬間,身體的本能快過了理智。
alha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將oga抵在了車門附近的空隙處。
「阿燃……?」
陶言蹊還有些搞不清狀況。
支在頭頂的手臂和修長的身軀,形成了一個安全的三角地帶。
曇燃垂眸望著唇紅齒白的漂亮少年。
alha和oga能嗅到彼此的信息素,這應該僅限於發熱期內。
但陶言蹊注射了抑製劑,自己也並:不在易感狀態……
為什麼還會受到如此強烈的吸引?
他找不到答案。
陶言蹊緊緊靠著車廂。
雖然麵前的男人始終神色沉靜,卻給他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好像再不快些逃離。
就會被徹底俘獲一樣。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是自己的錯覺嗎?
「即將到站:中心商業區,請乘客準備下車。」
廣播的電子音適時打破了局麵,也讓陶言蹊按下了詢問的沖動。
男人收回目光,從容而平靜。
仿佛剛才的侵略性隻是少年的錯覺。
陶言蹊和曇燃下了車。
和他們居住的荒涼城郊不同,商業區的高樓鱗次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