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冠軍賽(10)(1 / 2)
「他人呢?」路西問。
「鄧哥嗎?」祝思白說,「他剛才說餓,先吃飯去了。」
路西有點不理解了,他跟賀文博這幾句話也就說了不到一分鍾。
「人能餓成這樣?」路西問。
祝思白聳聳肩:「我不懂啊。」
路西也不懂,這事換了誰都不能懂。
他隻得跟祝思白打了飯,再去找鄧暢,結果在食堂轉了一圈都沒見著人,最後還是祝思白問了個跟他比較熟的女單選手,對方說:「鄧暢都吃完了,剛走。」
「鄧哥估計是臨時有事。」祝思白想了想,「他事還挺多的。」
跟祝思白坐對桌,路西才知道自己吃飯多慢,祝思白飯吃完了,他盤子裡菜還剩下一半。
「哥,我先走了啊。」祝思白端起飯盤,跟路西道別。
「好。」路西沖祝思白揮揮手,喝了口湯。
什麼事啊,那麼著急。
都不能說一聲的。
——
吃過飯後,路西直接去訓練館。
有些隊員會午休,但路西年紀小,精力比較旺盛,一般就直接上冰去,慢悠悠地溜達,權當散步。
今天教練們都不在,因為還有三天全國冠軍賽開賽,他們都去開動員會,訓練館裡隻留了幾個助教維持秩序。
人這麼多,又沒教練,跳躍肯定是沒得練了,隻能插空做做步法、旋轉,串串編排什麼的。
一點四十多,館裡陸陸續續開始上人,沒見到鄧暢,倒是賀文博換好了冰刀,興致勃勃來找路西。
「小西,來接續步battle一波啊。」賀文博說。
這是他們在鶴城隊時經常有的玩法,兩個人純做步法繞冰場兩周——如果路西能套賀文博一圈,就算路西贏,如果路西沒能套圈,就算賀文博贏。
「來。」路西欣然應戰。
兩人開始了一波撚轉步接結環步的終極battle,今天冰場的音樂放得很high,路西興之所至還接了兩個小跳,等他第二圈滑完時,停刀往回看。
和預想的一樣,賀文博剛剛好結束第一圈,沖過終點線。
「險勝。」路西一笑,驕傲地抬了抬下巴。
做步法沒跳躍那麼累,但兩圈下來也有點喘,路西額前和頸側帶著些微汗意,兩頰泛起元氣的血色,笑時眸光閃閃,眼尾微彎。
他自己不知道,他明亮動人像星星,誰都會情不自禁多看他一眼。
賀文博在心裡感慨了句世界的參差,沖路西豎起拇指:「半個月不見,我西還是一樣的牛逼。」
「那不是。」路西說,「我比之前還牛逼。」
賀文博:「……行。」
冰場門「哢嗒」一響打斷兩人的對話,路西回頭,看見熟悉的身影時,心中有種微妙的塵埃落定般的踏實。
13:55,消失了一個多小時的鄧暢終於出現在了冰場。
吃飯時鄧暢的突然消失雖然讓路西有點兒奇怪,但他也沒多想,畢竟鄧暢以前一直都這樣,獨來獨往。
現在鄧暢來了,路西就像往常一樣滑過去,並且邀請他:「一起比步法啊,來不來?」
鄧暢把印著字母「d」的刀套掛在冰場邊的圍網上,從上衣口袋裡拿出手套,這才問路西,「怎麼比?」
路西指指身後滑過來的賀文博:「咱們仨,用撚轉步、結環步和小跳逆時針繞場,咱倆正常比,他不被咱倆套圈就算他贏,怎麼樣?」
說來奇怪,鄧暢明明看著挺有興趣的樣子,但順著路西的手指看了一眼,又垂眸把手套整理好後,他的回答卻是:「算了,你們玩吧。」
「我練會旋轉。」他又這樣解釋了一句,人就跟放完廣播的喇叭似的,直接關了開關,轉身滑進了人流。
「你招他了?」賀文博從後頭滑到路西身邊,倆人一塊兒望著鄧暢的背影發愣。
「沒有啊。」路西說,「我上哪招他去。」
「那他咋回事?」賀文博說,「剛才他沒不答應的道理啊?」
「我怎麼知道。」路西說,「要不你問他去。」
平時路西不會這麼說話,主要是鄧暢那反應,確實是讓他有點受傷。
鄧暢剛明明就是要答應的架勢,他提出來的規則也不算過分,所以這突然的拒絕就很離譜。
關鍵還斬釘截鐵的,翻臉比翻書都快,好像完全沒把他當朋友一樣。
賀文博一看路西繃著小臉,就知道他不開心了,而且鄧暢那反應確實讓人難以理解。
他忙勾住路西肩膀:「鄧哥估計就是心情不太好,別急,讓他緩緩,緩緩就沒事了。」
這一緩就緩了一整晚。
鄧暢一直沒來找路西,路西自然也不可能再拉下臉去找鄧暢,一直跟著賀文博練步法、練旋轉。
雖然練起動作來就心無旁騖,偶爾休息的時間也有說話像說相聲的賀文博逗著開心,但路西依然時不時魂不守舍,總往鄧暢那邊看過去。
鄧暢一直都一個人,在今天大家都三五一波的隊伍裡顯得格外惹眼,他一直沒停過,練步法、練旋轉。
中間有人似乎想邀請他一起練,但也沒敢上去。
不知為什麼,明明鄧暢一直都是這幅表情,路西卻覺得他今天看著格外孤獨。
這讓路西興起了一種同一個教練組的友愛之心,但他還是忍住了,沒上去喊鄧暢。
剛邀請過人家被拒絕了,還上趕著再邀請一次?
做不到的,要臉。
直到晚上訓練結束,路西跟鄧暢之間那種不太正常的氣氛也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