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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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上讓路西隨意滑行時,他的狀態會好很多,屬於陳岐在冰場邊看著會露出微笑的程度。

但如果是跟著音樂做規定動作——也就是成套節目,立刻拉胯。

他的表情和上肢動作都相對弱,尤其是涉及手臂動作時,他需要用表情和微體態去傳達的美感基本就是0。

比如說之前學鄧暢那套《飛天》裡宗教感十足的手臂彎曲動作,就做的像奧特之父。

這就導致他隻能做一些純粹裝酷就可以的動作,比如說他今年那套小殺手的自由滑,短節目走的是清冷純潔風,就沒有小殺手那麼好的效果。

雖然說粉絲們因為路西小天使水平的顏值紛紛表示,「神的孩子理應缺少芸芸眾生的情感」,但陳岐對這種言論嗤之以鼻。

用他的話說就是「神的孩子是能多給20分分還是怎麼著?」

所以路西還是被按在了藝術鑒賞課的教室裡。

——

不同隊伍不同教練對藝術鑒賞力的訓練方法都不一樣,像路西知道國外有的教練會拉著選手合唱感情很充沛的歌曲,有的會拉著大家看電影看展覽甚至寫觀後感。

相比之下,陳岐的小班課就是跟著音樂讓大家自由扭動,放鬆、放空、rex。

——助教老師的說法是,比其他教練的藝術鑒賞課友好很多。

但路西看著那一堆小太陽花一樣仰望著他的小腦袋,心想也沒有友好到哪裡去。

很快路西就發現小朋友們比他放得開多了,第一首歌是電影《音樂之聲》的經典插曲《孤獨的牧羊人》,小學員很快開始搖搖晃晃、蹦蹦跳跳、手拉手轉著圈。

並且眨巴著大眼睛期待地望著路西。

路西:「……」

誰能在這麼多小孩的凝視下自,由,扭,動啊!

最後反而是小朋友們把路西帶進了狀態。

一個小女孩率先過來拉他胳膊,她看起來太小隻了,路西根本不敢亂動,怕傷著她,隻得任她拽著甩胳膊甩腿,反倒略微進入了狀態。

他就像《音樂之聲》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跟著小朋友們在教室裡來回來去地亂逛。

之後又做表情練習。

表情練習就更尷尬了,跟那位助教麵對麵,像鏡子一樣做出各種誇張的表情,尤其是練習笑容和憂傷這兩種最容易出現在花滑表演裡的麵部表情。

單說做表情,路西還算能做得到,但助教還要給他講解不同的表情代表什麼樣的心情,試圖讓他去感受。

這對路西來說就很痛苦了,他本來就不像別人那麼感情豐富,自然狀態下的情感表達還好,像這種演戲對他來說真太難了。

助教又不像陳岐鄧暢黃斌他們那樣了解路西,而且這個助教的藝術細胞有點濃厚,所以一直殷切地引導他,「你想象一下春天出門看到陽光下花花草草的心情?想象一下秋天站在屋簷下看雨的心情?」

路西痛苦地想,再怎麼問他也是真的表現不出這種心情啊。

課上的不能說是毫無進展,至少也是雞同鴨講,好不容易上完課路西終於在心裡舒了一口氣,助教還一副「我下次非要點化你這木頭」的躊躇滿誌樣子,讓他生無可戀。

路西幾乎落荒而逃出了教室,徑直往外走,路上還去運動員超市帶了瓶飲料,整套動作都非常自然,直到站在首體大門口。

夏天的下午五點多,太陽開始往西走,但是距離落山還很遠,低低的日頭格外明亮,把街道、樹葉、招牌都映得明亮。

自然也把單肩背著書包,穿著清爽白t和校服長褲迎麵走來的鄧暢映得閃閃發光,像在走花路。

——

鄧暢戴著耳機,很明顯正聽著音樂走神,所以當他走到首體門口看見路西時,愣了一下:「你在乾嘛?等快遞?」

「等你。」路西說著,把買好的蜜桃味飲料遞給鄧暢。

鄧暢明顯一呆,大概是太震驚,說話都結巴了下:「等我乾嘛?」

這問題還真把路西給問住了,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表情訓練課太痛苦了吧。」

路西在鶴城時沒有進行過這種表情訓練課,來國家隊時又是賽季末尾,匆匆忙忙地訓練了兩周,比了一個全國賽一個b級賽之後就受傷了,今天還是第一次體驗表現力相關課程。

鄧暢聽他這麼說,嘴角彎了彎,「你也被折磨過了?」

這個「也」字用的就很精髓,路西立刻以一種惺惺相惜的表情抬起頭,攥住鄧暢胳膊:「意思是你「也」被折磨過了?能不能講講助教老師到底希望我們腦補什麼?」

「什麼叫春天花開的心情?你能給我演示一下嗎?」

路西這人對誰都高冷,唯獨對鄧暢從小就是貼貼怪,隻不過小時候是擺著一張冷臉,找盡借口貼貼,現在是毫無負擔的熱情貼貼。

兩個男生,還是兩個在同宿舍住了快一個月的男生之間,當然沒什麼距離感,路西拉著鄧暢胳膊,臉都快靠到他臉上去,「快給我示範示範。」

鄧暢整個人往遠離路西那側讓了讓,抬起左手,食指很輕很輕地點在路西鼻尖上,把他往外推。

這過程中他甚至連看都沒看路西,注意力似乎都在側麵的路牌上,語氣也淡淡的:「別靠這麼近,不嫌熱。」

鄧小狗一貫高冷的很,路西嘖了一聲,「不想示範就算了,要不要這麼嫌棄別人。」

這時候要是有第三人在場,大概會先注意到向來淡定的鄧暢選手,被路西拉著胳膊時,因為過於緊張而僵硬到緊繃的肩頸。

接著應該就會發現,一直被說成是缺乏感情表現力為零的路西選手,此時此刻的表情歡快又生動。

——

日子一晃就過了一個多月,五月底,教練開始聯係各位運動員為他們準備新一賽季的編排,因此陸續的也有運動員從老家趕回首都。

路西因為這個休賽期受了傷至今都沒有完全恢復好,沒能回得了老家,倒是黃斌和顧倩倩每周都過來看他。

經歷了一個多月的藝術表現力和表情訓練之後,路西覺得自己水平沒提高很多,聽的音樂倒是多了不少。

正好兩個小孩都在首都,陳岐就把他們帶到冰場,設計這個賽季的節目風格。

明年,也就是2018年2月是冬奧會,四年一度的賽事是每個運動員心目中至高無上的頂級盛會,對花樣滑冰這種花期很短的項目來說尤其如此。

女運動員大部分參加一屆,最多兩屆冬奧會就將退役,男運動員稍好點,也就是多扌莫一屆而已,和世錦賽、大獎賽這種每年都有一次機會的比賽差別很大。

選手一個賽季往往就準備三套節目:短節目、自由滑和表演滑,今年既然有四年一度的冬奧會,別管誰去參賽,節目都一定要準備得最精心。

比賽節目這種內容對選手來說,是需要嚴格保守的秘密,所以即使路西和鄧暢關係這麼好,陳岐也是分開叫他們來聊——後麵如果他們願意互相交流,那就無所謂了。

陳岐先把鄧暢叫去,這期間路西在冰上練習跳躍,這段時間的復健他技術已經恢復到了平時的八成,但是後麵的兩成是最難找回來的,卻又必須找回來,簡單來說路西現在如果有300分的實力,打八折就隻剩240,那就一點競爭力都沒有了。

這段時間對路西來說很困難,受傷之後他的滑行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絲滑了,這也影響到了他的跳躍。

路西本來就是彈跳力一般,依靠滑行給的加速度完成動作的選手,現在他做幾種三周跳,高飄遠度和以前比都不如。

四周跳是根本無法完成的狀態。

但路西沒有前段日子心態那麼崩了,他在試著把自己的滑行天賦總結成技巧,而不再純靠天賦讓滑行技術野蠻生長,這樣就算受傷了,他也能再一點點練回來。

對於恢復到巔峰甚至再練新的四周跳這事兒,路西挺有信心的,但是既然陳岐提到奧運會,他也知道今年冬奧會他基本上是沒戲了。

他最近幾個月都沒法做四周跳訓練,而且等到賽季開始他的身體各項狀態也不會在最好狀態,今年國家隊男單隻有一個參賽名額,這樣一個80%水平的路西不可能戰勝鄧暢拿到門票的。

倒也沒關係,路西今年才16歲,男單選手的巔峰期是18-22歲這個區間,下屆奧運會他剛好20,完美的黃金年齡,再去一決高下剛好來得及。

這就是年輕的好處,時間從不緊迫,可以肆意揮霍。

路西繞著冰場做了一圈接續步,然後準備練練旋轉,這時候冰場邊有人喊他名字。

路西看過去,發現是一個冰迷,也不知道這冰迷是怎麼溜進休賽期的冰場。

路西對自己的冰迷還是比較友好的,所以他在冰場中央站定,笑了下問:「什麼事?」

對方是個長發披肩的女性,打扮很入時,戴著墨鏡,她沖著路西友善地微笑:「小西,我是你粉絲,超喜歡你的!可以做個三周半給我看嗎?」

路西現在其實是做不了三周半的,他猶豫了一下正要講明情況,冰場外自動門軋軋一陣響,鄧暢走進來。

鄧暢本來表情挺輕鬆的,看見這女冰迷,卻立刻擰起了眉。

他看著女冰迷的表情不太好,語氣倒還算客氣:「你是?」

女冰迷在門響的瞬間明顯很緊張,她飛快回頭,看見是鄧暢才放鬆下來,「你好,我是冰迷,我特別喜歡路西,想看他給我演示個跳躍,可以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嗎?」

在路西印象裡鄧暢對冰迷的態度確實比較平淡,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現在的鄧暢根本不是平淡,是不友好,甚至可以說充滿敵意。

——

「不行。」鄧暢冷冰冰地答,「你又不是教練,沒資格點選手做動作。」

「我不是點他做動作。」女冰迷攤開雙手委屈地辯解,「我就是想看我喜歡的選手做個動作而已,要是不做三周半,兩周半也行,可以嗎?」

連路西都覺得鄧暢有點不近人情了,不過他剛要說話,就被鄧暢舉了下手阻止。路西雖然不懂鄧暢為什麼不許他說話,但還是乖乖閉嘴。

「是不是路西比較單純你就覺得我也傻。」鄧暢看了路西一眼,又麵無表情轉向對麵已經開始慌亂的女性。

「我不想跟女生翻臉,建議你識相點,能走多快走多快,再也別動歪心思。是冰迷還是來搞事的黑記者,不會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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