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邊(1 / 2)
巳時,衙門的義莊。
朱臻站在存放花瓶的房子裡麵,姿勢一動不動,這個時候,聽到一陣陣腳步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朝著檻台看去,原來是馬尚又派來一隊人,守在院子。
朱臻經常見到這樣的陣戰,早就習以為常,之所以笑著說道:「首先,我很感激你們,能跟我一起保護花瓶,其次,你們辛苦了,等到命案結束帶你們去喝酒。」
楊卿本回來搬救兵,結果都在守護花瓶,存放證物的房子門口站滿了衙役。
朱臻立刻問道:「捕快,你剛剛從家裡來嗎?」
「嗯,不過……」楊卿本目不轉睛的看著門口前麵,表情變得尷尬,「開封再次發生了一柱命案,朱臻,我現在很缺人手,你能借我點嗎?」
正在對話的朱臻和楊卿本,隻見孔澩從大門的方向走來,楊卿本一臉笑容,趕緊迎上去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孔澩心裡不舒服,但是也得回答:「我原本跟朱小君在一起,到了客棧之後,她追著朱小將逛街去了。」
「哦!」
孔澩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屋裡,好奇起來:「捕快,你不幫忙朱臻一起保護花瓶嗎?」
「他有別的事要辦。」朱臻瞥了一眼楊卿本,「你可以帶走這些人,但是,要分出兩名衙役,時時刻刻跟著孔澩,這樣才不被凶手惦記。」
孔澩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院子裡麵,隻見楊卿本點點頭,然後給右邊的衙役使了眼色,意思是留下來,如果孔澩要走,就得跟在身邊。
康生躺在安安靜靜的義莊裡麵,剛剛被仵作解剖完了,屍體上麵還蓋著一塊白布。
床鋪的旁邊就是仵作,用了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我已經得知死者的名字,不再提起,隻能說一下死因吧!雙手和雙腳都有勒痕,應該是粗糙的鐵鏈導致。背部有鞭子抽打的痕跡,卻沒有刀傷,另外,月匈和腹有刀傷,一共三十六處,掩蓋了鞭子抽打的痕跡。」
馬尚點了點頭:「看來死前挨過打。」
仵作沉思了一下,抬起頭說道:「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康生被殺之前,遭到了凶手的審問,這才用鞭子抽打。」
馬尚瞄了一眼床鋪,看到躺在上麵的康生,臉部兩邊青一塊紫一塊。
這個時候,仵作有些奇怪了,看著馬尚問道:「大人,凶手為什麼要放血呢?」
馬尚沒有聽懂,一邊掀開白布,一邊疑惑不解:「我很難解答,不過,凶手在康生的身前劃了三十六處刀傷,指定讓他死的快一點。我說的對嗎?」
仵作說道:「我不懂辦案,更加不懂別人心裡怎麼想的。」
馬尚一邊傾聽,一邊見到已經乾掉的傷口。
仵作移了一下腳步:「也許您說得對,也許您說得不對,我判斷不了。」
馬尚麵無表情的鬆開手,讓白布蓋在屍體上麵。
仵作打量了一下馬尚,然後問道:「您能看出致命的一刀在哪裡嗎?」
馬尚快速回想中:「沒有,三十六處傷口都是致命,而且,從康生的正麵劃開,奄奄一息時看見了凶手,才沒有閉上眼睛。」
仵作思考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是怎麼樣的刀?」
「我不了解,老頭,你說呢?」
「我隻是一名仵作。」仵作微微一笑,直勾勾的盯著馬尚,「我平時負責屍體解剖,工具是小型的刀,刃口彎曲,像月牙一樣。」
馬尚扭頭過去,看著仵作的表情,確實沒有撒謊的跡象。
「要看嗎?」
聽到仵作的提問,馬尚一邊搖搖頭,一邊說道:「不需要。」
仵作一臉淡定從容,看向牆壁,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解剖的工具。
馬尚也跟著仵作的視線,斜著眼看向牆壁,還不忘記問道:「老頭,你真的不打算從義莊裡麵搬走嗎?」
仵作點點頭。
馬尚繼續問道:「你想在這裡住一輩子嗎?」
仵作沒有回答,乾脆轉過身,背對著馬尚。
仵作沉默不久,小聲的回答:「您身為衙門的縣令,有權過問我這個老頭,但是,我不一定說。」
馬尚笑了笑:「沒事!」
仵作自然而然的煩躁起來,不再理會馬尚,來到床鋪的左邊:「屍體解剖已經結束,您也聽到了結果,大人,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
仵作看了一眼門口:「義莊陰氣太重,顯然不適合您待,莫不如去幫忙楊卿本,把那具男屍抬回來。您怎麼樣呢?」
馬尚把雙手放在身後,無奈的搖搖頭,就離開了衙門。