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殷薑看到樂思危他們的。
她之前上台的時候, 還和他們打了一個招呼,現在看到樂思危他們離場, 而且神色不太好的樣子, 略微疑惑了下。
她現在和蘇笙默站在學術廳的側邊, 蘇笙默低下頭在看稿子,「接下來的節目是高一三班的話劇《白雪王子》。」
殷薑嗯了一聲。
「我覺得還挺有趣的。」
她知道白雪公主的故事, 白雪王子, 卻還是第一次聽見。
排練的時候她和蘇笙默也看了,是一部非常不錯的話劇。
蘇笙默還想和她說什麼, 許澤新跑了過來,語氣急迫:「殷薑!殷薑!你幫幫忙!」
「發生什麼了?」殷薑側頭去看許澤新, 不知道為什麼許澤新要她幫忙,旁邊的蘇笙默喉嚨一動, 輕聲詢問:「是孟君祁嗎?」
許澤新連連點頭, 語無倫次道:「對,對!剛才我們給祁哥直播立中的周年慶,現在他好像和人打了起來,我們聽到那邊有人說要弄死祁哥, 讓祁哥趕緊放手,都報警了……隻有你能勸勸祁哥,殷薑……」
殷薑還沒開口, 蘇笙默放下手中的稿子,「為什麼要殷薑去勸?」
少年語氣冷淡,「他打人, 和殷薑有什麼關係?殷薑現在還擔任著立中周年慶的主持人,是要她拋下立中的周年慶,卻勸一個不知輕重意氣用事的幼兒嗎?」
「發精神病也不要連累別人,是覺得自己有病可以無所顧忌?打人是他的事,要報警報警,要怎麼做怎麼做,讓一個姑娘去勸人不要打架,你不覺得可笑?」
許澤新看向蘇笙默,眼神有些凶狠,想著祁哥那裡有事,又把內心想打人的沖動壓了下去,再度看向殷薑,「殷校花,求你幫幫忙好不好?祁哥那裡真的有事……」
因為祁哥是真的隻聽殷薑一個人的話,殷薑讓祁哥做什麼祁哥就做什麼,不然他也不會來找殷薑。
台上的歌唱節目已經進入了尾聲,老師走過來,「怎麼了?這個同學,不要打擾主持人,有事待會兒說。」
這次周年慶,有領導下來看,可不能出岔子。
「殷薑……」許澤新哀求的看著殷薑。
殷薑看了看已經要下場的學生,又看了看許澤新,她抿了抿唇,「請等我一下,可以嗎?」
她既然成為了立中這次周年慶的主持人,就要對工作負責,如果她臨時走開,是對這次立中周年慶的不負責,也是對台下所有的觀眾不負責任。
許澤新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祁哥那邊明明很急,你就不能讓人給你代一下嗎?不是有蘇笙默嗎?」
殷薑卻沒有時間再和他解釋了,她和蘇笙默上了台,握著話筒,彎唇對已經下場了的唱歌的女生簡短的誇贊了一番,蘇笙默接了她的話頭完結,請出下一個《白雪王子》的節目。
背後的紅色帷幕緩緩拉開,露出王宮的麵壁,殷薑和蘇笙默下場,下場後殷薑將話筒交給蘇笙默,「我十五分鍾內就會回來。」
「你要去管他嗎?」
蘇笙默抬眼看她。
「有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每次他打架都要你去勸,上一次是,這一次還是,下一次呢?」
「人都是需要成長的,沒有誰要對誰負責,阿薑。」
「你要一輩子為他勸架嗎?」
他不服氣孟君祁的原因,因為他覺得孟君祁配不上阿薑,孟君祁連他都比不過。
有精神疾病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更何況他的精神疾病還會讓阿薑人身安全的威脅性增加。
一個打架都需要別人收拾攤子,而且不知悔改的人,怎麼配得上阿薑?他可以接受阿薑喜歡的人比他優秀,因為那代表對方能給阿薑的的比他更多,但他卻不能接受比他更差勁的孟君祁。
殷薑知道蘇笙默說的是對的。
她做不到每一次給孟君祁勸架。
但是……
她彎了彎唇角,「有些事情如果是真的話,那我欠孟君祁太多,我無法忽視他的每一次安危,也無法忽視別人的每一次安危。」
她提起過長的裙擺,轉身對老師說了一聲,離場而去。
蘇笙默站在原地,慢慢攥緊了手裡的話筒。
什麼叫……她欠孟君祁太多,她和孟君祁之間,還發生有別的事情嗎?而那些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殷薑離了場,因為時間緊急,她又不知道樂思危他們在哪兒,之前許澤新在她上台之後便離開了,她問了好幾個人,在立中的學校外麵找到了樂思危他們。
許澤新說:「給祁哥打電話!別視頻了!他聽不見!」
樂思危:「苗小凡打過了!不接!我不是讓你去找殷校花嗎?她人呢??」
「別提了,人忙著光芒萬丈,哪有時間理睬我們這些人,虧祁哥對她那麼好,越漂亮的女人越蛇蠍心腸這句話果然是對的,氣死我了!他媽的……」
許澤新說的話殷薑自然聽到了,她走到樂思危麵前,伸出手去,「手機給我。」
許澤新的話就這樣斷了。
樂思危看著氣喘籲籲的殷薑,聽著她有些沙啞的聲音,愣了一下後看向許澤新,眼神有些責怪之意,隨即把手機遞給了殷薑。
殷薑找出孟君祁的電話,打了過去。
她坐在學校外麵花壇的邊緣處,輕輕喘著氣,心髒處有些疼。
係統雖然讓她的身體不至於像前世那麼難看,但她也終究回不到遇見俞衡以前的狀態,跑幾步就會很不舒服。
孟君祁沒接樂思危的電話。
「要不殷校花你試試用你的手機打?」樂思危試探的問著。
殷薑扌莫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了孟君祁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了一會兒後,有人接了,但是沒有聲音。
殷薑放輕了聲音,「孟君祁。」
「我在。」
手機那端的人開了口,嗓音比她的更沙啞。
夢境與現實重合,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壓在殷薑身上,喘不過氣來。
她甚至能感覺到時空的扭曲,恍恍惚惚間,她看到了孟君祁跪在她麵前,他握著她的手,輕聲問:「你喜歡我嗎?」
「你嫁給我,是因為喜歡我嗎?」
「別人都說……你喜歡我。」
他彎唇笑了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可我察覺不出,你喜歡我。」
係統離開以後,她每個月有一天會夢到她從未經歷的,卻又覺得熟悉的故事。
她夢見孟君祁不叫孟君祁,他叫俞孟。
被養廢而一無所會的,隻能依靠著自己的「兄長」才能繼續存活下去的私生子。
她和他在一次意外裡相見了。
上帝視角讓殷薑更能清晰的看到這所有完整的片段,它們通過細碎的點連成一條無法分割的線,最後擴大為巨大的麵,展現在殷薑眼前。
她曾經的夢是歡喜的。
她遇上了一個少年,少年將外界的美麗與歡喜帶給了她,她感激於他,所以在他小心翼翼提出,「我可以給殷姨說和你定親嗎?」
她點了點頭,說:「好呀。」
她想要自由,想要脫離父親母親讓人無法呼吸的掌控,也許俞孟能夠給她。
出於這樣簡單又天真的想法,她答應了俞孟。
這是俞孟痛苦的開端。
她未曾考慮過他會如何,因為她沒有想過。
她想要的自由,卻將俞孟害得體無完膚,連死都不能安寧。
母親知道了他們的事,她羞辱了在她眼中是個廢物的俞孟,說他癩□□想吃天鵝肉,讓俞孟滾回俞家。
俞孟跪在地上懇求她的母親,母親冷漠以對,他身體不好,跪得暈厥之後,便被送回了俞家,母親要求俞孟的兄長,讓他不要再接近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