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哎喲,我這新釀的桃花酒喲!」
發出哀嚎叫聲的恰是麵前的這人。
隻見此人估扌莫三十多年紀,一身青衫粗布,頭發略微有些淩亂,麵容醉意熏陶,渾身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酒氣味兒。
他看那酒壺跌落在地,囫圇滾了一圈轉到衙役頭兒的腳邊,連忙佝僂下身子就要去尋。
「哪來的癩子,官府辦案,滾一邊去!」
衙役看麵前這醉漢渾身醉醺醺的,心底油然升起一股厭惡,一腳將那酒壺踢開還不算,還要再伸出腳去踢那男子。
「且慢,有事說事,何必動粗呢?他與你非親非故,不過一醉漢,即便擋路繞開他便是。」
唐梨看不過去連忙伸手阻攔住,「更何況你既然是官府中人,更應當恪盡職守,怎能私下無禮?」
得了唐梨的教訓,衙役頓時氣不過,「官府中人辦事還要你在這裡指指點點?今日我就算踹了這癩子,又能耐我何?」
言罷,竟是伸出了拳頭揮向唐梨,唐梨尚未反應過來,西門吹雪正要動手,卻見那醉漢忽從地上爬起,手中一枚小小的東西飛了出去,將將從衙役的發絲邊擦過,僅差須臾就能令他命喪此地。
「你……」
唐梨及眾人驚訝之餘,衙役瞬間驚愣在地,顧不得後背隨即升起的涼涼寒氣,乍然尖叫出聲,「你是李探花?」
李探花?他是誰?
唐梨正暗自嘀咕著,衙役卻已經恭恭敬敬朝醉漢行了一禮,「是我等有眼無珠,不知竟是李探花到來。」
話畢,其中一個為首的衙役上前就要攙扶李尋歡,李尋歡卻沒有接受,反而彎下身子將滾落在地的酒壺撿回來,徑自湊到唇邊,隻是不曾想那酒壺掉落在地,裡頭的酒水自然也傾灑一地。
李尋歡搖頭連嘆兩聲,「可惜啊可惜,這上好的桃花釀!」
一聲悠長的嘆息聲後,李尋歡轉而望向了方才出手幫他的唐梨,唇邊上揚出一抹真摯的笑容,「姑娘好心腸。」
李尋歡稱贊了句唐梨,繼而目光一轉掃視了下周圍動亂的環境,詫異地挑了挑眉梢,「這裡出了什麼事?」
「李探花,是這樣的,你也看見了有許多衙役圍在這裡,真是不巧,剛剛這裡有個人死了。」無情出聲解惑道。
聞言,李尋歡饒有興致地走了進去,直接奔躺在地上的屍體而去。
他先是掃視了下周圍的環境,包括桌上的酒杯什麼,繼而走近屍體,俯身觀察了番,繼而直起身來。
「怎麼樣李探花,你可知是怎麼一回事?」為首的那個衙役問道。
李尋歡見是剛才那個出腳要踹他的衙役開口,並不準備回答,反而是那衙役旁邊的一個小吏見此相當不悅,怒聲嗬斥道:「我們大人跟你說話是高看你三分,你又算得了什麼?哼,別不是隨便弄了個名頭唬人的吧?」
他這一聲怒喝,瞬間讓為首的衙役驚起一身寒顫,直接罵他讓他閉嘴後,躬身俯首懇求道:「李探花大人有大量,還望您莫要和小人計較,且先說說這個案子吧!」
李尋歡見這為首的衙役初始雖跋扈,但好歹現在也知了分寸,也無心同他計較。他悠然笑著走至眾人身前開口道:「此案好辦,我想你們看他嘴唇發黑定是中毒身亡,可是如此?」
無情不解地皺眉,「難道不是中毒而亡?」
李尋歡笑了笑,「自然不是。若是認定他中毒身亡,那凶手可就逃之夭夭了。」
隨即他走至屍體處,手指伸入屍體的墨發中,從中輕輕拔出了一根銀針,「這才是凶器。」
「可是我方才用銀針測試過桌上的菜點,那上麵是被灑了毒的。」衙役不解地追問道。
「那不過是障眼法。」李尋歡緩緩開口幫眾人梳理脈絡理清楚思緒,「凶手先是用銀針將死者殺死,這銀針可深入發絲伸出,如若不仔細檢查,根本難以察覺,而後在眾人驚訝發現死者倒在地上死去之後,才趁眾人沒有察覺時,用衣袖掩住毒藥,將其撒入菜餚中。」
「那死者的嘴唇又怎麼會發黑呢?」唐梨接著追問。
李尋歡繼續解釋說道:「這好辦,隻要在死者倒下後扶住死者,將黑色染料塗抹到死者的嘴唇上即可,因此現下隻要看看誰的手上有黑色殘留的痕跡,他便是凶手。」
話音一落,眾人騷動不已,才片刻,就有一人拉扯著另一人開口便道:「小李探花,這人手上有!」
被拉住的那人正是和死者同桌的友人,當他被發現後,他瞬間惱羞成怒就想逃跑,在他轉身之際,一道金絲飛出將他纏住,隨後無情運用內力,直接將那人摔到衙役們的跟前。
「來人,將這殺人凶手拿下!」為首的衙役厲聲說道,等手下們將凶手綁住後,對李尋歡和無情躬身一禮,「多謝李探花還有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無妨,你且記著,這官府是要為民辦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